謝安期間閑著無事，就在觀眾席上和參賽選手一樣順手把題目給做了，有那么點殺時間的意思，前段時間忙，現在則屬于忙里偷閑了。

　　沈行在比賽的時候，趙老還抽空來了一次，拿著保溫杯，慢悠悠的從入口處進來。

　　“小謝，做題呢？”

　　謝安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正在卷面空白處計算結果，隨后將一個答案寫在題目左邊。突然聽見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趙老，之前學校那事還是趙老幫忙解決的。

　　“趙老師，您怎么來了？”謝安環顧四周，還是一個人來的，都沒有陪同人員。之前林思薇還給她普及過趙老，聽說趙老早年是國家特級研究人員，后來退休，又被知名大學返聘為教授，趙老身子骨不錯，也愿意接觸年輕一輩，就一直在教書。后來，又在寧海兼職指導教師，主要是負責競賽一類。

　　但趙老挑人嚴，題目又變態，能在他手下的基本上都是有天賦的以及愿意搞科研的，那些靠刷題或者套路解題訓練出來的基本上都被刷下去了，但他偶爾也會去指導其他學生。

　　林思薇在給謝安講了之后，還吐槽說，這搞得跟選特種兵一樣，有天賦的哪有那么多。謝安估摸著，說不定趙老還真有這意思。

　　畢竟搞物理、數學這類自然科學的學科，想要做出一些創造性的成就，越往后越吃天賦。有天賦愿意鉆研和普通愿意努力這兩類，走的就不是一個賽道。

　　聯想到趙老之前研究院的工作性質，估摸著就在挑人呢。

　　“這趙老師可把我喊年輕了不少。”趙老雙眼充滿笑意，“我年紀大了，喊趙爺爺吧。”

　　“趙爺爺。”謝安改口換了個稱呼。

　　趙老坐在謝安旁邊，瞧了一兩眼卷面，“都做完了？”

　　“差不多。”

　　“有沒有興趣走科研這條路？”搞研究的誰不惜人才？趙老想到上次他在學校給謝安出的題，又看到現在的這份題。熟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不就來了嗎？要是謝安愿意過來，他肯定得好好培養。

　　謝安面對這突如起來的一問有些詫異，畢竟林思薇吐槽趙老嚴格在前，后有論壇關于其‘變態題’哭訴，現下這么容易？確實挺驚訝。不過她之前就是待研究所的，目前對這橄欖枝沒什么興趣。

　　“現在還是想專注于學業。”謝安回絕。

　　兩人正閑聊著，沈行交卷了。

　　“趙爺爺好。”

　　“好。”看到沈行，趙老被拒絕的惆悵又多了一點，沈行也是不錯的，就是跟謝安一樣，不打算搞學術，喜歡搞技術。要不是這類比賽有獎金，沈行估計能整天埋頭計算機。

　　趙老過來看了一會兒后就離開了。

　　兩人回酒店吃中飯然后休息。這個時間段正是飯點，人還挺多。

　　沈行一向話不多，又被上午收到信息弄得心緒不寧，再加上一直以來的疲憊，比賽的時候還好，現在結束了整個人的情緒就更低落了。

　　謝安正在回復郵件，不經意的撇過對方，問了一句，“怎么了？”

　　“我在想……好壞到底是什么？”沈行低著頭，輕飄飄的話語落下的彷佛沒有重量。

　　謝安沒有立刻給出回答，她做過壞人，也做過好人。那些事情曾經給人帶來傷害，也救過一些人。她無法評判自己是好是壞，也無法違心的給出絕對正義的答案。所謂灰色地帶也是一個很模糊的定義，有些事情的出發點就是危險的，也有些做法則是立場不同。

　　“Follow your heart，問你自己。”謝安話語剛落，就有人過來上菜了。謝安對吃的東西沒有太多的要求，因此隨便點了點。而沈行心思不在這里，更是如此。

　　“……哦。”沈行聽聞，表情微怔，歪頭想了想。像是做完了什么重要的決定后，他才開始吃飯。

　　“菜品已齊全，請享用。”

　　服務員將飯菜上全，彎腰鞠躬說道。

　　“諸子良？”謝安本來注意力不在這邊的，聽見這個聲音，很難讓人不在意。抬頭一看，她對于這個人的印象還是有點深的，之前在C市的時候遇到，可以歸結為城市太小。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很高興謝小姐還記得我的名字。”諸子良聽到謝安叫他的名字，笑意漫延。他穿著酒店服務生普通的工作裝，禮儀挑不出錯，但是一舉一動之間卻都難以掩蓋住身上散發的吸引力。

　　謝安掃了一眼，腰肩比不錯，臀也很翹。突然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