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黑小子是怕了。”寶貝嗤笑道：“當初看他拍著胸脯子說話，小爺還以為他是個漢子……”

　　曾言低了頭，明擺著的結(jié)果，他無話可說。

　　“呸！”寶貝啐道：“始亂終棄，不是個東西！”

　　“……”曾言打了個哆嗦，忙抬頭說道：“沒……沒亂過，寶貝你不要亂講……”

　　“鬼崽子，誰許你叫小爺?shù)拿值模俊睂氊惏櫫嗣跡骸靶斏锨q的年紀當你爺爺都虧了，我的名字只有阿巒可以叫！”

　　“你都上千歲了？！”曾言大吃一驚：“那阿巒多大了？”

　　“她……”寶貝看向阿巒，空著的一只手在頭上抓了幾下：“她比我大幾歲，幾千歲吧。”

　　寶貝并不知道阿巒的年歲，阿巒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們可是真神仙了！”曾言驚詫的一張嘴幾乎合不上：“我沒附在曾言身上的時候已經(jīng)在牢獄里被困了幾十年，那一天一天的日子難熬死了，要讓我在里邊過上幾千歲，我可受不了！”

　　“那不一樣。”曾言說的話讓寶貝頗有幾分沾沾自喜：“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上千年也不過轉(zhuǎn)瞬。”

　　“到底走不走？”阿巒等了半晌見倆人說個不停便走了過來。

　　“走啊。”寶貝把手里的豬骨頭舉給阿巒看：“賣肉的給的，沒要錢。”

　　“又沒肉，這有什么可吃的？”阿巒隨口道。

　　“我就想啃骨頭！”橫了曾言一眼，寶貝又說道：“骨頭敲斷了煮湯，那可是美味！”

　　“我們還得從南城門出去。”阿巒吃不了東西，也不會煮飯，因此對寶貝說的美味毫無興趣，她自顧自地說道：“從北城出去還得往南邊走，繞遠了。”

　　三個人略一商量便有了主意，決定從南城走。

　　進城需要錄音，出城則沒人管著，阿巒與寶貝順順利利地穿過城門洞走了出去。

　　站在城門前，曾言回頭往炭窯的方向看了一眼，能看見那里依舊冒著煙。

　　“我走啦……”

　　曾言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提步走出了順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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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從順平城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晌午，冬日白天短，沒走多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

　　好在三個人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人，因此也不怕走夜路。

　　走到后半夜的時候路過了白頭鎮(zhèn)，阿巒歪頭看了一眼，想到：此處雖然名為白頭鎮(zhèn)，可世間的夫妻哪有都平平安安到了白頭的？姓李的也是魔怔了。

　　“飄泊亦如人命薄，韶華白頭，誰舍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

　　“你說什么？”聽見阿巒口中絮絮叨叨，寶貝開口問道。

　　“白頭村里想白頭，我說那姓李的到了也沒想明白。”阿巒輕聲道。

　　“那人瘋瘋癲癲的，我瞅著也不像個長壽的模樣。”寶貝接口道。

　　“誰瘋瘋癲癲的？”曾言走在最前頭，聽了二人的言語不禁回頭問道。

　　寶貝對著他一搖頭：“不該問的別問。”

　　曾言轉(zhuǎn)過頭去笑道：“大哥，你既然會看相也給我看看吧，這一世我能活多大歲數(shù)？”

　　“你這張臉又不是自己的，我看不了。”寶貝回道。

　　黑暗中曾言苦笑了下也不再言語。

　　“你與曾言既有口盟，那這具身子就是你的。”片刻之后阿巒開了口：“口為福祿門，曾言唇角生的好。”

　　“什么意思？”曾言停下腳步回身問道：“我沒聽明白。”

　　“我阿姊的意思就是說，小子你今后的財運不錯，一世無憂。”寶貝把豬骨提到鼻前聞了聞，小聲嘀咕道：“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