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進來,皇上著急,淑妃也著急。皇上催促著太醫快點為淑妃把脈,太醫也急得趕忙跑到床邊。
搭上淑妃的脈搏以后,太醫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抬起來,仿佛有些不確定,又立刻放下搭了上去,如此反復幾次。
皇上和淑妃看他這樣有些緊張了。
“到底如何?你說!”皇上見太醫半天定不下來,厲聲說道。
太醫慌忙擦了額頭的汗珠,貴在地上磕頭說道:“皇上贖罪,微臣醫術不精,只能判斷出淑妃娘娘動了胎氣,龍胎恐怕最多保住一個月。也有可能是臣誤診,請皇上降罪。”
“什么!”淑妃嚇到了,撐著要坐起來,估計是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肚子,結果肚子卻疼起來了,“皇上,皇上救救臣妾,救救我們的孩子。”
“快快快,傳太醫,把所有當值的太醫全給朕傳來。”皇上也急了,對著總管太監喊道。
總管太監一刻也不敢耽擱,慌忙跑出去了。
“皇上,皇上,叫顧朝云,瑞王妃,她說有辦法幫臣妾,讓她進來。”也不知道是緊張自己孩子還是因為太疼,淑妃此刻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緊緊地拽住皇上身上的龍袍。
“好,好,朕讓她來。”說完,對一旁的宮女喊道:“快去請瑞王妃。”
顧朝云帶著碧巧進來的時候,淑妃已經疼得沒有力氣,滿頭大汗,被子也被胡亂踢散掉在地上。皇上也緊張地緊緊抓住她的手。
看到顧朝云進來,皇上朝她揮揮手,著急地說道:“朝云,快過來給淑妃看看,快。”
“是,父皇。”
顧朝云蹲在床頭,碧巧也跟著蹲下在一旁待命。
顧朝云搭上淑妃的脈,滑脈之相月來越弱。隨即顧朝云掀開被子,查看了淑妃腿間,已經有些見紅了。
本就是孕酮低,如今又動作太大扯到胎盤,若是不做點什么,今日這態絕對保不住。
皇上看顧朝云這樣,都不敢出聲打擾她。
“銀針。”顧朝云吩咐一聲,碧巧便很快地從藥箱找到銀針的布包打開。
顧朝云拿出銀針,這才發現皇上還在一旁,隨即說道:“還請父皇在殿外等候,在我治療期間,盡量別讓人來打擾我。”
“好,淑妃就交給你了,朕在外面等著。”皇上說完起身了,走之前還不忘拍了拍淑妃的手安慰她,然后才走出去的。
顧朝云見皇上走了之后,讓碧巧將淑妃的被子掀開,解開了淑妃的外衣,開始在淑妃身上扎銀針,為了加強效果,暗暗住了一點點內力。
淑妃只感覺到被扎的地方有些暖流涌入,然后一點點的匯集到小腹。有些酥麻,有些溫暖。
“如果感覺到疼就告訴我。”顧朝云對著淑妃說道。
淑妃感覺好多了,但是沒什么精神了,只能點頭回應顧朝云。
此時的院外,也許是因為皇上急召,太醫們來的很快。全部都聚集在外面,但是皇上卻不讓他們進去,太醫們面面相覷,皇上急召他們卻不讓進門,這是怎么回事?
“瑞王妃在殿內為淑妃治療。”皇后娘娘解釋到。
瑞王妃?
幾位太醫知道瑞王妃,也知道是顧尚書家的女兒,但是卻沒聽說她懂醫,即便懂醫術,也只是一個十來歲,剛成年的女子,和他們這些行醫多年的能比嗎?
“皇上,王妃年輕,若是誤診,那龍胎難保。。。”不知道是哪位太醫突然出聲說道,其他的太醫也跟著附和。
“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禍及淑妃娘娘性命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皇上請三思,若是不信任微臣,那便讓李太醫進去吧,在這里他的行醫時間最長,最有經驗。”
被提到的李太醫也說話了:“皇上,臣進去為淑妃娘娘看診,王妃若是有興趣,便在一旁協助就是。動了胎氣可大可小,怕只怕王妃若有閃失。。。”
皇上此時很著急,根本沒聽到太醫們的話,眼睛死死盯著殿內的屏風,仿佛要看穿屏風一般。
“本宮知道瑞王妃年輕,但是醫術境界,不是以年歲多少界定的。況且,是淑妃自己要求瑞王妃進去的。”皇后娘娘解釋到。
“這。。。”
太醫們都不說話了,淑妃自己找的,也無妨,反正若是出事,第一個受罰的,一定是顧朝云,絕對牽連不到太醫院。
顧朝云并不知道殿外太醫們怎么想,一心撲在治療上,此時已是到了最后一次捏針的時候,顧朝云做的格外仔細,碧巧也很細心地從旁協助,為顧朝云擦汗,遞針,接針。
“疼。。。”淑妃在幾次捏針之后,第一次喊出疼。
“哪里疼?肚子嗎?”顧朝云問道。
“肚子不疼了,扎針的地方疼。”淑妃眉頭緊皺,但是卻不敢亂動,她其實并不是有多信任顧朝云,但是她希望留下這個孩子。
“忍耐一下。”顧朝云安撫到,聲音里帶著一絲堅定,倒給了淑妃一些力氣。
針的震動停了以后,顧朝云開始一根一根拔針,針遞給碧巧以后,碧巧將用過的針放進另一個布包,兩包區分開來。
針全部拔下來以后,顧朝云給淑妃蓋上了被子,又一次把了脈。
胎算是穩住了,但是醫療箱給的反饋,孕酮依舊低,若是不及時補回去,滑胎的危險還是很大。
“怎么樣?”淑妃著急問道。
顧朝云收回手,說道:“我之前已經給娘娘說過了,娘娘年歲大了,身體不必從前。現在胎是暫時穩住了,但是得按時服藥,補好身體,才能徹底坐穩。”
“可是本宮不太信你。”淑妃有些遲疑地說道。此時已經不疼了,理智開始慢慢回來。
皇后娘娘不喜淑妃,宮里宮外的人都有傳言,顧朝云不可能不知道,剛才自己肚子突然疼起來,太醫又沒辦法,自己才想起顧朝云。
淑妃不承認自己是過河拆橋,在這宮里,能信任的人,沒幾個。
“我敢保證,若是今日娘娘不信我,整個宮里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幫你。”顧朝云直接放下了狠話。
孕酮素這藥是自己從未來帶來的,如今的醫療水平有限,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她能肯定,太醫們為淑妃把脈后得出的結論都是此胎絕對保不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