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茂喊了一眾黑市領導階級進了內室,其中就有捂著屁股渾身冒臭氣的四當家陸承。
“今日我把大家叫來,主要是要告訴大家幾件事?!?p> 老二坐在魏茂床頭,攥著自己大哥干瘦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老三老五也淚汪汪地看著二人,反而是老四陸承半坐在椅子上,一邊捂著屁股一邊捂著肚子,“咕嚕嚕嚕嚕”聲不停地在內室回響。
“我今日能撿回一條命,全靠這位公子?!蔽好f罷,幾個當家的齊齊站起來給坐在一旁靜靜喝茶的李瀚承行了一禮。
魏茂:“錯了錯了,是另一位公子!”
幾位當家的看著面容清秀年輕水靈細皮嫩肉的云梔狐疑了一下,隨即拜了下去。
似是覺得怪怪的,魏茂趕緊說:“那位公子也幫忙了!”
眾人又拜了李瀚承一次。
……
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魏茂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未來三個月,黑市所有事物的調動權,交給這位刈公子,我不會踏出這個房間半步,除此之外,從今天起,藥市,便是這位公子的了?!?p> 房間內屁聲和議論聲交織著,眾當家的雖然不太樂意,但好在最后也還是點了頭。
在一臉不情愿的二當家陳闊的帶領下,云梔和李瀚承一起進了黑市的藥材庫房。
庫房藥材一共分為四個區域,一個補藥,一個毒藥,一個外用,一個內服,各種藥材琳瑯滿目,各種珍稀藥材在庫房內普通普通藥材一樣隨隨便便地擱著。
天吶!這里是天堂吧!!
云梔看著這滿滿當當一庫房的藥材,一時竟看花了眼。
“看完了沒,看完趕緊走,藥材通風了見光了藥性都要大大折扣的。”陳闊沒好氣地白了云梔一眼,這小白臉一上來就搶自己的飯碗,大哥也真是的,整個黑市油水第二大的藥市就這么拱手讓人了,自己丟了飯碗,以后在這黑市還怎么混!
云梔沒有理會一旁心里發牢騷的陳闊,隨手撿了根人參,嚼著人參須,點了幾個小廝抬了幾十種藥材送去了春滿樓,陳闊在一旁心疼地直跺腳,這幾十筐藥材賣出去可是能買好幾處大房子。
“赫香花不可曬??!一見太陽可就沒用了!”陳闊看著擔著藥材筐子走出去的小廝們只嘆氣,暴殄天物啊?。?!
這個男人也太小家子氣了些,不就拿了些藥材么,就能心疼成這樣,更何況赫香花只有曬夠時間以后才能真正發揮它的功效,平常的陰涼處儲存才真正是暴殄天物。
轉了一大圈,云梔甚是滿意,喊了各市的各主事聚在一起,緩緩地說道:“從今日起,三個月內,我將是黑市之主,還請大家配合我。”
眾人隨即應了下來,不就是換個上司么,和自己沒多大關系,自己只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管他黑市老大是誰。
云梔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極為干凈,就連人市的牙婆子們看了也不禁眼前一亮,紛紛琢磨著將自家女兒許配給云梔,甚至想著以后自己外孫的漂亮的模樣。
“首先是人市?!?p> 一個肥胖的婆子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云梔面前,這便是人市的頭領,錢婆子。
錢婆子面上堆著笑,樂呵呵地彎著腰等著云梔的指示。
“人市共多少人?”云梔問道。
“回當家的話,算上各家定的還沒送過去的仆人,黑市有男303人,女589人,共計892人?!?p> “沒送出去的就別送了,派人告訴那些貴人,黑市當十倍違約金賠給各貴人?!?p> “這……不太好吧?”錢婆子不太明白,新官上任三把火,可這新官怎么一上任就來砸自己生意。
“無妨,按我說的做,虧損從總市賬上出?!?p> “是……”錢婆子低聲應下,余光撇了撇站在一旁跺腳嘆氣的老楊。
老楊是黑市的老人了,自黑市創立以來,一直掌管黑市內的賬務相關,可以說黑市的崛起有一大半功勞都是老楊的。
“除此之外,給所有奴隸安排房間,務必單人單間,所有人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黑市可沒那么多的房間給這些奴才住。”老四陸承很識眼色地拎出這么一句話。
“黑市沒有,四當家還能沒有?據我所知,這些年來四當家可沒少在長安城置辦房產吧!出了黑市,西邊不遠處的那個福祥客棧,東邊的同宇酒樓以及三處大豪宅都是四當家的的吧,不如忍痛割愛一下造福眾人?四當家宅心仁厚,定然是愿意的吧”
云梔挑了挑眉,用了僅有云梔陸承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話,陸承的臉一下刷白,繼而咬著牙抱拳惡狠狠地說道:“陸某愿將所擁有的房產讓出來,一切任憑公子差遣?!?p> “很好?!痹茥d滿意地笑了笑。
“三月之內,停止一切奴隸交易?!?p> 連四當家陸承都拿這個白衣飄飄的小白臉沒辦法,錢婆子只能乖乖應下,哭喪著臉走回了人群之中。
“關于肉市,三月之內禁止一切交易,同時用火銷毀所有商品,一個不留,若是被我發現,嚴懲不貸!”
肉市主事姚胖子點了點頭,嘆了口氣,今年這生意是沒法做了,血虧!
“關于競技場,一樣的措施?!?p> 開頭容易了,那接下來的事便順暢多了,眾人怨聲載道,卻都乖乖照做了,只有那賬房的老楊直僵僵地暈死過去。
終止交易簡單,銷毀東西簡單,可要讓所有人心甘情愿地閉門不出卻著實有些難度,云梔既事威逼,又是利誘,才終于處理完黑市的一應事物。
回到春滿樓已是深夜,眾美人早就在埋怨中熄了燈睡了過去。
“放心了?”李瀚承問道。
“嗯?!痹茥d并沒有給樓里的姑娘解釋什么,直接軟禁了所有人,她很擔心眾人會生氣或者不服管教,看來穆離笙還是有幾分手段。
“阿奴那邊怎么樣了?”云梔打著哈欠給自己和李瀚澤倒了一杯茶。
“放心,兩個姑娘已經按你說的辦法熬了藥喝了?!?p> “那就好那就好?!?p> “今天累壞了吧,不過我不太懂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遲遲沒聽到云梔的答復,李瀚承轉頭一看,云梔早就趴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