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淺再次睜開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云洛,再次是在一邊來回走來走去的云海平。
“薛姑娘你終于醒了!”云洛眼圈紅紅的,但是滿眼的心急擔憂一瞬間煙消云散。
云海平聞言,急匆匆地圍了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薛淺揉了揉太陽穴,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
“薛姑娘你可能是劍上未愈又加上勞累奔波,有些體力不支,才會暈倒的。”云洛道。
“害,我怎么又暈倒了。”薛淺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責備不爭氣的身體。
“多虧了我路過,發(fā)現(xiàn)你倒在草叢里,及時把你救了回來。”云海平補充道。
“那多謝云公子了。”薛淺道謝。
……
“云公子,鳳凰城的安危拜托你了!”鳳凰城城主作揖道,“請受老夫一拜。”
云玉霖拖住了要躬身施禮的鳳凰城城主,道:“這是我們云家應該做的。”
云玉霖在醫(yī)術方面最有造詣,是云家年輕一代的翹楚,深受云家家主云子琛的器重青睞,在云家附近一片地方,名聲極好,受人尊重。
云玉霖也不辜負眾望得日夜搶救“團花”患者,自從來到鳳凰城他日夜救人,不眠不休,如今他已經(jīng)十分疲憊,靠靈力運轉強撐著。
鳳凰城城主一把年紀,白發(fā)蒼蒼,拄著拐杖四處奔走,只為安定鳳凰城民心。
可是付出的努力似乎打了個水漂,“團花”疫情越來越嚴重,鳳凰城中越來越亂,秩序有不受控制地跡象。
時不時有人在大街上奔跑,絕望地喊叫,最終噗通倒地,橫死街頭。
有的人家已經(jīng)死絕,無人收尸,尸臭漫天。
還有的人忍受不住“團花”在身上綻放的痛苦,一時間自焚的自焚、割腕的割腕、上吊的上吊。
城中充斥彌漫著壓抑的氣氛,令人絕望。
薛淺已經(jīng)帶了話給云家,可是不見云家有新的人手增援。
云玉霖甚至收到了“放棄鳳凰城,完全封閉鳳凰城”的密令,于是他召集云海平、薛淺和云洛來商討此事。
薛淺一聽就急了,她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座好好的小城淪為死城,見死不救之事,她做不到。
如果真的就這樣決定的話,薛淺一定會去請求莫池,派出莫家的人救一救鳳凰城。
云海平握緊了拳頭,雖說家門之令不可違,但是就這樣撒手不管鳳凰城,讓城里的人自生自滅,他很難做到。
云洛低著頭,囁嚅道:“我……同意密令……”這個密令肯定是哥哥的意思,一切還是聽哥哥的。
云海平突然握拳向云洛擊去。
薛淺眼疾手快,伸手替云洛擋住了云海平的拳頭。
薛淺喝道:“云海平!你干什么!”
“你聽聽云洛說的還是人話嗎?放棄鳳凰城,讓鳳凰城自身自滅,這是人能做得到的嗎?云洛能,我不能!”云海平怒目圓睜,吼道:“如果不是要給你辦什么及笄禮,我們云家能抽不出人手嗎?你整天遇事就躲,在鳳凰城里跟沒事人似的,看來人死在你眼前你也不會憐憫!你有沒有心?!”
云洛眼圈紅了,眼角掛著幾滴眼淚。
“我……我……我……”云洛啜泣,說不出來話,直搖頭。
“你什么你!賤貨!雜種!我們云家的恥辱、污點!”云海平憤怒地吼道。
云洛的眼淚滑落,低著頭不語。
這一次薛淺絲毫沒有同情云洛,云洛此時的眼淚在薛淺心中變得廉價起來。
薛淺別過頭去,不想看見此時的云洛。
“安靜!”云玉霖一陣頭疼,道:“如果吵或者哭能避免更多無辜的人死于'團花'的話隨你們怎么鬧。”
云玉霖最為年長,資歷最深,此言一出,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這樣吧,三天。”云玉霖伸出三根手指,道:“如果如法破解'團花'的根源,制出有效的藥方,我們就遵守密令。”
云玉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于是四人又開始分頭行動、
薛淺換了傷藥后,就急著回了云家取救急的藥物,往鳳凰城里送。
云海平醫(yī)術不如云玉霖精通,有時面對“團花”發(fā)作較重的患者無從下手,看著漸漸死去的患者心急如焚。
云洛小鹿一般的眼睛里噙著淚,楚楚可憐,似乎被剛才發(fā)怒的云海平嚇到了,并沒有救治病人,直直往人少僻靜之地走去。
云玉霖心中也是有些惱怒云洛,云洛明明精通醫(yī)術卻不曾參與救人。
云洛整日無所事事,弱柳扶風的樣子,云海平早就看不慣。
不僅有云玉霖和云海平對云洛心有不滿,整個云家?guī)缀跛腥硕紝υ坡逵幸庖姟?p> 不只針對云洛低賤不堪的身世,也針對云洛的性格。
不知有多少人在云洛背后啐過一句“矯揉做作。”
喚云洛為“賤貨”“雜種”也是常事,不過當著云家主的面,還得恭恭敬敬地稱一句“云二小姐”。
“團花”疫情越來越不受控制,鳳凰城秩序越來越動蕩混亂,把鳳凰城城主一位老人家急的焦頭爛額,拄著拐棍直戳地。
鳳凰城中平日里就不安分的人,見此危機,心中惡念迸發(fā),趁機聚眾鬧事。
云洛不見人,云玉霖和云海平并不擅長打斗,鳳凰城城主雖德高望重,但一把年紀。
一時間連個維持秩序、穩(wěn)定場面的人都沒有
還好薛淺恰巧聽到此處鬧得動靜,趕了過來。
一腳就把帶頭鬧事的小混混踹倒在地,見帶頭的人不堪一擊,底下跟著小打小鬧的人一哄而散。
云玉霖反應還算淡定。云海平眼中異彩閃閃,嘴上連連叫好。
此時,出人意料的是,云洛有了重大的發(fā)現(xiàn)。
消失的云洛從鳳凰北城的街巷中跑了過來,顯然是跑的太急,氣喘吁吁。
“切。”云海平抱臂不屑道。
云洛并沒有在意,她急切地道:“我發(fā)現(xiàn)城北又一條小溪,是從山上流下來的。”
“然后呢?”薛淺問道。
“溪水有毒!”
云洛此言一出,眾人皆震驚。
“'團花'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了!”云洛堅定地道。
“云洛,你此言可為真?”云玉霖道,“你可知為什么毒?”
“這種毒,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
聽云洛前半句話,令原本萬分期待的云玉霖和云海平有些失望,可是云洛后半句話又讓云玉霖和云海平又提著一口氣來。
“跟薛姑娘受的劍傷上的毒是同一種毒!”

云底偷閑
單引號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