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首都,清晨的寧靜被此起彼伏的槍聲所打破。在城市的各個地方,都有感染者在攻擊和追逐人類。到處都是人們的慘叫聲和喊殺聲。
警察和武警們全副武裝和感染者英勇戰斗,但是悍不畏死的感染者就算中槍了,只要沒有打到要害部分,根本不會受太大的影響,但是人類只要被他們輕輕的抓咬到,基本上逃離不了被感染的命運。
這場戰斗,從一開始是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斗。但是人類不可能去和病毒抱怨公平不公平。唯一的應對方法,只有奮勇作戰。
但是畢竟警察和平民的數量相差實在是懸殊,隨著越來越多的市民被攻擊,從人類變成感染者,這場戰斗的天平就更加傾斜了。
首都北邊郊區一個派出所附近,張所長正率領手下的二十幾個警察,抵擋想要攻入小區的幾十個感染者。實力雖然相差懸殊,但是他們又不得不堅持戰斗,因為后面的小區里有四五萬人,如果被這些感染者攻破那后果不堪設想。
他們必須掩護群眾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他們才能撤離。
最開始感染者一窩蜂似的沖上來,大家一輪齊射打掉了四五只,把感染者嚇退了。
但是很快感染者們就找到了應對的方法,他們迅速的分散開,用群眾的尸體當掩護,果然一擊奏效,在丟下了幾具感染者的尸體后,感染者成功的靠近了警察身邊。
但是警察并沒有被感染者所嚇到,而是冷靜的進行還擊。雖然感染者抓傷了好幾個警察,但感染者自己也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受傷的警察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張所長知道,這些感染的兄弟們,再過一會兒就會蘇醒,到那個時候,他們就也不再是他們了。但是讓他對著曾經的同事下手,他真的是于心不忍。
感染者傷亡慘重,暫時撤退了。趁這個工夫,張所長命令下屬清理下戰場,加固工事。
張所長把負責聯絡的警察叫了過來。
“小劉,支援還沒到嗎?這都過去十幾分鐘了,支援再不來,我們就要頂不住了。”
叫小劉的警察非常年輕,看年級只有二十來歲。聽到所長詢問,趕緊回答道。
“所長,我一直在和局里進行聯系,但是你也知道,感染者到處都是。病毒蔓延的速度太快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手。現在局里說各處都缺人,說會盡量的支援我們,然后......”
聽到小劉說話吞吞吐吐,張所長把臉一板。
“有什么就說什么,猶猶豫豫像什么樣子。”
“局里說,實在不行,讓我們先撤離。等局里整合兵力后,再集中營救群眾,否則被各個擊破后情況會更加糟糕。”
“我們是可以走,但是那些群眾又怎么辦,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面對這些感染者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等我們整合人手再回來,這里的人最多也就剩十之一二了。”
“可是,所長,我們殺了半天的感染者,但是你看外面的數量沒有減少,反而是越來越多了,憑我們的力量,是根本殺不完的。而且局里命令,讓我們盡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小劉還要再說什么,張所長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對著身后的警察們說道。
“同志們,大家對現在的情況也已經了解了。外面這些感染者,除了爆頭能給他們致命一擊之外,很難把他們殺死。相信大家也都看了國家給大家分發的感染者的資料和他們的感染過程。”
“現在局里的支援還在路上,什么時候能過來還不確定。我就實話實說了,現在死守這里,結果很可能就是為國捐軀了。有人如果現在想離開,就趕緊抓緊時間走吧,等那些感染者再次進攻的時候,再想走,可就來不及了。”
大家聽所長這么說,都有些面面相覷起來,有幾個人有點意動。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就問了一句。
“那所長,你呢?”
“我?我歲數大了,這條命也值不了幾個錢了。”張所長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又接著說道:“而且小區里有好幾萬人,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啊。想要沖進小區,得讓這些感染者踏著我的尸體過去,而且我是華夏黨員,我不可能眼看著人民群眾死在我的眼前。要是非得死的話,我愿意死在他們前面。”
下面的人聽完所長的這番話,眼睛不知怎么有些紅了,可能是路口的風太大,沙太多吧。
“所長,我不走,我愿意陪您戰斗到最后一刻。”
張所長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表態的竟然是剛才一直主張撤退的小劉。
“劉松同志,你這是……”
小劉繃直了身體,站的筆直。
“所長,我們人民警察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的安全。如果我今天選擇了茍且偷生,那未來我一定會后悔今天的決定,一輩子我都會活在自責里。您有兒有女都能做出犧牲,我光棍一個,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張所長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啊,好啊……”由于情緒激動,張所長只是不停的說好,一時之間仿佛不知道用什么話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后面的眾人也都是士氣大振,紛紛大喊道。
“所長,我們也愿意和您并肩作戰。”
“是啊,所長,跟他們干,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張所長一看,士氣可用,也不再猶豫。大聲命令到。
“既然大家決定死戰,那我也就不再磨嘰。全體都有,一會兒和感染體交戰,注意攻擊他們的頭部,和腿部。要兩個人相互掩護,注意節省彈藥。還有……”
就在張所長在布置任務的同時,小區里也在進行群眾的撤離。
居委會的人員一邊維護秩序,一邊組織人員向著后面的緊急避難場所撤離。
