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陽(yáng)(yáng)拍了拍手，起身望著執(zhí)(zhí)拗的老人：“寶友，您懂法嗎？”

　　“什么意思？”

　　老人雖然一時(shí)(shí)半會(huì)(huì)兒沒(méi)(méi)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彎來(lái)(lái)，微微有些愣神。

　　但很快就回歸了自己熟悉的行為習(xí)(xí)慣里，把手一擺：“別跟我扯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糊弄誰(shuí)(shuí)呢？我活到這把年紀(jì)(jì)，就從沒(méi)(méi)有觸犯過(guò)(guò)法律法規(guī)(guī)！”

　　潘天陽(yáng)(yáng)還是那副人畜無(wú)(wú)害的和諧笑容，提示說(shuō)(shuō)：“寶友，您那些大件里，除了那個(gè)(gè)宣德?tīng)t，其他東西都是禁止交易的東西。

　　如果是真的，光購(gòu)(gòu)買(mǎi)，一個(gè)(gè)就是七八年，您一共買(mǎi)了五個(gè)(gè)，這就是三十年以上，基本直接奔無(wú)(wú)期徒刑去了。

　　那么問(wèn)(wèn)題來(lái)(lái)了！

　　您覺(jué)得它該是真的，還是假的？”

　　“啊——”婦人嚇了一跳。

　　老人直接懵筆了。

　　這個(gè)(gè)……

　　就真沒(méi)(méi)法梗著脖子，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是真的了啊！

　　姚蕾大為振奮：“老板，咱們報(bào)(bào)警吧！”

　　婦人神色大變，正要求情：“別……”

　　潘天陽(yáng)(yáng)及時(shí)(shí)安撫說(shuō)(shuō)：“寶友您別著急，老爺子買(mǎi)的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不存在違法犯罪行為。

　　我們鑒寶齋這里，不會(huì)(huì)容忍任何違法犯罪行為，遇到一次舉報(bào)(bào)一次，您稍稍打聽(tīng)一下就知道。”

　　而后，他將目光投向了不再吭聲的老人：“寶友，您不用覺(jué)得我是看您年紀(jì)(jì)大了，怕刺激您，所以就將真的當(dāng)(dāng)假的。

　　如果不信我的鑒定結(jié)(jié)果，您帶著他們?nèi)ゲ┪鑣^捐贈(zèng)(zèng)，看看他們收不收。

　　收就是真的，也算是主動(dòng)(dòng)上繳，以您的年齡，必然不會(huì)(huì)追究您違法購(gòu)(gòu)買(mǎi)這些東西的麻煩。

　　您放心，但凡博物館收了一個(gè)(gè)，我給你一百萬(wàn)(wàn)一件，想必你買(mǎi)來(lái)(lái)這些東西，最多花了幾萬(wàn)(wàn)十來(lái)(lái)萬(wàn)(wàn)一件……”

　　姚蕾想不通，有點(diǎn)(diǎn)目瞪口呆：“老板……”

　　汪聰比她要好點(diǎn)(diǎn)，很快意識(shí)(shí)到這是老板篤定東西全是假的，輕輕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搗亂。

　　婦人才不管這么多呢，只想早點(diǎn)(diǎn)走人：“老板您說(shuō)(shuō)笑了，我爸他就是上當(dāng)(dāng)受騙買(mǎi)了這些東西，不用那么麻煩，多少錢(qián)鑒定費(fèi)(fèi)？”

　　之前囂張無(wú)(wú)比的老人，這會(huì)(huì)兒卻一聲不吭。

　　潘天陽(yáng)(yáng)也沒(méi)(méi)有揪著不放，報(bào)(bào)出了費(fèi)(fèi)用：“寶友，一共二十四件，總共一百二十塊錢(q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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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對(duì)(duì)公公、兒媳客人走了已經(jīng)(jīng)有一會(huì)(huì)兒了。

　　但……

　　姚蕾好像走不出來(lái)(lái)，還在嘀咕這件事情。

　　大致意思是想不通這個(gè)(gè)世界上，怎么還會(huì)(huì)有這種明明只是半罐子，還覺(jué)得天下之大唯我獨(dú)(dú)尊的奇葩。

　　潘天陽(yáng)(yáng)正在打著農(nóng)(nóng)藥，笑呵呵說(shuō)(shuō)：“今天這位才哪到哪，只不過(guò)(guò)年紀(jì)(jì)大了，漸漸偏執(zhí)(zhí)了些。

　　我曾經(jīng)(jīng)遇到過(guò)(guò)比這更加奇葩的持寶人，能讓我無(wú)(wú)言以對(duì)(duì)了那種，見(jiàn)到了保證叫你三觀顛覆。”

　　姚蕾頓時(shí)(shí)來(lái)(lái)了興趣，抱著他胳膊一陣扯：“現(xiàn)(xiàn)在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唄？”

　　就這一扯，潘天陽(yáng)(yáng)只能眼睜睜看著殘血敵人，用閃現(xiàn)(xiàn)脫離他擊殺范圍，跑進(jìn)(jìn)了防御塔里，心里那叫一個(gè)(gè)郁悶：

　　“我從不在背后說(shuō)(shuō)人壞話！”

　　說(shuō)(shuō)話間，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將英雄回城后，目光從農(nóng)(nóng)藥畫(huà)面上挪開(kāi)，緊緊盯著這姑娘。

