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寂靜無聲，不見村民的身影，黃昏下，路非頭發繚亂，渾身是血的杵在地上，周圍倒滿了馬賊同伴的尸體。

　　“還剩一個！”水月指著路非，“解決了他，咱們就可以收工了?！?p>　　“他就是馬賊頭子，給了他投降的機會，他偏要頑抗到底?！敝匚釃@息一聲，抬起手對準了路非，一發炮彈自手臂中射出。

　　路非嘴中不斷念叨著：“破忍陣法，破忍陣法。。。為什么，難道忍者真的是無敵的存在嗎？”

　　他回想起那個傳授他們陣法的劍客，劍客曾說過：“想要擊敗忍者，如果沒有質的改變，人數再多也沒用?！?p>　　第一次使出這套陣法，路非便親眼目睹同伴一個一個在自己眼前倒下，而這陣法對于忍者來說，沒有一點威脅。路非一度認為這套陣法就是騙人的。

　　感受到危險來襲，路非顧不上躲，他已經絕望了。重吾每一次出手，就有一個同伴倒下，現在輪到自己了。他有些認命了。

　　“人數再多也沒有用！”

　　路非突然悟道了，他看著地上躺著的兄弟，他明白劍客那番話的意思了。

　　隨即他身影一閃，站到了陣法的生門，在千鈞一發之際，完美躲開炮彈。

　　“乾門，這里死了我三個兄弟。”路非身影繼續一閃，來到另一處，“坤門，這里死了四個?！甭販塹納磧安粩嚅W爍。。。

　　待把八卦全部踏完，路非已經扔下手中的刀，盤坐于地。

　　重吾有些懊惱，“這小子，居然躲開了，不可思議，看我這一招，萬炮齊轟?！閉f罷雙手朝前，手臂中射出百發子彈。

　　路非雙手合十，自掌心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一掌便將子彈震飛。

　　“什么！”重吾與水月大驚。

　　路非緩緩站起來，眼神無光，隨即閉上眼睛，感受著同伴們臨死前的痛苦。

　　“痛苦，他們很痛苦。與死亡相比，痛苦才是永恒的存在。”說罷，路非踏著詭異的步伐，每一步都是同伴們生前的步調，或大步、或小步、或快、或慢。

　　抬手一拳，直擊重吾的胸口。

　　“這一拳，是鬼丸子平時打沙包的樣子。”

　　反手一掌，拍飛了旁邊的水月。

　　“這一掌，是小毛子平時拍蚊子的樣子。”

　　一連串沒有規律的招式紛紛使出，要么是拽耳朵，要么是連環腿，甚至是吐痰。每一個動作都是生活中常見的樣子，殺傷力卻是那么強大，忍者沒有招架之力。

　　待一套打完，重吾與水月已是遍體鱗傷。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是讓他們感受到無比的痛苦，以及感受到了路非身上散發出來的邪神氣息。

　　這氣息，雖不致命，卻很壓抑。

　　水月化身水身，想要將路非困住。

　　路非回憶起曾經與同伴游泳的場景，不禁悲從中來，雙手無力的劃水，撥弄水月的身體，形成一道痛苦的漩渦。

　　一陣天翻地覆之后，水月暈頭轉向，肚里苦水直嘔。

　　“本該殺掉你們，為死去的伙伴報仇。但是，死亡并不可怕，我會讓你們嘗盡痛苦死去?！?p>　　路非抬腳用力一跺，將水月胸口踩穿，水月胸口化成了一攤水。

　　“為什么，你為什么變得這么恐怖！”水月奄奄一息問道。

　　“痛苦，只有感受到了痛苦，才能達到質變。我明白那個劍客的意思，根本沒有破忍陣法，他只是想讓我目睹同伴的死亡?！?p>　　“劍客？”

　　“你不認識，不過你也沒有機會認識他了。今天，你們都會死在這兒?！?p>　　路非一腳踩爆了水月的腦袋，水月的腦袋化成水，但是水月依舊活著，因為他能將自己的身體元素化。

　　“沒用的，我的痛苦，已經超越了金木水土火五行元素，即使你能化作空氣，我依然能殺死你。水，在我的痛苦面前，也會被蒸發?！?p>　　連續幾十腳，水月的身體已經四分五裂，地上只有水。

　　“再這樣下去，我的身體被分裂的太多，就不能復原了，那時就真的完了。得趕快逃出去。”水月還在努力往旁邊流去。

　　重吾發動了咒印之術，皮膚上冒出無數咒印，他的樣貌已經改變，變成了一個尖嘴獠牙的怪物。重吾哈哈大笑：“你所謂的痛苦，在咒印的痛苦面前，算什么！”

　　重吾揮動堅硬的手臂，擁有三只爪子的重拳一經打出，卷起一股熱浪。一拳襲來，風中夾雜著地獄的哀嚎，那是無數生靈的哀嚎。

　　“那是怨靈，很多很多。但是，那并不是你的痛苦?！甭販欠詞忠蝗瓝糝兄匚岬氖直?。

　　萬千哀嚎從重吾手臂中發出，重吾堅硬如巖石的手臂分崩、破碎，怨氣從手臂中溢出，黑色的怨氣彌漫在空中。

　　這一擊，重吾被打退數十步。

　　“為什么！我承受著咒印的痛苦，卻得不到咒印的力量！”重吾怒道。

　　“那不是你的痛苦！讓你看看我的吧！”路非咬牙，手臂上青筋暴起，青筋隨即變成黑色。身體里冒出黑色煞氣。

　　空氣中彌漫的怨氣與路非身上的煞氣相比，瞬間失色?？罩械腦箽鉄o地自容，慢慢躲入了地下。

　　路非隔空一拳打去，黑色煞氣直撲重吾，煞氣打在重吾身上。重吾體內的咒印被打了出來，咒印一遇到煞氣便灰飛煙滅。

　　“啊！”重吾大叫一聲，恢復了本來樣貌。

　　“你的痛苦，為什么如此重，重到我難以承受！即使我目睹過無數人的死亡，也不會像你這樣痛苦?！敝匚峁虻乖詰兀p手抱頭，呈不可思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