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第十層的過道解決了一具喪尸后,順著樓梯悄悄來到第十一層。
兩人推開樓梯間大門后,便傻眼了,在十一層過道上就可以看到三具喪尸。
喪尸們也發現了柳寒江兩人,眼中冒著綠光,瘋狂撲向他們。兩人嚇得連忙關閉樓梯口大門,并在外面鎖上。
喪尸們瘋狂捶打著大木門,木門根本抵擋不住喪尸的進攻,三下五除二便被捶得稀碎,喪尸們從木門上的洞口鉆過來。
捶打木門的聲音在樓道里回響,引得下面樓層的喪尸也往十一層與十層的樓道趕來。
“師父,你先走!我擋住它們!”
“不行,你先走!”
“別和我爭了,再爭下去誰也走不了。況且我現在實力大增,只要你能安全回家,它們攔不住我回去。”
許安明覺得柳寒江說的有道理,一咬牙迅速朝著樓下跑去,而柳寒江則正面迎上氣勢洶洶殺來的喪尸。
喪尸和柳寒江相距有半個樓梯,可是這點距離對它們來說不算什么,只見它們如猿猴一般輕輕跳起,穩穩的落在柳寒江面前的臺階上。
柳寒江雙拐齊用,五郎八卦棍施展而出,先擊四正,后擊四隅,黑白拐杖在狹小的樓梯上飛舞,棍法軌跡奇妙,往往有拐杖出現在讓人想象不到的地點,三個沒有智慧和特殊能力的普通喪尸如同炮彈一樣被擊飛出去,砸在墻壁上。
柳寒江暗自欣喜,果然,只要具備了和喪尸相同的身體素質,以他的武學功底,這些喪尸簡直不堪一擊。
還未等到之前倒下的喪尸站起來,柳寒江便用眼角余光看見,樓下正有四具喪尸朝他而來,信心大增的柳寒江輕巧的翻越夾在兩個樓梯間的欄桿,落到喪尸面前,又是數拐打出,拐拐具有雷霆之威,三下五除二,喪尸便像西瓜一樣滾下去。
此方戰罷,彼方站起。柳寒江又翻越欄桿,往上擋住喪尸,此刻他的心中再也沒有了對于喪尸的恐懼,只有越戰越勇的豪邁。
黑白雙拐在他手中簡直有如神助,每一次出擊都能精確找到喪尸的弱點,將它們擊飛,而戰斗進行到此時,喪尸們卻還沒有進入柳寒江周身一拐范圍之內。
施展五郎八卦棍法的柳寒江將黑白雙拐武的是密不透風,水潑不進,隱約之中,甚至可以看見一個淡淡的太極虛影。柳寒江大喜不已,這不正式五郎八卦棍快要入門的跡象?光就論五郎八卦棍這一套棍法,他在這一次戰斗中的進步,比之過去一年的苦修還要多,生死戰斗果然最能磨練人。
一人,兩根拐杖,硬生生的將七具喪尸全部堵在第十層樓梯間的門口,這樣的戰績,即便是大部分異種也做不到,若是有人在這看到柳寒江憑借一己之力大戰七具喪尸,一定會驚為天人。
雖然柳寒江與這些喪尸身體素質相差無幾,但他就是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十年習武的優勢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柳寒江突然覺得十分欣慰,這一切都值得。無論過去十年來他承受過什么樣的委屈,在今天,在現在,全部煙消云散,化作云煙。
火熱的戰斗持續了大半個小時之久,七具喪尸終于不堪重負,死在柳寒江的黑白雙拐之下,化作一攤攤爛肉,堵在這短短不到五十米長的樓梯上。
七具喪尸,七顆普通尸晶。柳寒江將他們收起,轉身跨進第十層,他知道,從今日之后,在這亂世之中,他終于有了安身立命之能。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二一四二,這是柳寒江出門之前與他師母定下的開門暗號,只有暗號響起,林蘭才會打開大門,這是為了防止他和師父許安明都不在時,被一些流離失所的難民闖入的一個辦法。
暗號結束,大門迅速打開,眼眶通紅的林蘭在見到柳寒江的那一瞬間,終于破滴為笑,一把抱過柳寒江,開始聲嘶力竭的大哭。
柳寒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好輕輕拍撫著林蘭,小聲說:“師母,沒關系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柳寒江的余光之中,他看到一個人影悄然走進房間,緊鎖大門,而那道人影,同樣眼眶微紅,柳寒江當然沒有拆穿,只是在心底暗暗腹誹,真是個愛面子的倔強老頭。
“你以后可再也不能這樣了,你可知道有多危險嗎?師母沒有孩子,你就是師母的孩子,你若是有什么事,師母怎么……怎么……”
柳寒江繼續拍打著林蘭的背,笑著說道:“好啦,師母。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我敢讓師父先走,就有能夠逃出來的把握,我又不傻。”
柳寒江眼眶也有些濕潤,過去這么些年,師父和師母確實對自己關懷備至,他常常在想,即便是親生父母對待自己孩子,也難有做到師父和師母這種吧。自己可不能辜負了他們。
一通稀里嘩啦的哭訴之后,林蘭的情緒也終于平靜下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許安明也從房間內出來,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端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的問:“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柳寒江從口袋里掏出七顆尸晶,露出一嘴大白牙,笑著說道:“逃?你應該問還有幾具喪尸活下來了。”
在柳寒江掏出七顆尸晶的那一剎那,許安明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喪尸的強大他已有領教,可是柳寒江居然能憑借一己之力斬殺七具喪尸,這簡直是不可置信,他呆呆的問道:“那,那還有幾只喪尸活下來了?”