同時,在人群中大家也在討論。
“外面的警察只有張所長他們那些人,我估計肯定是擋不住啊。這些感染者力大無窮,還越來越多,這個仗根本沒法打。”
“誰說不是啊,再加上,大家撤離的速度太慢了,而且就算撤退到地下避難所,也于事無補啊。”
“是啊,是啊,那個避難所就一個門,進去了就出不來,到時候被攻破了,不成甕中捉鱉了嗎。”
這個時候人群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忍不住沖了出來,只見他快速沖到一個假山邊上,三兩步就上了假山,揮了揮手招呼大家說。
“大家聽我說一句,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外面張所長和其他的警察們,正在為了保護咱們,浴血奮戰,而且已經犧牲了好幾位警察了。”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青年繼續說道。
“而且這些感染者越打越多,結果是什么,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說。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如果張所長他們都犧牲了,那我們面對的會是什么情況。”
看到沒有人回答,青年繼續大聲說道。
“你們不愿說,我替你們說。最后的情況就是我們這些人比他們晚一點死。這個結果和一開始就死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那你說怎么辦?”有人追問他。
“要我說的話,我張偉雖然不是什么文化人,但是我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我已經決定了,去幫助張所長他們。咱們總不能讓人家在外面拼命,我們只會當縮頭烏龜吧。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寧愿站著死。”
說完張偉環視了一圈,沒有人敢和他對視,大家都低頭沉默不語。
“我現在就要過去了,如果有想和我一起的,我在大門口等你們。”
說完,張偉也不再看這些人,跳下假山,朝著外面跑去。
等張偉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人群漸漸的又恢復了討論聲。
“這個孩子還真是個英雄啊。”
“英雄個屁,我看是不自量力,他去了就是送死的貨,還敢瞪我,要不是看他站得高,我早就揍他了。”
“誒,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
“我說話怎么了,還不許別人說話了,再說啦,我說的也沒有什么不對啊。他們是警察,保護我們是應該的啊,我們出錢養著他們,他們就應該為我們服務。”
周圍人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有夸贊的,有嘲諷的,有沉默的。真是世間百態,人情冷暖。
這個時候一個老者走了出來,呵斥眾人道。
“行了,你們真的是恬不知恥,人家舍棄生命救你們,你們就會在這里冷嘲熱諷?你們還是人嗎?就算你們不想去,也不能辱罵這些英雄。”說完也不等大家答話,步履蹣跚的朝著大門外走去。
那個嘲諷的人還想再說話,突然從后面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壯漢,一把把他提了起來。
“你再敢放一個屁,我今天就打死你。”
那個人看到壯漢的肌肉,一下子就慫了,像一只小雞一樣在壯漢的手里瑟瑟發抖,果然不敢再放屁了。
壯漢把那個人扔在地上不再理會,轉身對著人群里一對母子說道。
“秀微,你照顧好兒子。外面如果沒人去的話,里面的人最后也活不了,我不是為了這些小人。我是為了你和孩子,等孩子長大了,你要告訴他,爸爸很愛他。爸爸是出門打怪獸了,總有一天能回來的,啊。”
女人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抓著壯漢的手不愿松開。小孩子看到母親哭了,也哇哇的大哭起來。
壯漢擁抱了一下母子,轉身也朝著外面走去。
“大力。”女人情不自禁的叫住了自己的丈夫。
只見壯漢停住了腳步,但是也沒有回頭,就在原地站著。
“你要活著回來啊,孩子不能沒有你。”
壯漢聽完,抬起手向后揮了揮,忍住轉頭的沖動,擦了擦眼淚,向著張所長他們跑去。
后面陸陸續續又有幾十人站了出來,紛紛和家人告別,加入到對抗感染者的隊伍。
其中還有一位中年婦女,本來她是想和她丈夫一起去。但是他的丈夫怕死,死活不敢站出來,最后,這個勇敢的女人一氣之下,自己加入到隊伍中。
臨走的時候,鄙視的看著在場的人們。雖然她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和她的眼光接觸。
這些人在門口進行了集合,各自找了一些武器,有的是鐵鍬,有的是棒球棒和木棍,還有的是把菜刀綁到墩布上做成了長矛。
在小伙子張偉的建議下,大家又用透明膠帶,把一些防具和衣服綁到四肢上,可以有效的保護自己。最后又找了一些摩托頭盔戴在頭上。全副武裝的去和張所長匯合。
就在張所長他們在加固防守陣地的時候,這些人找到了張所長。
當這些人表明自己的來意后,警察們看到這些穿著有些滑稽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
他們感覺,自己保護這些人,值了!這些人的做法,也是對他們付出的肯定和支持。
張所長也沒有拒絕他們的加入,安排他們在工事的周圍,保護射擊的警察們的后方,防止有漏網之魚溜進來,再就是當警察們犧牲后,讓他們撿起警察的武器,繼續戰斗。
這邊剛剛安排好沒有一會兒,感染者的進攻終于又開始了,這次不再是幾十個感染者,只見馬路路口處,出現了兩三百個感染者,看來剛才感染者們沒有進攻,是去搬救兵了。
看到密密麻麻的感染者,張所長他們都意識到了這次恐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了。不過未戰先怯是兵家大忌,張所長壓下心頭的恐懼,大喊道。
“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
槍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感染者們也開始了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