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攻擊你嗎？”陶醉繼續問道，“后來呢，你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嗎？”
“不知道，”中年人眼里依舊帶著恐懼神色，“這些天我根本都不敢出門。”
陶醉注意到中年人拿著水杯的手指隱隱顫抖，暗嘆一聲，終究還是放棄了繼續問下去。
“打擾了。”
離開目擊者家，陶醉又走到了一處古朗基聚集過的一處隧道邊，現場沒有留下絲毫線索，看起來也只是個臨時的據點。
不過，這段時間品川區事件發生的次數都不少，那些家伙很有可能還留在品川區或者品川區的周圍一帶。
穿過隧道，在一座天橋上停下腳步后，放眼環顧連片的樓宇還有街道，忽然看到另一邊有個眼熟的警察跟著一條警犬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好像是那個警視廳的櫻井警官……難道也是在找那些家伙嗎？”
“滴滴！”陶醉口袋里的新手機忽然響起，他顧不上櫻井，連忙打開手機，發現是報社的號碼。
“陶君，出事了！”主編聲音急切道，“你現在在哪里啊？”
“我在品川區這邊，怎么了？”
“那些家伙又出現了，總之你快點到臺東區那邊！不管怎樣都要把平田帶回來！”
“平田前輩？”
陶醉聞言面色一緊，急忙快步離開天橋。
……
臺東區，陶醉匆匆趕到海濱廣場邊，找尋一番后終于看到了一處被警方封鎖的事故現場。
一路上主編也沒說清楚，他勉強只知道21號在臺東區殺了人，隨后又去了港區那邊，到處都是紛亂的警笛聲。
“平田前輩！”
擠開開圍觀的人群，陶醉注意到封鎖區內跪倒在岸邊的平田，不顧警察的阻攔，喊叫著沖了進去：“平田前輩，你沒事吧？”
跑入事發現場，陶醉漸漸放緩腳步，最后在平田身后停下腳步。
平田并沒有大礙，只是抵著岸邊護欄失聲痛哭著，手里緊拽著一張火燒后的紙片殘骸，面容擠成一團，眼淚完全失去控制。
“平田前輩……”
陶醉看著肩膀顫動的平田，張了張口，視線轉向一旁忙碌的幾名警察。
地面上用白色粉筆了兩個人形，受害人尸體似乎已經被警方轉移走……
“平田先生，”一名警察走到平田身邊，看著紙片殘骸勸道，“您女兒的事我很抱歉，不過可以把這張成績單交給我們嗎？這是很重要的證物。”
陶醉這時才注意到平田手里捏的是成績單的一部分，上面還有個女孩的名字。
“栗子……”平田抓著紙片不放緊緊按在胸口，嘴里不停呼喚著女兒的名字，猶如心臟絞痛般痛苦地哽咽不已。
“平田先生，”陶醉輕嘆著蹲下道，“我們先回去吧。”
失去女兒后，平田整個人都看著像失了魂，和平常努力工作的時候比起來，完全就像變了個人，最后竟然直接在事發現場昏了過去。
在警察的幫助下，陶醉背起平田，默默叫了輛車回到港區的報社。
“他妻子幾年前去世后就剩下這么個女兒，雖然平時和女兒關系不好，但也一直都拼命工作供女兒讀書，”主編看著在昏睡在還喃喃呼喚著的平田，默然道，“我知道他其實很愛女兒，為了賺錢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去找獨家新聞，或許女兒便是他的一切了吧。”
彩子照顧好平田在騰出來的休息室躺下，朝主編道：“現在怎么辦？”
“暫時先放著吧，21號的事也不要報道了，等平田緩兩天。”
“只能這樣了。”
主編和彩子同時陷入沉默中，整間辦公室氣氛都有些低沉，陶醉看了看兩人，走到一邊打起電話。
首先是打到波雷波雷餐廳那里詢問五代的情況，得知五代已經被一條叫出去后，又嘗試著給一條打電話，卻沒有打通，只是提示對方正在駕駛中。
現在的一條大概也很忙，陶醉沒有辦法，五代這家伙連部電話都沒有，平時一直都是通過機車上的通訊器和一條聯絡。
“主編，讓我去吧。”陶醉放下電話道，“我去調查21號，這種時候更應該要弄清楚21號的情況不是嗎？”
“你？”主編搖頭道，“你能去干什么？”
“咚！”正說著，休息室忽然傳來一連串響動，緊接著便是跌跌撞撞推門跑出去的聲音。
“平田前輩？”
陶醉看了眼空蕩蕩的休息室，立馬跟著沖了出去，等趕到樓下時平田已經拉開了報社新聞車車門。
“平田先生！”
陶醉快步沖上前一把平田：“你要去哪？主編說讓你好好留在報社！”
“我和那家伙拼了！放開！”平田發現掙不脫夏龍，紅著眼睛道，“陶君，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平田先生……”
看著平田淚眼干涸的樣子，陶醉手上不由自主地一松，但也沒有放任平田離開，在轎車發動的時候輕聲道：“就算找到了21號又怎樣？你能做什么呢？只不過是白白送命而已，只會成為那家伙面前的一個犧牲品。”
平田似乎聽進去了陶醉的話，終究沒有繼續發動轎車，歇斯底里地狠狠錘了錘車窗后，抱著頭靠在方向盤上啜泣起來，似乎是為自己的無力感到悲哀。
“讓我來吧。”陶醉沒有打擾宣泄痛苦的平田，輕聲自語一句默默轉身離開。
……
下午，陶醉又找到了港區的一處事件現場，同臺東區那邊都是21所為，聽說受害人都是被炸死。
陶醉走到海港岸邊，視線轉向水面，有目擊到的人說，21號殺完人后最后是跳進了水里。
“滴滴滴！”身上手機響起拉回陶醉思緒。
“陶醉”一條聯絡道，“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陶醉頓了頓，還是問道，“一條警官，可以告訴我關于21號的事情嗎？”
“21號？”
一條薰話語一滯，過了一會還是沉吟著道：“它在荒川區和五代打了一次后就不知所蹤了，五代都差點被他殺掉。”
陶醉詫異道：“五代？怎么回事？”
“他很強，”五代就在一條身邊，拿過電話道，“正面會吐出一種會爆炸的液體，可是我繞到后面打他時，攻擊卻好像會被吸收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