“沒有!七具喪尸,全部被我擊殺!”
林蘭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兩人,她沒有親身感觸過喪尸的力量,所以遠遠不如許安明那般吃驚,她只是有些奇怪,自己這個永遠處變不驚,萬年死人臉老公今天怎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還得感謝這十年以來,師父的諄諄教導,如果不是師父教我武功,今天還真回不來。”
林蘭白了一眼許安明,“你就別給他留面子了,你今天能回來全靠自己,他要是有這本事,還會丟下徒弟自己跑路。”
柳寒江尷尬的不知道如何開口,看來師母對于師父丟下自己獨自逃跑這件事怨念很深啊。
柳寒江當作沒有聽到,繼續說:“喪尸雖然強大,但是沒有智慧,不懂得思考和變通,全靠著本能在行動,只要我們擁有和它們相同的力量,打敗它們不在話下。”
許安明問:“那你吸收完這七顆尸晶實力能夠增長多少?”
柳寒江:“我也不知道,我正好要試一試。看看我這能力還有沒有其他玄妙的地方,不然可就太虧了。”
將一個茶杯擺在身前,柳寒江照常將尸晶和鮮血攪拌在一起,在林蘭詫異的目光之中喝下。
一股力量在柳寒江體內流淌,暖暖的,十分舒服,但柳寒江卻眉頭緊鎖,這個力量,遠遠沒有第一次他喝下自己的血液時獲取的力量龐大,甚至于連千分之一也沒有。
許安明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
柳寒江有些沮喪,搖搖頭,“不怎么樣,獲取的能量十分稀缺,幾乎為零。”
“怎么會這樣?”許安明手抵住下巴暗暗思索,“那你將尸晶放在腹部試試看,看看能夠吸收多少能量。”
柳寒江照做,將衣裳卷起,露出潔白硬朗的腹部,將尸晶貼在小腹處,半分鐘后,他體內沒有感覺到一絲絲能量。
許安明又問:“怎么樣?”
柳寒江臉色有些不好,又搖搖頭,“沒用,一點點能量都吸收不到!”
“怎么可能,你不是說,只要是異種,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吸收嗎?”
“可能我根本不是異種!”
柳寒江將尸晶放入燒杯之中,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又在手心劃上一道口子,鮮血和尸晶結合在一起,他將閃著金光的鮮血推到許安明跟前,用詢問的語氣問道:“試試?”
許安明目光凝固,他想到了柳寒江想要做什么,這未嘗不可能!柳寒江從小就比較特殊,智商超高,還能預知未來,他雖然不是異種,但是他的鮮血卻可以溶解尸晶,并從中獲取能量,如果說,誰喝這杯血都變強這種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這也符合他身上發生的一連串怪異的事情。
許安明沒有任何猶豫,伸手一把握住茶杯,正打算一飲而盡,卻被柳寒江伸手按住。
柳寒江低著頭,他有點害怕了,害怕師父喝完這杯血會有不好的后果,于是他用沉悶的聲音說道:“也許會有很不好的后果,你確定要試?”
“可也許也會有很好的后果,我為什么不試?”
“我們可以先找小動物試驗一下。”
許安明微微一笑,“世界變了,人變成喪尸,如你所說,動植物也變了,它們變得比喪尸還要可怕,這種情況下,我們從哪里找來小動物試驗,恐怕我們還沒有讓它們喝下這杯血,它們就把我們吃了。”
柳寒江抬起頭,眼神變得暴虐殘忍,眼中充滿殺氣,“那就去抓人,現在的人命不如狗,抓他們來試!”
許安明搖搖頭,另一只手握住柳寒江有些發涼的手掌,“寒江,我希望你記住,無論世道怎么變,心中那作為人的一點點良知永遠不要變。這個世道亂了,所有束縛人心中丑陋的枷鎖全部斷裂,可以預見,不久之后,就會有人打開潘多拉的魔盒,開始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肆無忌憚,然后所有人紛紛效仿。但是我希望你,我,我們,不是那一群人。那些惡人,該死的人,我們可以殺,為了自保,我們可以殺,但絕對不能為了滿足欲望,獲取利益而去殺人。世道亂了,秩序沒了,但我們心中的秩序不能丟,人之所以人,是因為我們一直在追尋存善摒惡。”
說完,許安明掰開柳寒江的手,將茶杯中的金色血液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