　　才幾秒鐘，姚蕾莫名就開(kāi)始心跳加速，目光躲閃：“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還特意用手背到處試探了一下，結(jié)(jié)果卻一無(wú)(wú)所獲。

　　潘天陽(yáng)(yáng)撓了撓額頭：“我只是突然想起來(lái)(lái)，現(xiàn)(xiàn)在是上班時(shí)(shí)間，既然分工已經(jīng)(jīng)很明確了，你是不是該去給我找東西了？

　　別人都是背著老板偷懶。

　　你卻在這纏著我要聽(tīng)故事，打擾我玩游戲，導(dǎo)(dǎo)致我注意到這一點(diǎn)(diǎn)，神一樣的操作，令我相當(dāng)(dāng)佩服。

　　你賺錢(qián)的積極性不高，我覺(jué)得讓你花錢(qián)應(yīng)(yīng)該會(huì)(huì)好一點(diǎn)(diǎn)。

　　但從結(jié)(jié)果來(lái)(lái)看，你連花錢(qián)的積極性好像也不高，到底想那樣？”

　　已經(jīng)(jīng)化身客服人員的汪聰，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lái)(lái)。

　　姚蕾正被這突如其來(lái)(lái)的批評(píng)(píng)，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俏臉上滿是委屈。

　　好在，同事的笑聲，立刻讓她找到了臺(tái)(tái)階：“聰頭你又笑我，我要跟你割袍斷義，友盡了！”

　　汪聰臉上笑容未消，辯解：“我沒(méi)(méi)笑你，是老板的話很逗，我才笑。”

　　趁著這一打岔的功夫，姚蕾也找到了合適的說(shuō)(shuō)辭，氣鼓鼓對(duì)(duì)某個(gè)(gè)大豬蹄子說(shuō)(shuō)：

　　“找東西的事情又不急在這一時(shí)(shí)半會(huì)(huì)兒，我下午和晚上認(rèn)(rèn)真一點(diǎn)(diǎn)就可以了，還可以下班后也幫你找，不行嗎？”

　　潘天陽(yáng)(yáng)想了想，覺(jué)得這的確并不妨礙他的需求。

　　只是……

　　“這話，保真嗎？”

　　“騙人是小狗！”姚蕾心里琢磨著回頭就讓母親幫忙，反正她整天沒(méi)(méi)事做。

　　“要不然，我們拉個(gè)(gè)勾？”潘天陽(yáng)(yáng)湊了個(gè)(gè)趣。

　　萬(wàn)(wàn)萬(wàn)(wàn)沒(méi)(méi)想到……

　　姚蕾真就伸出了蔥白般的小指頭：“可以啊？”

　　潘天陽(yáng)(yáng)頓時(shí)(shí)無(wú)(wú)語(yǔ)(yǔ)。

　　二十來(lái)(lái)歲的姑娘了，竟然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之前，也不這樣啊？

　　走眼了嗎？

　　那么幼稚的事情，潘天陽(yáng)(yáng)肯定是不會(huì)(huì)做的。

　　除非對(duì)(duì)方真是個(gè)(gè)小孩子，比如對(duì)(duì)面宋薇。

　　于是，他直接上手，拿著人家姑娘手掌一陣打量：“你這手倒是挺漂亮，指頭也好看，用‘纖纖玉指’來(lái)(lái)形容一點(diǎn)(diǎn)不為過(guò)(guò)。”

　　頓時(shí)(shí)就惹得姚蕾滿臉緋紅，閃電般將手抽了回來(lái)(lái)，起身道：“算了，現(xiàn)(xiàn)在就幫你去找東西，讓你見(jiàn)識(shí)(shí)一下我的厲害。”

　　潘天陽(yáng)(yáng)暗樂(lè)(lè)，心道了：‘就知道你臉皮薄？’

　　并撫掌鼓勵(lì)(lì)：“加油……”

　　正在鍵盤(pán)上輸入的汪聰，下意識(shí)(shí)關(guān)(guān)注了一下自己雙手，覺(jué)得也不差……

　　就在此時(shí)(shí)，門(mén)鈴聲再度響起。

　　一位五十多歲，穿著以及形象十分考究的五十來(lái)(lái)歲男人，走了進(jìn)(jìn)來(lái)(lái)：“請(qǐng)(qǐng)問(wèn)(wèn)店老板潘先生在嗎？”

　　“我就是！”

　　潘天陽(yáng)(yáng)起身，換上那個(gè)(gè)人畜無(wú)(wú)害的和諧笑容相迎：“寶友你好，歡迎光臨鑒寶齋……有什么可以幫您？”

　　男人有些意外這位傳說(shuō)(shuō)中‘潘天眼’的年輕，不過(guò)(guò)并未表露出來(lái)(lái)：“請(qǐng)(qǐng)你幫忙鑒定幾個(gè)(gè)古幣！”

　　來(lái)(lái)到鑒定臺(tái)(tái)前。

　　他掏出了幾個(gè)(gè)用透明塑料真空盒子包裝好的古幣，一字排開(kāi)，呈現(xiàn)(xiàn)在潘天陽(yáng)(yáng)面前。

　　那位剛剛還說(shuō)(shuō)要‘發(fā)(fā)憤圖強(qiáng)(qiáng)’的姑娘立刻湊了上來(lái)(lá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