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來(lái)(lái)，第一次去錢(qián)(qián)艾家，我山腳下小區(qū)(qū)的車(chē)(chē)為了一個(gè)(gè)停車(chē)(chē)位可能都要打起來(lái)(lái)，山上的地下停車(chē)(chē)場(chǎng)(chǎng)空蕩蕩的位置隨意選擇。就隔了半個(gè)(gè)小山坡，卻感覺(jué)(jué)這里的空氣都流露出一股與世隔絕的野性味道，我不禁又深深的吸了幾口。一進(jìn)(jìn)門(mén)(mén)，魚(yú)(yú)缸里的金龍仿佛想跳出水咬我，看來(lái)(lái)它并不歡迎我這個(gè)(gè)不速之客。2m長(zhǎng)(zhǎng)的魚(yú)(yú)缸里還有一對(duì)(duì)印尼虎、兩條銀板、四條紅招財(cái)(cái)、四條七彩、兩只清道夫，一只黃頭側(cè)(cè)頸龜在水上水下不停穿梭，像一只氧氣的搬運(yùn)(yùn)工。它們仿佛自由自在地在大魚(yú)(yú)缸內(nèi)(nèi)游來(lái)(lái)游去，它們真的自由嗎？酒柜里紅的、白的、洋的、叫不出名的，眼花繚亂。酒具、茶具、杯具，玻璃的、陶瓷的，我真不太懂，奧美應(yīng)(yīng)該來(lái)(lái)。“喝茶？”“哦，隨意。”“那就喝酒吧，紅的。”

　　我乖乖的坐在餐桌旁，像極了小菲第一次坐在我車(chē)(chē)?yán)錚芍劬Σ徽f(shuō)(shuō)話。管家首先端來(lái)(lái)了芥末鴨掌、鹽水鴨肝、麻辣鴨膀絲、爽味冰草四道涼菜，我和錢(qián)(qián)艾舉杯點(diǎn)(diǎn)頭，可能是82年的拉菲吧，就當(dāng)(dāng)是82年的拉菲吧，盡情就好。接著是干燒冬筍鴨脯、養(yǎng)(yǎng)生時(shí)(shí)蔬、香辣胗花蝦，烤鴨、荷葉餅、空心燒餅，伴隨著蒜泥/白糖/瓜條、蔥/醬的小碟，桌子上的菜已經(jīng)(jīng)擺滿，仿佛要招待10個(gè)(gè)人。拿一張荷葉餅，卷上瓜條、蔥花，蘸上醬汁，包裹入口，墨西哥雞肉卷著實(shí)(shí)應(yīng)(yīng)該效仿這樣的吃法。兩杯紅酒下肚，我已經(jīng)(jīng)暈乎乎的不記得小菲的帽子要什么字樣，湯來(lái)(lái)了。3例，松茸菌原汁一品煲，我覺(jué)(jué)得我愛(ài)(ài)上了錢(qián)(qián)艾的廚子，希望廚子是個(gè)(gè)女的。“小菲的父親前段時(shí)(shí)間意外身亡了，家里不想追究，就直接把喪禮辦了。”我很是吃驚，“錢(qián)(qián)艾，你喝多了”，其實(shí)(shí)我也喝多了，但是我還是看到小菲慘白的臉，我不知道自己說(shuō)(shuō)了什么，就一直不停的喝酒，好喝。

　　湯喝完，小菲去睡覺(jué)(jué)了，只剩下我和錢(qián)(qián)艾，她好像還在灌我，我也很樂(lè)(lè)意，我要喝威士忌，我要喝香檳，我要......我自己喝到停不下來(lái)(lái)，穿過(guò)(guò)餐廳不自覺(jué)(jué)去樓上找?guī)ゎ^看見(jiàn)(jiàn)錢(qián)(qián)艾的蕾絲睡衣在臥室門(mén)(mén)口，她及腰的長(zhǎng)(zhǎng)發(fā)(fā)勾引我過(guò)(guò)去，我以為是我的幻覺(jué)(jué)，我一把撲到了她的懷里，她在我身下喘息，我瘋狂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突然想起小菲讓我買(mǎi)(mǎi)帽子送給她，我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往書(shū)(shū)店跑。我在路邊盡情地吐，在開(kāi)(kāi)滿小白花的路邊。

　　第二天我偷偷帶著“supreme”的帽子，以及一本《瓦爾登湖》，去錢(qián)(qián)艾家致歉。錢(qián)(qián)艾不在家，我將禮物送給小菲后便離開(kāi)(kāi)了。

　　傍晚的雨說(shuō)(shuō)下就下，周六的書(shū)(shū)店冷冷清清，大雨洗刷著昨晚酒后我和錢(qián)(qián)艾的畫(huà)(huà)面，雨更大些吧，我望向窗外。又是熟悉的發(fā)(fā)動(dòng)(dòng)機(jī)(jī)的聲音，一身黑色連衣裙伴隨著飄逸靈動(dòng)(dòng)的長(zhǎng)(zhǎng)發(fā)(fā)，錢(qián)(qián)艾拿著一瓶高檔的紅酒坐在了我的對(duì)(duì)面，“陪我喝點(diǎn)(diǎn)。”我看出她最近不太對(duì)(duì)勁，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多問(wèn)(wèn)什么。

　　“小菲是個(gè)(gè)乖孩子”。她說(shuō)(shuō)。

　　“是的，聽(tīng)(tīng)話，又乖”。我回復(fù)(fù)。

　　我不知道錢(qián)(qián)艾對(duì)(duì)于昨晚記得多少，喝吧，一杯一杯，如同德國(guó)(guó)佬喝啤酒一樣，一杯接一杯。我害怕昨日再現(xiàn)(xiàn)，我想控制自己少喝，我想念?yuàn)W美的小青柑，眼睛又移不開(kāi)(kāi)坐在對(duì)(duì)面的錢(qián)(qián)艾。“我們所認(rèn)(rèn)識(shí)(shí)的阿葉，又誠(chéng)(chéng)實(shí)(shí)又乖巧，要是不喝酒的話，不，即使是喝酒……也是一個(gè)(gè)神一樣的好孩子吶。”我突然想起這句話，但是忘記在哪里看到過(guò)(guò)。

　　深夜12:30，我把她送到管家手里，便離開(kāi)(kā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