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扶著那具胸膛掛著刀柄的身體,婷婷跑過去雙手按著那身體上的傷口,周圍的青年呆立原地全都沒了聲響。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纏著表妹的熊山,只見他把彈簧刀拋在地上,一臉驚慌,口中不停自語:“···我沒有···我沒有捅,是他自己抓住我的手···”
漸漸的有許多人圍了過來,都是些年紀較大的人,他們手上提著剛從菜市場買來的菜,看著地上胸口中刀的人都開始指手畫腳。
“那不是熊山嗎!”
“這幫人不干好事···”
“早知道要出事···”
···
上林村不大,周圍很多人都認出外公和熊山,知道熊山纏著老人的孫女,看見此情形大多轉頭向旁人傾訴熊山做的惡事,也有人拉著外公不停的說話。
熊曉一早就從那具身體中出來,附身在那人身上一晚上,剛剛一出來就感覺腦袋發沉,只能停止不動立在一旁緩慢恢復靈魂的狀態,但也時刻注意周遭的動靜。
掃視四周,突然看見圍觀人群中,一個下巴處長黑痣的婦女有些眼熟。
熊曉看著那婦女,突然記起這人不就是昨晚到外公家送彩禮的媒婆嗎?
媒婆一直看著那胸膛插刀的身體。
那老色批也不知是死是活,剛剛特意避開了心臟處,插進了右胸,如果村里的醫生來的及時,或許那家伙還有救。
過得不久,周圍人群中慢慢分開,幾個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們一看到地上的情況立馬驅散了人群。
人群倒也不怕警察,被呵斥幾句也不離開,但都走遠走散了,突然一道身影吸引了熊曉的目光。
那人年紀不大,應該二十來歲,白凈的面貌不像農村人,最奇怪的是這家伙身著一件青色大褂,而且那個媒婆好像和這人認識,不時地湊到那人身邊私語,那人輕輕昂起頭,待到媒婆說完便小幅度點頭,舉止倒是不凡。
這倒奇了怪了,那媒婆肯定是本地人,愿意當媒婆的肯定不是富貴人家,但身著大褂之人舉手投足間有著普通人絕對裝不出地氣度,兩人怎么就湊到一起了呢,難道是她兒子?但也不像啊!那人點頭地樣子倒像是領導對下屬地贊許。
不一會,此地又來了幾個人,他們背著醫療箱,但沒穿白大褂,對著警察說了兩句便查看地上地傷者,外公和婷婷也被帶走。
看樣子應該是帶去派出所詢問。
熊曉看著事情如愿完美地收場,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們查不出到底是不是熊山下的殺手,但看這情況絕對要判刑,短時間內外公家是不會有什么麻煩了。
但他心中還怕出現意外,雖然內心急切前往青山派拜師,但還是決定先去外公家等候,等確定外公婷婷沒事之后再出發也不遲。
想到此處便轉身離開,天色已經大亮,雖然因為是陰天沒出太陽,但村里地留守老人都出來散步、或者買菜。
從一條小路穿過到達村中的主干道上,這條泊油路上的人更是多,老人、背著書包的小孩,青年、婦女都在街上行走。
主干道上的店面也都開了門,賣衣服的、賣五金的、賣早餐的、各種雜貨店,甚至有一家賣奶粉的專賣店。或許再過不久就要升級為鎮了!
