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龐大的建筑是宅院那也不盡然,這世間哪有如此廣闊的府邸?內(nèi)有青山連綿自東向西,郁郁蔥蔥,林中百鳥爭鳴聲聲悅耳。偶有猛獸吼叫令人膽寒心驚…寬千丈銀河如玉帶貫穿南北,不時有魚兒不甘寂寞的躍出水面展了個白肚,又一個猛子扎進水中消失不見。一望無際的稻田已然成熟如黃金鋪就,微風吹過如海浪一般卷向遠方的盡頭。天空不時飛過幾只仙鶴,引風弄云好不愜意歡暢。
宅院正中央處,一座雄偉的山峰高聳入云,欲與蒼天作高下。透過層層云霧,隱約可看到一座座龐大的宮殿隱與其中多了幾分神秘。在那山頂有一處偏殿,長寬足足百丈,殿頂空無片瓦只看到云霧飄飄。殿內(nèi)由龍珠翡翠為燈千年璞玉為地。左右18根巨柱純金打造,雕刻游龍戲鳳。中央處一尊銅鼎散發(fā)出淡淡的香氣,乃是上好的熏香不知其名,清新淡雅聞之心安神寧。令人不禁感嘆,此香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如此仙境圣地端的富麗堂皇惹人留戀!
此刻大殿里一個身穿紅裙的少女亭亭玉立,正值金釵之年。生的唇紅齒白,瓜子臉,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如雨后春筍既長且微微上翹。膚白如雪吹彈可破,一頭青絲及臀赤著一雙潔白如玉的天足。遠觀似山水動靜皆宜。近看佳人絕色傾國傾城!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不知這天地多少歲月方可養(yǎng)育出此等天姿絕色?席地而坐單手托腮。一邊吃著葡萄一雙嫵媚勾人的丹鳳眼看向門外遠方的天空愣愣出神!忽然間似有察覺,回頭向大殿一側(cè)看去。只見那殿角一側(cè)是個巨大的石臺,臺上有條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神龍。長有一丈,龍身盤繞間四腳凌空皆生五爪。爪尖鋒利如刀龍頭向天。巨口之中含著一顆龍珠足有三歲孩童頭顱一般大小,此刻正散發(fā)出濃烈的紫光。
少女猛地站了起來,一串悅耳如銀鈴般的笑聲取代了片刻的呆滯。殘影閃過…人已經(jīng)站在了那龍頭下方。伸出右手龍珠落入掌心,隨即芊芊玉指按在龍珠之上。口中低吟:道法悠悠,持之為妙,破千障,消萬難,重開無極,千里尋蹤。霎時間紫霧更濃,不消片刻團團紫霧形成了一片光幕。光幕中有景像緩緩浮現(xiàn)出來。正是那王富誤開石門紫氣沖田,李念閉著眼睛一路匍匐。只聽咔嚓咔嚓石門緩緩落下紫光消失不見。李念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紫色光幕慢慢消散。大殿里恢復如初好似不曾發(fā)生過什么!少女眼睛微微瞇起,頗有一副陰險威脅的味道。殊不知她自以為兇狠,若是落在旁人的眼里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兒郎。哼…可惡小賊,竟然敢偷本姑娘的東西。害得我好久不曾尋到,原來是用黑玄石藏了起來?如此卑鄙小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氣呼呼的伸出手指放入口中,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躡手躡腳的走到殿門旁鬼鬼祟祟的向兩邊瞧瞧。看到并無旁人,這才拍了拍胸脯手指入口吹了個響哨。哨聲落下…一聲清脆的鶴鳴傳來。遠處的天空似有風聲,一個白色的小點由遠及近眨眼間便到了跟前,原來是一只仙鶴。這鶴稍有不同,高五尺有余,頭頂為紅色,兩爪為金,渾身雪白如臘月的雪,潔白無瑕沒有一絲雜色。少女見仙鶴落下喜形于色。壓低聲音:“小美”快過來小點聲。那被喚作“小美”的仙鶴兩只小眼睛頗為人性化的一撇低鳴一聲,似是很無奈一般邁著兩只細長的腿優(yōu)雅的走到少女旁邊。少女高興的抱住仙鶴的脖子。小美,我終于找到了那可恨的賊子,這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他。隨即一躍而上騎到了那被喚作小美的仙鶴上。一拍“小美”的的紅色頭頂,只聽一生鶴鳴沖天而去速度之快轉(zhuǎn)眼間便看不見蹤影。
在那無數(shù)華麗的大殿之中,有一處顯得頗為巨大。位于山峰最頂端陳設相對簡單。那大殿外一片竹海,一座石亭。坐于其中可聞濤濤翠竹風中搖曳,能及茫茫云海萬里層云。如此美景!若是閑看云卷云舒品茗論道何不快哉!此時亭中一男一女,女子一身白衣容顏絕麗不可方物,絕代芳華不似人間。面前一床古琴通體烏黑模樣普普通通。十指挑撥間弦音繞梁。時而輕柔婉轉(zhuǎn)如江南水鄉(xiāng),時而狂放不羈似北國風光。一旁的男子也是一身白衣。不系絲絳亦無束發(fā)。赤著一雙腳斜靠在涼亭的柱子上。一手拎著白玉酒壺,一手托著下巴,雙目微閉嘴角上揚。突然女子十指按弦轉(zhuǎn)頭向那巨大石門的方向看去。緩緩起身,秀眉微皺不悅的輕聲說道:這孩子,唉…衣袖一甩剛行一步卻被那男子拽住了裙擺。男子睜開雙眼,兩道白光如閃電一般迸射而出。只及數(shù)丈緩緩消散。伸了個懶腰溫柔的看著絕美的女子:墨兒,孩子長大了總要經(jīng)歷一些事情。雖說那幽果不算珍貴亦可有可無,但總歸是我們的東西。況且思兒這孩子從小性子便是如此…隨她去吧。白衣女子緊張的說道:可是月師說過……一聲大笑,男子打斷了白衣女子的話。緩緩收起了笑容走到?jīng)鐾み吘墶?粗鵁o盡的翠竹仿佛是對著歲月:如果一切都有天命,那又何必躲藏呢?“道”之一字不就是逆天而行嘛!微風吹過…掀起了鬢角的一縷長發(fā)露出了幾點斑白。白衣女子一愣。看著那滄桑的背影緩緩走到男子背后,絕美的臉貼到了溫暖的背,留下的是一抹心碎。我會一直陪著你…永遠永遠。
張府老太君屋外那一群男男女女已經(jīng)不在,屋內(nèi)又多了一人正是李念。劉圣手起身走了幾步沉默片刻,諸位:有一事需當有言在先,老夫此法雖可續(xù)命幾年但也頗為兇險。此法乃是換血之術。張家眾兒女聽劉圣手此言面面相覷。張伯嚴問道:劉兄,何謂換血?劉圣手撫了撫胡須。老太君身如枯木,若要逢春必要春雨滋潤。這春雨嘛于人而言就是血精。劉圣手見張家眾人還是不太懂。微微一笑道:簡單說就是要以人血換與老太君,而這換血之人自然是極親近之人最好!諸位可明白?啊…老太君兩個女兒皆后退幾步,神色慌張眼神飄忽不定。三個兒子也是陷入沉思之中。劉圣手看在眼里哈哈一笑。無妨無妨,諸位且慢慢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