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她永遠(yuǎn)(yuǎn)對(duì)(duì)他有期待
直到這頓家宴結(jié)(jié)束,顧昕潼都沒(méi)(méi)有跟許乃風(fēng)(fēng)說(shuō)(shuō)上一句話。兩個(gè)(gè)人就真的像是普通同學(xué)(xué)一般,只是因?yàn)樾っ鲹P(yáng)(yáng)才扯上些許關(guān)(guān)系。
顧昕潼跟父親提出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大年三十的晚上,顧彥生總歸是對(duì)(duì)她松懈一些,便應(yīng)(yīng)了。
走著走著,她便走到了臨江的公園。顧昕潼想到去年的年三十,這兒可是熱鬧非凡。但是今年,整條公園里的跑道上,卻只有她一個(gè)(gè)人。好像人人都對(duì)(duì)出門避之不及。
“這樣也好,清凈。”顧昕潼坐到一張長(zhǎng)(zhǎng)椅上,不知不覺(jué)(jué)嘆了好幾次氣。這時(shí)(shí)手機(jī)(jī)響起,定睛一看,來(lái)(lái)自她與蘇鶴、宋頌的三人小群。
宋頌開(kāi)了群視頻聊天,但接電話的卻只有顧昕潼。
“鶴鶴跟我們有時(shí)(shí)差呢。”顧昕潼只是淺淺地提了一嘴,并沒(méi)(méi)有像往常那樣數(shù)(shù)落他,這讓宋頌還有些不習(xí)(xí)慣了。
“班長(zhǎng)(zhǎng),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了吧?”宋頌見(jiàn)狀,說(shuō)(shuō)話越發(fā)(fā)大膽了,“今年這頓年夜飯,可給我吃得飽飽的。我們家很久沒(méi)(méi)有這么熱鬧過(guò)(guò)了。這年夜飯,我小姑和小姑父總要來(lái)(lái)吧?我媽最好的朋友沈阿姨也來(lái)(lái)了,沈阿姨家有一對(duì)(duì)龍鳳胎,和我們一屆的,也跟著來(lái)(lái)了。我算算,這是有整整九個(gè)(gè)人呢!”宋頌的話匣子一打開(kāi)便收不住了。
說(shuō)(shuō)了半天,見(jiàn)顧昕潼沒(méi)(méi)什么反應(yīng)(yīng),宋頌緊跟著嘆了一口氣:“可惜阿鶴今年不能跟我們一起過(guò)(guò)年了。”
“你這話說(shuō)(shuō)得我好像不在了一樣。”蘇鶴的聲音從手機(jī)(jī)里傳出來(lái)(lái),顧昕潼和宋頌都有些驚訝,“我肯定不會(huì)(huì)缺席的!”
顧昕潼緊皺著的眉頭可算是舒展開(kāi)來(lái)(lái)了。但下一秒,她又在猶豫要不要把肖明揚(yáng)(yáng)的事情告訴蘇鶴。
沒(méi)(méi)想到蘇鶴先一步說(shuō)(shuō)話了:“潼潼,肖明揚(yáng)(yáng)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什么什么,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宋頌一聽(tīng)到“肖明揚(yáng)(yáng)”三個(gè)(gè)字,瞬間提了精神,“快跟我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剛開(kāi)始還只是“咬牙切齒”,后邊直接氣到后槽牙都要給咬碎了。
蘇鶴的話讓顧昕潼暫時(shí)(shí)放下了心理負(fù)(fù)擔(dān)(dān):“鶴鶴,我晚上去他們家吃了年夜飯,知道了一些事情。”
“嗯,我也知道。”聽(tīng)蘇鶴的語(yǔ)(yǔ)氣,并沒(méi)(méi)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摻雜在其中,“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在有關(guān)(guān)于他的任何事情上浪費(fèi)(fèi)時(shí)(shí)間了。”
“到底發(fā)(fā)生什么了?是我不充會(huì)(huì)員就能聽(tīng)的嗎?”