不遠處是一個學校的門口,門口的小吃店圍滿了學生。
熊曉看著繁華的景象感嘆不已。
小吃店門口幾個學生圍著一個大人笑了起來,一個個子較高的學生一腳揣在那人的后背,那人卻動都沒都一下,他突然彎腰坐在地上,那幫小孩又笑了起來。
熊曉順著柏油路往前走,到了小吃店門口才發現那人原來是個乞丐,他坐在地上,穿著一件染成黑色的棉服,敞開的棉服中能看見他滿是污跡的胸膛,他手上端著一個泡沫碗,雙手成筷伸進碗中捏取別人吃剩的粉絲,粉絲進嘴不時發出”哧溜哧溜“的吸粉聲。
熊曉又看了兩眼,放棄了附身在這乞丐身上的打算。
一個戴著紅領巾的小孩對著乞丐做個鬼臉:“咦~吃垃圾!”,旁邊的小孩又笑了起來。
路旁走過的大人都此無動于衷,只見小吃店的老板在一張桌子邊忙活著,他左手抓起一把粉絲,右手拿著湯匙不停把調料放入桌上空碗中,轉頭看見小孩在欺負乞丐,便隨意驅趕:“還不去上學,遲到了老師要叫你們罰站。”
那乞丐抬頭看了看小孩的背影,伸手入懷,竟掏出半瓶可樂,打開蓋子抬頭灌了兩口又蓋蓋放入懷中。
熊曉看到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便離開。
順著柏油路一直往前走,道路盡頭的蓄水塘出現在眼前,昨晚看不清,到了白天才發現那蓄水塘水面竟是墨色,也不知有多深,水面如鏡子般把周圍房屋映入水面,沿著蓄水塘走,只見蓄水塘周邊每隔幾米便修一道通到水面的階梯,已經有一些女子在岸邊刷洗衣物。
走了不遠,熊曉對面走來一頭老黃牛,黃牛鼻子中穿著一個小鐵環,鐵環系著一根繩子,一個老人正拿著繩子另一端走在后面,黃牛不時搖頭,走到一半突然轉身往蓄水塘邊一個階梯下去,老人不停吆喝,黃牛應該是口渴,牛頭不管不顧往水面伸去,但老人拉著繩子就是不許,牛被繩子牽制,牛頭離水面只剩幾厘米,老人又大喝一聲,黃牛通人性,便掉頭離開了水面。
一個在階梯上捶打衣服的女人抬頭對老人道:“這水也不知道哪個缺德鬼下了藥,以前都能喝的嘛!”
老人呵呵笑了笑:“反正村委會已經裝了攝像頭,最多下這一次藥,下次還敢來,抓到就要打死去!”
“唉,就是可惜了這里面好多的魚,一晚上全死光了,那天起來一看,這水面上全是魚!”
····
像這種事倒是聽說過不少,有很多承包魚塘的,身邊人聽說承包魚塘掙了錢,有些人眼紅就跑去下藥,這種事多的很,熊曉聽到只是笑了笑。
一路走來,終于看到前面出現一對石獅子,石獅子后面是祠堂,再后面就是外公家。
熊曉拐入胡同,突然看見其中已經有人在往前走,仔細一看,居然又是那個下巴有黑痣的媒婆和那大褂青年。媒婆領這青年在熊曉外公家得院子中立住。
圍著蓄水塘周圍的房屋都是先人留下來的房屋,類似祖屋,所以附近很少人居住,這旁邊屋子也不少,但只有外公家有人居住,其他人大多搬到柏油路兩邊的小洋房中居住了。
那媒婆應該也知道這點,所以腳下也不停,嘴上先是喊了兩句:“熊二爺在嗎?”,片刻沒人作答,又轉身對青年道:“我說沒人吧,他和他孫女都被帶去派出所了,沒這么快回來。”,說完當先進入了房屋,站在大廳對青年道:“師兄你開天眼看看。”
聽到這里熊曉卻是渾身一涼,邪物?指的我?難道是青山派的人不打算放過自己,還是無影門的人找上來了!
熊曉站在院子中偷聽,心下已是警惕起來,聽到“開天眼”更是慌忙跑到胡同中,伏在一面墻壁后偷偷打量兩人。
應該不是青山派的人,要不然不會看不到自己,無影門的人應該也不是,那天看見無影門人與諸葛道人斗法,都是飛來飛去的,應該和王大師是一個級別得人物,他們門派派人來抓自己,不可能派一個看不見自己的人來,但如果不是這兩邊的人,那為什么找到這里來呢?
熊曉感覺自己喘息聲漸漸加大,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只見兩人進入大廳,過了許久才出來,熊曉看見兩人跨過門檻,連忙轉身往回跑,出了胡同,周圍空曠起來,左右打量,只見石獅子后面有一道緊閉的大門,抬腿兩步穿過大門進入了熊氏祠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