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玩游戲上癮了,每天宅在游戲室里玩游戲,也不出門也不去上班。
阮煜婷倒是接受良好每天帶著許千打游戲。
俞微棠來看阮煜婷的時候盯著兩人的背影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俞小姐,你怎么來了?”溫童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問道。
“我來找阮煜婷。”
阮煜婷打完新出的BOSS之后摘下耳機(jī)回頭看向俞微棠道:“你來干什么?”
“聊聊?”
“好。”
阮煜婷起身跟著俞微棠出去,許千只回頭看了一眼就又沉迷于游戲不可自拔。
“他的狀態(tài)不對。”
“我知道。”
“知道你不帶他去看心理醫(yī)生?你怎么想的?”
“那也要他愿意出門才行。”
“不愿意出門?”
“嗯,我問過他,他不想出去,甚至不愿意下樓,吃飯都是讓人送上來的。”
“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
“暫時不清楚,但是他一直在逃避,我也沒有辦法。”
“我叫禹澤楷來看看,他是心理醫(yī)生。”
“還是算了,我怕他會不開心。”
“一直憋著就開心了?正巧你的藥也快沒了,順便讓禹澤楷帶過來。”
阮煜婷有些心虛的扭過頭說:“好。”
禹澤楷來的時候阮煜婷和許千剛通過最新一層通天塔激動的擊掌,臉上洋溢著笑容。
“看樣子好多了,可以適當(dāng)減少藥量了。”禹澤楷淡淡道。
許千迅速抬起頭眨了眨眼問:“誰生病了?誰要吃藥?”
“你不是戴耳機(jī)了嗎?”俞微棠蹙了蹙眉道。
“我開了靜音,戴耳機(jī)了可以聽見外面的聲音。”
阮煜婷意識到不對立刻摘了耳機(jī)問:“怎么了?”
“他能聽見。”
許千看著阮煜婷問:“你生病了嗎?因為生病了才一直待在家里的對嗎?”
阮煜婷斂了斂眸沒說話。
禹澤楷從背包里拿出一袋藥扔在桌上說:“和以前一樣,先不用減少劑量,下次取藥來醫(yī)院,看醫(yī)生也是。”說完他就直接走了。
俞微棠瞪了一眼阮煜婷后追了出去。
游戲室里只剩下阮煜婷和許千兩人,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環(huán)境中只能聽見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阮煜婷的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想解釋,但是她還沒開口就看見許千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你……你別哭啊……”
“阮阮我也生病了,對嗎?”
回應(yīng)他的是久久的沉默。
許千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我生病了,我害怕他,我晚上會做噩夢夢見他,我身體也發(fā)生了變化,變得不像我了。”
“這不是你的錯。”
“阮阮我不喜歡男人。”
“我知道。”
“但是我會忍不住去想他,我會反復(fù)的做噩夢夢見他,為什么到了夢里他都不肯放過我?”
“我們看醫(yī)生好嗎?”
“我害怕。”
“沒關(guān)系,我會陪著你的。”
許千站起來傾身抱住阮煜婷喃喃道:“對不起阮阮。”
“沒關(guān)系。”
禹澤楷被俞微棠拽了回來,看見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時,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禹澤楷和許千去了許千的臥室,兩人在里面待了半個小時禹澤楷才出來。
“怎么樣?”
“中度抑郁癥伴隨輕微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可以考慮藥物治療,但是患者不愿意服用藥物。”
“那就先別開藥吧。”
“好,我走了,我有一個七天的假期,這段時間有事別找我,沒事更別找我。”
“再見。”
阮煜婷走進(jìn)許千房間,發(fā)現(xiàn)他躺在床上,手臂擋住眼睛。
阮煜婷在他身邊躺下輕聲道:“沒事了,醫(yī)生走了。”
“阮阮我好害怕,我不想那樣的。”
“我知道。”
許千放下手臂紅腫的雙眼看向阮煜婷說:“阮阮你別對我那么好,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你。”
“我對你好不需要你的回復(fù),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
“但是我不夠好,我不夠帥,也不夠優(yōu)秀。”
“但是你很善良,你看見流浪貓狗即使自己沒吃飯也會給它們吃的,你看見流浪漢會給他們零錢,你會主動等行動不便的人過馬路。”
“可是我不夠果斷。”
“但是你很溫柔,你對所有人都很好,你本身就是一個好人。”
“可是我……”
“沒有那么多可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很多人都喜歡你,事務(wù)所的女同事曾經(jīng)想約你,但是那個時候你有女朋友,你拒絕了她,說明你很有邊界感。”
“阮阮,其實我沒你說的那么好。”
“你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閃光點(diǎn)而已,梓晨事務(wù)所你以為是那么好進(jìn)的嗎?阮煜辰是出了名的挑剔,在他手上幾乎沒人可以進(jìn),雖然第一次你沒有通過面試,但是那個時候阮煜辰就對你很感興趣了,他給過你一張名片,只是被我偷走了而已。”
“阮阮,謝謝你。”
“你現(xiàn)在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好,但是沒關(guān)系,我會陪著你去慢慢發(fā)現(xiàn)你的好,我們的時間還很長,不是嗎?”
“謝謝你阮阮。”
晚上洗完澡后許千穿著睡衣抱著枕頭去阮煜婷房間,去的時候阮煜婷正在洗澡,他把枕頭放在床上開始在各個柜子里翻找。
很快他在書柜抽屜里找到一個夾層,打開一看里面倒?jié)M了各種各樣的藥丸藥片。
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許千慌忙拭去眼淚拍了幾張照。
此刻浴室的水聲停止了,阮煜婷出來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后道:“怎么了?在找什么東西?”
