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上空間波動(dòng)(dòng)變得劇烈。
一團(tuán)(tuán)黑影從天而降,是那薩克,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
“呸,真是難搞的一群家伙。”薩克晃了晃了腦袋,哼哼唧唧道。
“大人。”梁宰起身招了招手。
同行的第三位鬼族終于回來了,還是薩克。
讓陳福松了口氣,薩克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是鬼府最有可能成為第六位大將的選手。
若是他在這次人界行中陣亡了,那對(duì)(duì)鬼府來說就是一巨大損失。
陳福作為這次隊(duì)(duì)伍的領(lǐng)(lǐng)導(dǎo)(dǎo)者,是要負(fù)(fù)一定責(zé)(zé)任的。
薩克在分開后的遭遇并不順,很快他就遇到了其他人界的修士阻攔。
所幸他自身實(shí)(shí)力過硬,接連幾次破除圍困后逃之夭夭,回到了這里。
“什么,你晉升將級(jí)(jí)了!”聽薩克說完,陳福驚異道。
“嘿嘿。”薩克頗為得意的撓了撓頭。
分開期間他有過一次機(jī)(jī)遇,再加上連番苦戰(zhàn)(zhàn),使得他終于從靈級(jí)(jí)突破到了將級(jí)(jí)!
這次晉升是他期待已久的,也是這次人界行最主要的目的,如今以這種方式如愿以償。
梁宰在一旁也是小小的嚇了一跳,隨后便率先出聲恭喜起來。
原本幾人都覺得這次人界行如此艱難,別說什么境界突破,就是能活著回去就很不錯(cuò)(cuò)了。
薩克這算是意外之喜。
嗡!
這時(shí)(shí),伴隨著特殊的能量波動(dòng)(dòng),那代表跨界通道的黑色洞口終于要出現(xiàn)(xiàn)了。
與此同時(shí)(shí),陸續(xù)(xù)也趕回來了不少深淵生物。
他們并不準(zhǔn)(zhǔn)備留在人界,也都是想著撈一波好處就回去。
在見到鬼族陣營時(shí)(shí),他們很自覺的沒有靠近,縮在一邊靜靜等待著入口成型。
而隊(duì)(duì)伍的其他鬼族也終于在這會(huì)(huì)兒陸續(xù)(xù)回歸。
有鬼卒,也有鬼靈。
數(shù)(shù)量算是比預(yù)(yù)期的要好一些。
但現(xiàn)(xiàn)在也不是放松大意的時(shí)(shí)候,恰恰是這時(shí)(shí)才是最危險(xiǎn)(xiǎn)的。
這里的動(dòng)(dòng)靜不出意外,將會(huì)(huì)驚動(dòng)(dòng)了搜尋至此的人族修士。
屆時(shí)(shí)還會(huì)(huì)有一場(chǎng)(chǎng)戰(zhàn)(zhàn)斗。
梁宰看看半空漸漸擴(kuò)(kuò)大的黑洞,又看了看遠(yuǎn)(yuǎn)處。
有人影已經(jīng)(jīng)在遠(yuǎn)(yuǎn)處晃動(dòng)(dòng),正飛速朝著這邊迫近。
“有人來了,數(shù)(shù)量眾多。”一名黑帆鬼鎮(zhèn)(zhèn)的鬼靈從前方飄來說道。
果不其然,烏泱泱的大量洛城精銳殺至,直接將整座山頭團(tuán)(tuán)團(tuán)(tuán)圍住。
緊接著便是一陣戰(zhàn)(zhàn)鼓敲響,戰(zhàn)(zhàn)旗在遠(yuǎn)(yuǎn)處高高揚(yáng)(yáng)起,有能量從其上綻放而出,落入每一名兵卒身上,使其精神一震,戰(zhàn)(zhàn)意飆升。
下一刻,他們甚至都沒有過多集結(jié)(jié)準(zhǔn)(zhǔn)備,直接殺上了山頭。
山頭上的深淵生物也不用多說,他們已經(jīng)(jīng)無處可逃,唯有殊死一搏。
一牛頭人仰頭發(fā)(fā)出一聲高昂的咆哮,沉悶直擊每個(gè)(gè)人的心臟。
最先一批離得近的兵卒只覺得心臟一陣刺痛,紛紛倒地。
幾只黑荊棘獸人,則開始釋放自己身上的尖刺,密集的掃射向山坡沖上來的兵卒。
他們都擁有靈級(jí)(jí)的實(shí)(shí)力,尖刺威力頗大,凡是被刺中的人,即便身穿鐵甲也都紛紛被洞穿身軀。
這些精銳畢竟不是修煉者,只是肉體凡胎,根本遭不住這樣的打擊。
