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指點江山
【請問是否用“用唄”支付三百點系統(tǒng)片酬?】
“確、確、確……確認!”
幾乎是用吼的方式,鐘信終于還是透支了這三百點系統(tǒng)片酬……
【請宿主準備回歸本體,三秒后,將重新開拍!】
【三!】
【二!】
【一!】
咔——
嘭,轟——
幾乎沒有停頓,鐘信和鐘勝濤便撞在了一起。
恐怖的能量傾瀉出來,這一擊過后,灰塵掀起的陰影中,唯有一個人影依舊站立。
等到視野清晰,眾人才看清,站著的人正是鐘信。
毫發(fā)無損,滿面陰霾。
而躺著的人,是鐘勝濤。
胸口沾血,臉色慘白。
上半身被鐘信一把揪住胸口的衣襟提起來,鐘勝濤一臉驚懼地看著鐘信。
“欺人太甚!”
鐘信盯著鐘勝濤的臉,直接一拳打得他腦袋后仰,鮮血還混雜著一顆牙齒,飛濺出去。
鐘勝濤根本就不知道為什么鐘信要說“欺人太甚”,明明就是你在捶我,怎么我就欺人太甚了?
“鐘信,有話好好說,有話好說!”
“媽的!我說你娘個球兒!”
鐘信根本不理他,又一拳捶出,捶得鐘勝濤連連哀嚎。
幾十拳之后,鐘勝濤便像一灘軟泥一樣躺在了地上。
“我……認輸!”
聲音很小,但卻格外清晰。
鐘信兇狠地攻擊早已經(jīng)把場面上的看客都震撼住了。
這個世界雖然有貴族和平民之分,但說到底還是強者為尊,誰都不希望突然被鐘信挑戰(zhàn),然后變成鼻子上掛血瀑、左臉大右臉小的樣子,比如說現(xiàn)在的鐘勝濤。
聽到這不甘的聲音,鐘信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喜悅。
但旋即他便又感受到一道怨毒的目光射向自己,轉頭一看,是瑗祎。
“廢物,滾吧!”
鐘信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憤怒,一種不甘,就好像失敗的是自己一樣。
一腳將鐘勝濤踹下比武臺,鐘信環(huán)視四周,什么話都沒有說,就轉身離場。
這一次,沒有歡呼,也沒有議論,更沒有挑釁。
不論是誰,都看出鐘信似乎并不開心。
鐘仁沒有率先迎上去,反倒是莜莜先一步扶著鐘信。
鐘信確實也有些脫力了,長時間的戰(zhàn)斗使得他四肢都開始發(fā)酸,對莜莜溫柔地笑了笑,卻又一直看著鐘瑗祎的方向。
“莜莜,不如你先回去吧?”
鐘信小聲地說道,“我還有點事。”
他們已經(jīng)來到鐘仁身邊,還不等莜莜說話,鐘仁便打斷了鐘信:“你先去忙吧,不過……我可能要晚點回家了,有個狂妄的家伙,給我下了戰(zhàn)書。”
說罷,他晃了晃手里的一張白布,上面有朱砂字。
即便不看內(nèi)容,鐘信都大概能明白,戰(zhàn)書上寫著什么。
鐘仁看著他,嘆息著搖了搖頭。
這位儒雅的年輕人,此時有多么無奈,鐘信絕對是最清楚的。
他的哥哥雖然有許許多多的戰(zhàn)績,但毫無疑問,都是其他人挑釁或者挑戰(zhàn)他。
這個不善嗶嗶的儒雅年輕人拍了拍鐘信的肩膀,
“等一會兒,順便休息……”
“呵呵,不必等一會兒了,戰(zhàn)斗會很快結束的!”
語氣悠哉地打斷鐘仁,江山張狂無比的豎了一根手指,
“只要一盞茶的功夫,我就能讓你心服口服的認輸!”
說完,還對著鐘信挑了挑眉:“你別不服氣,就算你哥和你一樣擁有血脈之力,一樣被我吊打!”
鐘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鐘仁笑了笑,還沒來得及回應,眾人便聽到耳邊傳來聲音。
“開賭了、開賭了!”
“江家神秘大人物邀戰(zhàn)鐘家天才強者鐘仁,究竟勝利會花落誰家,我們拭目以待!”
“先押寶,大人物揚言一盞茶內(nèi)擊敗鐘仁,快快投注,開賽即止!”
……
江山也聽到了這個聲音,頓時有些面色不善,轉頭看了眼那個眼眶深深的白凈男子,心中暗暗記住此人。
此時鐘仁也終于回應道:“江公子,請吧!”
