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勇先走出了老艾尼的鋪子,方大道購買了一點牛肉干和奶酪,也走出了鋪子。
街道對面有一棵銀甲包裹的白楊,秋天的葉子已經金黃色,沒有風,一切那么靜逸。
樹下站著一個小姑娘,素淡的服裝,修長的眉毛,翠綠的頭巾四周是白色的小花。
她看見方大道,拉下了頭巾,美麗端莊的臉龐,燦爛的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方大道有些失神的看著這個小姑娘,他看到一束潔白的光,他慢慢的走到小姑娘身邊。
「你終于來了,」阿依翹起腳尖,用臉龐貼了一下方大道的臉,小姑娘漢語有一些民族韻味,聲音清脆。
「我在等你,」阿依半抬著頭,看著方大道,目光清澈,神情自然。
小姑娘很熟稔的拉著他的手,也向范志勇說道,「我們走吧?!?p> 「好的,你叫什么?」方大道問道。
「阿依,月亮的意思,你呢?」
「方大道?!?p> 「喂喂,兄弟你怎么了,」范志勇在一側走了過來,拉著方大道。
「沒事,走吧,」方大道側臉說道。
「她是誰?」范志勇問道。
「我的守望者,是一束光,」方大道說到。
「等等兄弟,」范志勇拉住方大道,雖然看上去后者神情很正常,可是說的話太奇怪。
「我不是壞人,」小姑娘格格笑著。
「你認識她么?」范志勇拉著方大道沒放手。
「不,第一次見面,她不是壞人,」方大道解釋。
「等等,這是怎么回事?」范志勇還在迷惑。
「我是圣山守望者,一直在等待他,」阿依解釋著,「你叫什么名字?」
「范志勇,」范志勇說道。
「你是一位可以信賴的伙伴,」阿依微笑。
「你怎么知道?」范志勇迷惑。
「我能看到過去,知道人心,」阿依輕輕說著,眼睛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要保哦密?!?p> 「一定,」范志勇突然心神一蕩,仿佛靈魂被凈化的感覺,他對阿依的話心悅誠服,甚至想膜拜的沖動。
「我們一起走吧,」阿依拉著方大道的手往前走。
新鎮(zhèn)很小,只有一條主街,阿依領著兩個人走進一側的一間石窯洞,門很小,是角鐵焊的金屬門。
石窯洞內很明亮,是一個大大的方廳,原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一個獨腿男人坐在那里。
「我阿爸,阿扎提,是我的保護神,」阿依介紹。
然后她和方大道解釋下,阿扎提并不是阿依親生父親,阿依是靈童轉世,阿扎提根據轉世方法找到了阿依,然后撫育她長大。
阿依又用方大道聽不懂的語言對阿爸說了一句。
「您來了,」阿扎提翻身向方大道跪拜。
「叔叔,不要這樣客氣,」方大道上前扶起了阿扎提。
阿依沒有攔著兩個人,而是坐在里面,伸手示意范志勇請坐。
阿扎提也拉著方大道坐下,神情肅穆,低頭說道,「阿依一切還好,只是日子苦了一些。」
「阿爸保護了我,做的很好,」阿依拍拍阿扎提的手。
「我不會做奶茶,只有開水,」阿依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用熱水瓶為方大道和范志勇倒上熱水。
方大道接過熱水瓶為阿扎提和阿依倒上水。
「前些年動亂的時候,阿爸為了保護我被砍斷了腿,」阿依輕輕的說道。
「兇手抓起來沒有?」范志勇問道。
「我們沒有報案,」阿依輕聲說道。
「我們在等您到來,等您的指示,」阿扎提躬身對方大道說道。
「叔叔不要多禮,」方大道雙手扶起阿扎提。
「好的,」阿扎提很順從的坐直了身子。
「是什么人傷害你?」方大道問阿扎提。
「一伙信仰極端的人,」阿扎提說道。
「為什么傷害你?」
「阿依是靈童轉世,很小就被關注,族里阿洪說她能救世,所以有人要帶走她,」阿依提解釋道。
「沒有等到你,我哪里也不去,」阿依輕輕說著,語氣堅定不移。
「你沒有預測到危險?」方大道問。
「我無法預測未來,而且他們有神秘的宗教儀式,有奇怪的法器?!?p> 「能找到他們么?」
「當然,我看過他們,他們在哪里我都知道的,」阿依說道。
「我現在能力有限……」方大道想了一下說,突然轉變角色,他有些不適應。
「沒有關系,一切都聽你的,」阿依柔聲打斷了方大道的話,目光中只有信任。
「也請您帶我離開,」阿扎提說道,「愿意為您奉獻一切?!?p> 「好的,我們會一起離開,」方大道點頭。
范志勇聽著他們說話,看著方大道,不由抓著頭,滿臉的迷惑。
阿扎提和阿依的話,似乎方大道就像電影里的一個部落首領,或者說一個君王。
阿依看出來他的迷惑,微微笑著說道,「他是我的“神”,我一直在等他?!?p> 「神!」范志勇更迷惑。