見(jiàn)宋頌?zāi)敲聰脛潰瑑晌簧倥納揮?jì),默契地說(shuō)(shuō)道:“那還是需要會(huì)(huì)員的噢。”
如此明顯的暗示,被兩人“欺壓”至今的宋頌立馬心領(lǐng)(lǐng)神會(huì)(huì):“兩位大小姐,最新的專輯加親筆簽名已為你們準(zhǔn)(zhǔn)備好了,我雙手奉上。”
“真有眼力見(jiàn)兒啊宋頌。”顧昕潼的心情已然好了一大半。
與朋友們聊了一會(huì)(huì),顧昕潼才覺(jué)(jué)得內(nèi)(nèi)心積壓的石頭掉落下去了。只是掛掉電話之后,心里邊還是空空落落的。看了一眼時(shí)(shí)間,距離大年初一還有半個(gè)(gè)小時(shí)(shí),她打算今年就在這里一個(gè)(gè)人跨年了。
江邊突然燃起細(xì)(xì)微的煙火,顧昕潼有些好奇地跑過(guò)(guò)去一探究竟。
家家戶戶都在屋里等著跨年,會(huì)(huì)有誰(shuí)(shuí)大冷天地和她一樣出來(lái)(lái)吹風(fēng)(fēng)呢?還饒有興致地在放著煙花,真當(dāng)(dāng)是富有生活趣味的人啊。
“許乃風(fēng)(fēng)?怎么是你。”顧昕潼看清楚眼前的人后,還是不免發(fā)(fā)出一聲驚嘆來(lái)(lái),她確實(shí)(shí)沒(méi)(méi)想過(guò)(guò)許乃風(fēng)(fēng)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在這里。
這里是他們?nèi)ツ暌黃鸝縋甑牡胤劍彩羌s定好以后一起跨年的地方。
“你來(lái)(lái)了。”許乃風(fēng)(fēng)放下手里的煙花,好似早就知道顧昕潼會(huì)(huì)來(lái)(lái)。
他一直都記得。
顧昕潼呆在原地愣了好一會(huì)(huì),直到手里被塞了一大把的煙花,她才回過(guò)(guò)神來(lái)(lái):“什么時(shí)(shí)候買的?”
“早就買了,就藏在這個(gè)(gè)橋洞底下。”說(shuō)(shuō)完,他指了指不遠(yuǎn)(yuǎn)處的橋洞,“從去年開(kāi)始,就一直在做準(zhǔn)(zhǔn)備。”
“如果我沒(méi)(méi)來(lái)(lái)呢?”顧昕潼點(diǎn)(diǎn)燃手里的煙花,絢麗的火光再一次照亮了彼此的臉。只是,兩人的臉上都不曾浮現(xiàn)(xiàn)出笑容。
“你一定會(huì)(huì)來(lái)(lái)的。”
從那天許乃風(fēng)(fēng)在紙條上也寫下“ok”,從去年和顧昕潼一起跨年,他就做好了以后的每一年都在這里放煙花的準(zhǔn)(zhǔn)備。
聽(tīng)到這句話,顧昕潼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在煙火的照耀下越發(fā)(fā)洋溢起來(lái)(lái)。
“以后都一起來(lái)(lái)放煙花吧。”少女紅撲撲的臉蛋上寫滿了期待。對(duì)(duì)于許乃風(fēng)(fēng),她會(huì)(huì)摔倒,但又立馬爬起來(lái)(lái)。因?yàn)樗肋h(yuǎn)(yuǎn)都對(duì)(duì)他有期待。
許乃風(fēng)(fēng)沒(méi)(méi)有回答,而是又遞給她一把煙花。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
今年今日,他還在身邊,真是再好不過(guò)(guò)了。顧昕潼想。
最后一束煙花燃燒,星星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的火光逐漸消散在黑夜之中。各家各戶的電視機(jī)(jī)里播放著跨年倒計(jì)(jì)時(shí)(shí),人們舉杯歡慶,迎來(lái)(lái)了嶄新的一年。
“新年快樂(lè)(lè)。”
“新年快樂(lè)(lè)。”
他們對(duì)(duì)彼此說(shuō)(shuō)道。
新學(xué)(xué)期的第一天,顧昕潼就遲到了。
年夜飯時(shí)(shí)她信誓旦旦地跟顧彥生說(shuō)(shuō):“我決定考Z大了。”結(jié)(jié)果整個(gè)(gè)寒假都沒(méi)(méi)有好好學(xué)(xué)習(xí)(xí)。一想到開(kāi)學(xué)(xué)檢測(cè)(cè),顧昕潼當(dāng)(dāng)場(chǎng)(chǎng)失眠,導(dǎo)(dǎo)致了開(kāi)學(xué)(xué)第一天就遲到的重大失誤。
最后一學(xué)(xué)期,基本上不會(huì)(huì)更換任課老師,尤其是班主任。于是,顧昕潼硬著頭皮走進(jìn)(jìn)教室,心想又該接受一頓臭罵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班主任格外和藹可親,直接讓她回座位上坐著了。
一到座位,看到宋頌的顧昕潼就跟看到家人似的,立馬開(kāi)始竊竊私語(yǔ)(yǔ):“什么情況啊,他竟然沒(méi)(méi)讓我放學(xué)(xué)后去辦公室挨罵?”
“我也奇怪。不過(guò)(guò)班長(zhǎng)(zhǎng),你怎么開(kāi)學(xué)(xué)第一天就遲到了?”
“別說(shuō)(shuō)了,說(shuō)(shuō)多了都是淚啊。”顧昕潼感受到班主任灼熱的視線后,立馬挺直腰板,做起練習(xí)(xí)題來(lái)(lái),“這一次,我一定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顧昕潼“復(fù)(fù)仇”計(jì)(jì)劃——她在心底里暗暗較勁。至于復(fù)(fù)什么仇,貌似并沒(méi)(méi)有能讓她復(fù)(fù)仇的人或事。不過(guò)(guò)少女的心思,還是少猜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