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家的這一晚,寧楓睡的很舒心,天微微亮,寧楓就爬出了被窩,以前總是在大人的督促下才會鍛體吐納,如今的寧楓卻絲毫不敢怠慢。
找了一片空地,寧楓盤膝而坐,按照族老以前教的方法進行呼吸吐納。
不知道是寧楓的錯覺還是什么?寧楓感覺現在的他在進行部落以前那種吐納方法時,比以前順暢多了!
有一股強大的日月精華在不斷的進入他的身體,在他的血肉之中不斷的凝結強化。
要說在以前,這種日月精華雖然也有但卻十分的稀少。
“難道是因為天闕功法?”
寧楓疑忽的運轉了一下天闕功法,而此時進入體內的卻是靈氣,游蕩在他的筋脈之中,最后一點點的匯聚在丹田之上。
而匯聚在血肉里的日月精華卻不在進入,寧楓突然間就想明白了。
天闕功法和鍛體之術就如同日月般的各司其職,鍛體主要是強化他的血肉和骨骼,而天闕主要是強化他的筋脈和內臟。
寧楓想了想,如果將這兩種功法一起運轉會怎么樣?一想起來立馬就干!
寧楓靜下心,先運轉起天闕,然后在強行將鍛體運轉,兩種功法只維持了一剎那,寧楓就再也支撐不住了。
血肉猶如被攪碎般疼痛,筋脈仿佛被刺穿般的難受,骨骼好像被震碎般的撕心。
感覺身處在一片火海,發絲濃濃白煙不斷散出,七竅流淌的血液宛若涓涓溪水不停的溢出。
此時的寧楓就像是出自煉獄的厲鬼,樣子十分的可怕。
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干了,寧楓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下,好在天闕能夠緩慢的修復殘軀,寧楓估計這種速度最少也得一天一夜他才能行動自如。
雖然不能動不能說,但寧楓對外界的感知還在。
老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那急促的腳步聲和緊張的呼喊聲能夠聽出老人的擔心和焦急。
“小楓!小楓!怎么了孩子?”
老人抱著寧楓的身體,看著滿臉流血的樣子心疼不已,一遍遍的呼喚,輕輕的搖晃著寧楓的身子。
竟然有幾滴滾燙的淚水打在寧楓的臉上,寧楓的心里有些發酸,他很想安慰老人說:“他沒事!”
奈何身體不聽使喚,任由老人的淚水打在他的臉上,這一刻寧楓從心里將這個只有素面之緣的老人當成了親人。
老人叫了寧楓一會兒,發現沒有任何的反應,要不是寧楓那微弱的呼吸老人還以為寧楓已經死了。
佝僂的身體艱難的將寧楓抱起,顫抖的雙腿卻拼命的向醫館奔去,粗重的喘氣聲映射著他身體的吃力,喃喃的自語聲表示著他內心的擔心。
“霍先生,您快救救這個孩子吧!”老人將寧楓小心的放在一張床上,然后對著一個中年人懇求的說道。
這位霍先生本名叫霍義良,是老人所知道最好的醫師,但卻不是什么正義之士,是個唯利是圖的十足小人。
要不是老人怕寧楓傷勢嚴重,他絕對不會選擇來這里。
霍義良只是掃了寧楓一眼然后看看了老頭就說道:
“三十金,先去準備錢吧!”
說完就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喝茶,沒有在看寧楓和老人一眼,仿佛生命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何況是這種低下的窮人。
老人咬著牙,三十金對他來說怎么可能,就算砸鍋賣鐵也湊不到十金,更別說三十金了。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寧楓,老人再次的懇求道:
“霍先生,您就發發慈悲救救這個孩子吧!我下輩子給您做牛做馬都行!”
老人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他再也不愿意看到身邊任何人的死去,哪怕是只認識幾天的寧楓,他都在做自己最大的努力!
“沒錢就滾!不要臟了我的地方,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嗎?”
霍義良沒有敬老愛幼的仁慈,也沒有心懷天下的醫德,他破口就罵,張嘴就轟。
老人還是不愿放棄,自己已經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了,受怎樣的侮辱他都可以忍受。
可是看著寧楓這樣一個幼小的生命在他眼前消失,他卻怎么也做不到,他想拼盡全力的抓住。
“霍先生,您可憐可憐這個孩子,救救他吧!只要您能救活這個孩子,您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老人再一次的懇求道。
霍義良看著老人卻冷笑著說道:“一條賤命罷了,沒有什么值得可憐的!”
霍義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俯視著老人,似乎非常享受別人在他腳下哀求的樣子,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真想不明白你們這樣的賤民怎么敢得罪蕭家,沒把你們屠盡算是對你們最好的可憐了,趕緊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老人聽到這他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己求的是仇人的一條走狗,不愿再多說一句抱著寧楓就走了出去。
“孩子,爺爺沒本事救你啊!”
老人慈祥的撫摸著寧楓的臉頰,輕輕的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向著家的方向蹣跚的走去。
寧楓對醫館的一切聽的也是一字不差,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雨族對他族人的羞辱和屠殺,上一次面對雨族他無能為力,但這一次他決不會讓老人再受如此的羞辱!
“很好,你等著!蕭家我還沒有查清楚,那就拿你這個狗屁都不是的畜生醫師先開開刀,為馬爺爺收點利息!”
霍義良已經在寧楓這里判了死刑,他恢復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這個畜生徹底的消失,而且還是身敗名裂的那種。
寧楓不去在想這些事情,他屏蔽了自己對外界的一切感知,讓傷勢能恢復的快一些。
天闕不愧是一部上好的功法,再一次修復的筋脈仿佛比之前更為粗大,血肉也比之前強大幾分。
盡管還沒有完全修復好,但這種變化寧楓依舊感覺的很清晰,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一大半,寧楓這才睜開了眼睛。
天是亮的,午時的陽光透過竹竿灑在他的臉上,馬艷婷趴在他的床邊已然睡著。
嘴角流落的那幾點口水看起來甚是可愛,寧楓伸出手給馬艷婷擦去嘴角的口水,翻身時帶動竹床的咯吱聲卻讓這個睡熟的小女孩驚醒。
悻悻的睜開了眼,不知道熬了多久雙目依舊通紅,但看到坐起的寧楓小姑娘歡快的眼神顯而易見。
“你終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三天了!以后再睡這么久我就要揍你了!”
馬艷婷說著還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但眼神中對寧楓的關心卻在不斷的流露。
寧楓摸了一下馬艷婷的頭然后應了一句:“好!”
惹得馬艷婷大為不滿道:“咱倆一樣大的,不準摸我頭!”
對于這個明明比自己小兩歲卻非要說和自己一樣大的小姑娘寧楓也就隨她去了。
自從族中的變故之后,寧楓的心性就變得尤為堅韌,面對他的一言一行很難將他當成一個八歲的孩子。
“爺爺去哪了?”
沒有看到老人,寧楓就問道。
“哦,爺爺去給你找郎中了,之前找了幾個好像都沒什么用,連你怎么了都不知道,真沒用!”
寧楓輕輕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以老人的心性怎么可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真是苦了這個善良的老人了!
三天沒吃沒喝,寧楓的肚子感覺都快貼在一起了,他下床和馬艷婷說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這種情況寧楓覺得還是吃肉比較實在,跑到一片大山,打獵對于淬體二層的他來說是更為輕松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