江山冷哼一聲,率先走上擂臺。
當兩人在臺上站定之后,臺下嘈雜喧鬧的bgm也終于停止了。
一雙雙眼睛,不論大小,都是安靜地盯著臺上兩人的動作。
這場可以說是真正的金丹巔峰級別的戰(zhàn)斗,貴族子弟絕大多數(shù)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自然沒幾個草包,都期待著能從這場戰(zhàn)斗中看出什么來。
然而,鐘信并沒有看到鐘仁和江山之間摩擦出的火花。
不是因為兩人最后沒有打,只不過是鐘信看了兩人的戰(zhàn)勢對拼后,便笑著搖了搖頭,瀟灑轉身了。
后來聽說,這場戰(zhàn)斗最終是鐘仁技高一籌,勝了江山。
不得不說,只比修為和武技,鐘仁確實比不過江山,但卻勝在陣法之上。
危機關頭,鐘仁使出一道凈化靈陣,直接化解危機,并且反手就是一個“龍爪剝虎皮”,逼得江山只得認輸。
最后還有個小插曲,似乎江山輸了比武不爽,直接掀翻了賭徒曹帆的賭桌,兩人差點打起來。
在比武臺上被楊老頭嘲笑的曹萬金不得不下來調(diào)停,也就是這個時候,眾人才看到這幾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其人子孫紛紛行禮。
江山本來想對曹帆撒氣,可看到人長輩都來了,也只好不了了之,留下狠話,灰溜溜走了。
鐘信沒有去管江山和鐘仁的戰(zhàn)斗,直接追出中元樓,攔住了臉色鐵青的鐘瑗祎。
“瑗祎,好久不見了,我能請你喝個茶嗎?”
鐘信臉上堆笑,熱情地邀請鐘瑗祎。
可鐘瑗祎卻完全不理鐘信:“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鐘信尷尬地解釋道:“瑗祎,你聽我說,我確實是有事找你!”
鐘瑗祎大概只有一米六的身高,體型嬌小,以致于鐘信只能梗著脖子縮著頭對她說話。
那卑微的模樣,像極了舔狗。
“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不想看到你,你不走我走。”
鐘瑗祎說著拉了下身邊的女伴,卻沒有拉動。
那個身材稍微高一點的、瘦瘦的女孩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瑗祎,既然鐘信公子找你有事,不如就和他聊聊吧!”
鐘瑗祎吃驚地看著熟悉的好友,瞪圓的大眼睛里滿是詢問之色。
楊秀兒拉近鐘瑗祎,輕聲附耳說了幾句話。
鐘瑗祎的臉色漸漸由吃驚轉而變得黯淡。
鐘信靜靜看著這一切,沒有打攪她們。
只是隱約間聽到了幾句諸如“……濤不像是個能托……”、“……輸了,是自己……”、“竟然還……你對他那么好,他卻對……”之類的話。
還有一句“鐘信公子修為高強,人氣十足,有男子漢氣概,還長得很帥,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根藤上……”
鐘信面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卻樂開了花,暗暗打定主意,回頭要好好感謝一番這位秀兒。
“聽我的……好了,你們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嘍!”
楊秀兒拍了拍鐘瑗祎,臨走時還給鐘信拋了個媚眼。
心道了一聲“謝謝”,鐘信再次邀請道:“瑗祎,我們?nèi)ス鸹掷锏脑峦谬S坐坐吧,聽說是黃羊大客棧掌柜女兒……”
“不必了,就在這兒說吧!”
“瑗祎……”
“別叫這么惡心,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瑗……好好好,鐘瑗祎鐘小姐!”鐘信眼見佳人欲走,連忙改了稱呼,“這不,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給你準備了一枚……”
“如果是禮物的話,就不必了,我們之間似乎并沒有那么好的關系。”
不知為何,鐘瑗祎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比之前更加生氣了。
而鐘信則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而是從懷里摸出一個云霞紅玉打造的丹瓶:
“這是我最新煉制的固元丹,是那一爐里成色最好的一枚,你剛剛突破……”
“夠了!我說了不用了!”
“可是……”
“你說夠了沒有!”
鐘瑗祎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鐘信,同時一掌把那只明顯就是精心雕刻的云霞丹瓶拍在了地上,
“你別這么假惺惺的了!你明明知道過幾天就是我生日,今天為什么要那樣羞辱勝濤!”
“我……”鐘信一愣,完全說不出話來。
鐘瑗祎眼眶通紅,仰著頭盯著鐘信,
“固元丹又能怎樣?!你是要施舍給我嗎?還是說你覺得你很厲害,你修為高,你會煉固元丹,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嗎?!”
“你不知道我和鐘勝濤在交往嗎?你為什么要羞辱勝濤,你為什么這么自私,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離開勝濤,和你在一起嗎?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鐘瑗祎哪怕是用吼的方式在發(fā)泄,聲音也不算多大,可這里卻是在中元樓的樓下,一時間引得許多路人圍觀。
一米六的鐘瑗祎仰著頭吼接近一米九的鐘信,如何不惹眼?
而此時,被罵的鐘信更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支支吾吾,連阿巴阿巴都不會,更加讓人懷疑二人的關系。
鐘瑗祎抬起兩手的衣袖,各抹了把眼淚,轉身便消失在人海中。
鐘信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怔了好久。
他真想罵一句“臭婊子”,卻又完全說不出口。
只能對著人群吼一句“看你馬的看,都他馬滾蛋”,然后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木三早已經(jīng)架著馬車在等候了。
等馬車遠去,一道倩影走到鐘信剛剛站的位置,撿起了地上的云霞紅玉瓶。
不知道是因為黃昏晚霞的光芒,還是因為那漂亮的玉瓶上如活物般浮動的紅云,莜莜的眼眶也漸漸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