那邊的豬頭人已經(jīng)(jīng)在人堆中橫沖直撞了,尋常刀劍也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御。
唯有那些人族將領(lǐng)(lǐng)兵長倒都是修煉者,體魄超凡脫俗,能夠跟這些深淵生物抗衡。
梁宰本不想濫殺,但這群人自己送上來,他也只能狠下心。
雙手結(jié)(jié)印,鬼氣鞭出現(xiàn)(xiàn),抽向那些沖上來的兵卒。
鬼氣鞭的威力同樣不是這些普通兵能夠抗衡的,達(dá)(dá)到鬼卒實(shí)(shí)力后,即便脫離陳福的保護(hù)(hù),他也顯得游刃有余。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體會(huì)(huì)到兩界的對(duì)(duì)立。
人族兵卒視死如歸,確實(shí)(shí)無愧于大城精銳,只可惜對(duì)(duì)面的敵人不是人,破壞力更加驚人。
很快,山頭上的尸體就堆積如山了,數(shù)(shù)百團(tuán)(tuán)軟泥怪在人堆里反復(fù)(fù)橫跳。
就算被一刀劈成兩半也能存活,且數(shù)(shù)量越殺越多。
最初,梁宰看到這些軟泥怪可還只是十余只而已。
半空的黑洞已經(jīng)(jīng)開始成型,看進(jìn)(jìn)度最多再堅(jiān)(jiān)持十幾分鐘就成了。
“軍隊(duì)(duì)退走!不要做無畏的犧牲了。”天際一道聲響傳出。
有不少或騎飛馬,或坐法器的強(qiáng)(qiáng)者抵達(dá)(dá)了這里。
他們身上的氣息強(qiáng)(qiáng)盛,感知起來竟是都不弱于將級(jí)(jí)。
陳福周身有數(shù)(shù)根鬼氣鞭漂浮,如水蛇一般。
在見到天上飛來的修煉者后,面色凝重?zé)o比。
“這下慘了。”不遠(yuǎn)(yuǎn)處的章辛也是苦笑不已。
終于還是一幫大佬出來準(zhǔn)(zhǔn)備鎮(zhèn)(zhèn)壓他們所有了。
他們當(dāng)(dāng)中只有薩克剛晉升將級(jí)(jí),勉強(qiáng)(qiáng)跟這些強(qiáng)(qiáng)者有一較之力。
其余包括陳福在內(nèi)(nèi)的靈級(jí)(jí)選手都很難抵抗。
那些精銳兵卒已經(jīng)(jīng)朝著山下退去。
他們的任務(wù)(wù)已經(jīng)(jīng)完成了,那就是拖到這些大佬降臨,不放走一個(gè)(gè)深淵妖魔。
“諸位,我去吧。”一名御劍而行的長胡子修煉者說道。
他身上穿著與南榮浩相似的宗門服飾,正是日月劍宗的長老。
日月劍宗在紫翔王朝內(nèi)(nèi)也是有頭有臉的一等一大宗門,其余強(qiáng)(qiáng)者自然也會(huì)(huì)給面子。
“那就有勞長青兄了。”
賀長青頷首,腳下長劍飄下,一雙眼淡漠的掃過山頭所有深淵生靈。
“爾等群魔,擅闖人界,作惡多端,應(yīng)(yīng)該想到這般下場(chǎng)(chǎng)。”賀長青說道。
他就像是一個(gè)(gè)審判者,判了所有深淵生靈的罪。
“這就是強(qiáng)(qiáng)大所帶來的從容么。”梁宰心中暗道。
那將級(jí)(jí)的氣場(chǎng)(chǎng)鎮(zhèn)(zhèn)壓下來,甚至都讓他有些難以動(dòng)(dòng)彈,陳福等人面上也變得很難看,身體僵硬。
看得出,就算在將級(jí)(jí)中,這位也是超強(qiáng)(qiáng)的頂級(jí)(jí)一檔,還沒打就知道招架不住。
看了一眼懷中已經(jīng)(jīng)醒過來的小娃,它正忽閃著眼睛,像是有些害怕,仰著腦袋看著梁宰。
因?yàn)榱涸椎拇嬖冢屗牟話燦譁p少了一些。
它并不知道自己現(xiàn)(xiàn)在處于什么境地。
梁宰嘆了口氣,他自己已經(jīng)(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就算現(xiàn)(xiàn)在直面魂飛魄散的下場(chǎng)(chǎng),他心中也沒有過多的恐懼。
要說唯一的不愿,就是不想讓這個(gè)(gè)費(fèi)(fèi)心照顧了許久的小生命,陪著他一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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