「嗯,你是可以信任的伙伴,」阿依說道,「所以,你不用迷惑?!?p> 「好吧,太晚了,我要休息了,」范志勇很疲倦,也感覺太不可思議了,他不想在這里了,想睡覺。
「你在那個房間休息,」阿依起身,用手指著里面的一個房間。
「我也休息了,」阿扎提也躬身向方大道施禮,退出了大廳,回自己的房間。
阿依拉著方大道的手進入一間大臥室,墻上掛著圖案美麗的掛毯,地中間是一張很大的實木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還有真絲的被褥。
阿依脫掉了衣服,露出了潔白而美麗的背,換上了一套貼身的睡衣。
「我還沒有洗漱,」方大道有些囧。
「方廳有水,我等你,」阿依微笑著坐在床邊。
「好,」方大道有點慌,去了方廳,碰到范志勇也在洗漱。
「兄弟,哥有點懵了,」范志勇低聲說道。
「我?guī)煾蛋才诺氖赝?,別奇怪,」方大道解釋。
「你師傅是誰???」范志勇更疑惑。
「怎么和你說呢,我?guī)煾凳莻€怪人,給我留了一堆事,」方大道不知道怎么說。
「那他呢?」
「不知道哪里去了,」方大道說道。
「他們真的一直等你了?」范志勇神秘的問。
「是吧,」方大道刷著牙,隨口答到,在另一個世界太冶星,也有圣湖守望者,等了千年,阿依是圣山守護者,不知道等了多久,師傅可能是從這里到達的太冶星。
「聽著怎么像神話?」
「具體我也不知道,以后我弄明白了告訴你,千萬保密,」方大道洗漱完畢,向屋內走去。
「你和小姑娘睡一個房間?」范志勇突然問道。
「我還要問她一些事情,你放心,弟不是那種人,」方大道保證。
「哦哦,就是問問,」范志勇低頭洗臉,不說話了。
方大道猶豫著走進了臥室,阿依站起來閉了燈,然后把他衣服脫了下來,拉著他躺在舒適的床上,阿依抱著他的手臂,很快的就香甜的睡了。
方大道也睡的很舒適,就像一個嬰兒,只不過凌晨的時候,身體有了正常的反應。
睡夢中的阿依感覺到了什么,纖手一伸,握住了堅挺,她身子動了動,靠在方大道耳邊輕輕的說道,「我還小,在等兩年的……」
「你多大?」
「十六歲。」
方大道剛想說也不算小了,又遏制自己邪惡的思想,不敢再有一點動作,控制自己又睡了。
天亮,老艾尼送來了豐盛的早餐,羊肉粉湯,油塔子。
阿依已經起來出去了,阿扎提在方廳等候,方大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去。
「您早,」阿扎提躬身行禮。
「叔叔不用客氣,」方大道連忙揮手。
「好的,」阿扎提說道,「早餐送來了,趁熱吃吧。」
「阿依呢?」
「她去老艾尼那里取水果,」阿扎提說道。
「哦,我洗漱下,」方大道端著水去門外洗漱。
「起來了,」范志勇眼神上下打量著方大道,他洗漱完了,在外面等著他。
「嗯嗯,你這么早?」
「剛剛洗漱完,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p> 「沒什么,都不是壞人?!?p> 「恐怕有人變壞了!」
「快去吃早餐,」方大道臉一紅,沒有解釋。
「好的,」范志勇也沒說什么,進了方廳。
方大道很快洗漱完,也進了方廳,阿扎提請他坐在身側的上首位置。
「我回來了,」門推開,阿依提著一籃子哈密瓜,葡萄,蘋果和紅棗走了進來。
「準備這么多水果,」坐在門口的范志勇起身接了過來。
「嗯,新鮮的,」阿依甜笑著,依著方大道坐下,端起他的羊肉湯粉吃了幾口粉條,就放下了碗。
「你吃吧,我不吃肉,嘗嘗粉就行了,」阿依美麗的眼睛看著方大道,輕聲說道。
「哦,」方大道愣了下,端起阿依放下的碗,吃了起來。
老艾尼媳婦做的羊肉粉湯非常正宗,羊肉嫩嫩的,粉條子勁道,上面一層蔥花和香菜,味道非常鮮美可口。
油塔子用羊油、鹽巴、花椒、純堿配合面粉揉制,“盤”成花卷形狀蒸熟,也非常美味。
「我不會做飯,阿爸做飯味道太平淡,我讓老艾尼嬸嬸做的早餐送過來,」方大道吃的香甜,阿依看著他慢慢的說道。
「那你平時吃什么?」
「馕餅,雞蛋,奶酪,吃的最多的是水果,」阿依晃了一下手里的哈密瓜。
「那會低蛋白的,」方大道說道。
「不會,小時候就這樣了,」阿依身子輕輕靠在方大道身邊。
「難怪你像花一樣香,」方大道脫口而出,說完羞紅了臉。
阿依看著方大道,甜甜的笑著,捧著他紅紅的臉,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的初吻,」阿依在方大道耳邊輕輕的說。
「我也是,」方大道傻傻的也說了一句。
阿扎提和范志勇低著頭,把早餐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