“你沒有按時吃藥。”許千坐在床上輕聲道。
阮煜婷斂眸不語,濕漉漉的長發(fā)還在往下滴著水,眼前霧蒙蒙的看不清面前的人。
許千拿出禹澤楷剛送來的藥,看了一下說明書然后在手心倒了兩粒說:“吃藥。”
阮煜婷眉頭微皺接過藥丸一口吞了,許千又拿了另一種藥倒了三粒遞給她,她沉默的接過來吃了下去。
許千把藥瓶放好給她倒了一杯水說:“喝點(diǎn)水吧,會好受一些。”
“謝謝。”
“怎么不吹頭發(fā)?”
“沒那個習(xí)慣。”
許千思索片刻后慢吞吞的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個吹風(fēng)機(jī)。
“坐下,我給你吹。”
阮煜婷眉頭一緊但還是坐下來,許千插上吹風(fēng)機(jī)打開冷風(fēng)問:“這樣可以嗎?”
“嗯。”
“不吹的話會不舒服的。”許千喃喃道。
“嗯。”
等把阮煜婷的頭發(fā)吹干后,兩人背對背躺在床上。
許千把剛拍的幾張照片發(fā)給俞微棠。
自詡?cè)碎g:她沒有按時吃藥。
zc.Tang:我知道了,你有空監(jiān)督她一下,謝謝。
自詡?cè)碎g:她不按時吃藥會有事嗎?
zc.Tang:長時間不按醫(yī)囑服用藥物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自詡?cè)碎g:好的謝謝。
zc.Tang:盡量別讓她一個人獨(dú)處。
自詡?cè)碎g:好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阮煜婷正在和禹澤楷聊天。
大雨:你哥有病你知道嗎?
花不語:我沒有哥。
大雨:阮煜辰有病你知道嗎?
花不語:死了嗎?
大雨:邊緣型人格障礙。
花不語:死了再通知我。
大雨: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我以為他是變態(tài),沒想到是精神病。
花不語:你想說什么?
大雨:他這種情況嚴(yán)重起來可能會有威脅自殺的情況,你防著點(diǎn)。
大雨: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似乎是對那個小朋友動了真心,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花不語:所以呢?
大雨:提醒你一下,別到時候人跑了沒處說理。
花不語:知道了。
大雨:另外,如果你不想變成瘋子的話就好好吃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少吃了。
花不語:……
花不語:不要告訴俞微棠。
大雨:放心,我有我的職業(yè)操守。
花不語:就這樣。
大雨:行。
大雨:晚安。
阮煜婷放下手機(jī)扭頭看了一眼許千問:“怎么還沒睡?”
“睡不著。”
阮煜婷從后面抱住許千說:“好了別看手機(jī)了,睡吧。”
許千把手機(jī)塞到枕頭下面輕聲道:“晚安。”
翌日,許千醒來之后看了一眼阮煜婷,見她還在睡覺就兀自去洗漱。
等許千已經(jīng)吃完飯回來了發(fā)現(xiàn)阮煜婷還在睡覺。
“今天睡得有點(diǎn)久呢。”許千站在床邊嘟囔道。
心里隱隱生出一絲不安,許千給俞微棠打了一個電話,半個小時后之后俞微棠帶著禹澤楷過來了。
“她有什么異常舉動嗎?”禹澤楷問。
“沒有啊。”
“把她昨晚吃的藥給我。”
“藥是我給她吃的,按劑量給的。”
“她有換藥的前科。”
許千一愣連忙把藥瓶找了出來,遞給禹澤楷時手都在抖。
禹澤楷打開兩個藥瓶聞了聞隨后道:“這里面是安眠藥,她吃了多少?”
“三、三顆。”
“沒事,吃的不多,睡兩天就好了。”說完禹澤楷直接出去了。
俞微棠拍了拍許千的肩說:“別自責(zé),有事打電話叫我。”
俞微棠出去之后,許千腿一軟跌倒在地上,愧疚入潮水涌入心頭,許千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阮煜婷比想象中醒得早,下午就醒來了,此刻許千正紅著眼眶守在她身邊。
“怎么哭了?”
聞言許千的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阮阮你不可以這樣,你能騙我,你怎么可以騙我呢,你說了會陪著我,你不可以這樣的。”
阮煜婷的心臟揪了一下,她支起身子抱住許千說:“對不起……”
“阮阮,你不能這樣……”
“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真的嗎?嗚嗚嗚……”
“真的,我不騙你。”
許千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說:“那你把藥裝回去,給我保管,我要監(jiān)督你。”
“好。”
阮煜婷打開書柜夾層把安眠藥倒了進(jìn)去,然后把一種淺藍(lán)色的小圓丸裝進(jìn)藥瓶中,等她裝好之后許千直接拿走了藥瓶。
“你不可以騙我知道嗎?”
“嗯。”
晚上阮煜婷帶著許千去天臺,天臺上是玻璃房頂,一抬頭就能看見天,只是今天沒有星星。
兩人躺在天臺的沙發(fā)上,阮煜婷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四寸的小蛋糕說:“許千生日快樂。”
許千愣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你看看日歷。”
許千打開手機(jī)日歷,8月10日。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許千一抬起頭看見阮煜婷抱著一束白色風(fēng)信子。
“送給你。”
許千鼻尖一酸卻還是笑著接過花。
阮煜婷在蛋糕上插上兩支蠟燭點(diǎn)燃說:“許愿吧。”
“嗯!”許千閉上眼虔誠的許愿,半晌后他睜開眼說:“我許好了。”
“吹蠟燭。”
“我們一起好嗎?”
“好。”
蠟燭的光熄滅的一瞬間,屋頂?shù)牟薀袅亮似饋怼?p> “今天沒有星星,下次補(bǔ)給你。”
“阮阮,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落下之后不知是誰率先吻上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