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亦辰那個狗回來已經是七天后了。
聽說我的貴妃姐姐險些遭了暗算,宮宴上一支箭穿過人海茫茫直指慕如月,所幸她的宮女眼疾手快替她擋了一箭。
不然皇帝頭上的綠帽就要掉了。
還聽說慕如月嚇得不輕,躲進皇帝懷里抽泣了半天才哄好。
至于這些八卦,自然是茯苓說給我聽的。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待在我的海棠園,也沒有人主動跟我嘮嗑,只有茯苓天天往外跑聽了那些個八卦講給我聽。
比如哪個大臣家的妾室生了個兒子后被夫人算計掛了啊,比如城東的張三家的鵝跨越種族上了隔壁李四家的鴨啊,又比如宮里頭又有哪個宮衛宮女在哪個冷宮偷情啊……
等等等等。
上到皇宮貴族,下到張三李四,應有盡有數不勝數。
和茯苓一塊嗑瓜子的我聽得喜滋滋的。
米蟲生活總是短暫的,蕭亦辰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跑來我這海棠園。
此時,我和蕭亦辰這狗對面而坐,他沒有開口,我就不說話。
期間我一直在喝茶,因為我嗑瓜子上火了,嘴疼。
我還在想蕭亦辰找我什么事,結果他一開口就是命令。
“往后的幾日,你都不要出海棠園。”
我:?
你以為你誰啊讓我不出就不出?
蕭亦辰冷冷看我一眼。
“好的王爺,臣妾不僅不出海棠園,臣妾床都不下了。”
許是我哪句話說錯了,他神色一變,深深地看我一眼,滿眼復雜。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倒茶的動作一頓,杯里的茶水溢出來些。
我抬了頭看他,卻什么也沒說,心底涼了半截。
不是吧大哥,你真的要造反啊?
綠了皇帝不說,還要奪人家的江山?
這就不道德了啊大兄弟,我身為社會主義紅領巾表示看不下去了。
蕭亦辰見我動作,眼冷了冷,“怎么?王妃還有話要同本王說?”
“……沒,臣妾只是想祝王爺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萬事順意。”
到閻王那壽比南山去吧狗男人。
我心底的小人沖他豎了個中指。
他倒是沒多說,也不知道看出來沒有,留下兩個人守著我的院口就走了。
我坐在椅子上半天,喊來了茯苓。
“小綠,你悄悄收拾一下我的東西,這兩天別往外跑了。”
茯苓一臉茫然:“啊?怎么了啊小姐?”
我抬頭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握緊了拳。
“你家小姐我,很可能可以離開這里了。”
我不是慕詩云,我也不喜歡蕭亦辰,我為什么要留在這里陪葬?
不管是給誰陪葬,趁亂離開才是唯一我對下半輩子的希望。
茯苓聞言,一臉凝重,拉緊了門窗,看著我欲言又止。
“小綠,我不想在這里待一輩子,就算離開后生活很窮苦,也比現在讓我更祈盼。”
聽了后,茯苓沉默良久,嘆了口氣,起身去幫我收拾東西。
她沒敢收拾太多東西,只給我裝了必要的包袱。
還偷偷把她私藏的銀兩都塞進了我的包袱,估計是怕我受苦。
我看在眼里,找了空偷偷給她放了回去。
茯苓知道她不可能跟著我走,接下來的幾天也拼了命地要對我好。
這還是穿過來后,第一次有人這么掏心掏肺對我好。說實話,有那么一瞬間我很想帶著她走。
可是她走不了。
茯苓的家人都在京城,她不能走。家里有在上學堂的年幼的弟弟,有年邁無力勞動的雙親。
對比起來,我的生活真的好了太多太多。盡管沒有人在意我,也沒有人在意慕詩云。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如既往,安安分分當著我的米蟲。
當墻外翻進來一個血人的時候,我正站在院子里做早操。
可能是躺久了,我覺得渾身都軟疼的,就爬起來扭脖子掰手腕。
“王妃……娘娘……”
“臥槽!什么東西!”
被嚇了一跳的我下意識地一腳就踹開了那個滿身是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