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空間？

　　這么科幻？

　　不過，沈無相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作為惡靈，你能擁有自主思維和語言能力，想必不是一般的惡靈，在下是來自華國的驅魔師，閣下怎么稱呼？”沈無相表現出很講禮貌的樣子，問對方名字時先自報家門。

　　老人笑著說:“惡靈是你們這些人強加給我們的稱謂，更準確地說，我們是亡靈。我可以確定你不是混跡在華國的異能者，因為華國的驅魔師一般都會稱呼自己為法師，我曾經有幸拜訪過華國的一位法師，受益良多。”

　　在沈無相驚愕中，老人緩緩說道:“不過無所謂了，驅魔師也好，法師也罷，都是一樣的。我是沃恩·隆巴頓，伯克利圣光教的前任負責人，也許更早一些……”

　　圣光教？

　　沈無相表示沒聽過這個教會，伯克利也是魚龍混雜的地方，異能者不少，各種亂七八糟的教會層出不窮，大概圣光教也和巫師教一樣。

　　“既然你是教會的負責人，那為什么要蠱惑來到公寓的人跳樓，你可知道，這件事在伯克利影響很廣？”沈無相憤怒地說道。

　　沃恩沉默不吭聲，冷冷地盯著沈無相那氣憤的眸子，半分鐘后才出聲:“孩子，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因為生前是巫師，所以死后我就成了一位靈魂蘊含無窮力量的亡靈，這股力量超出我的控制范圍，任何走進這公寓的人都會受到我的力量影響，它能讓人變成行尸走肉。”

　　沈無相是不相信的。胡說八道，惡靈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首先會變成濫殺無辜的惡靈，這老爺子看上去很清醒，也沒失去理智，想來應該不是那一類。

　　沃恩伸出手，虛幻的掌心上懸浮著一枚徽章，以太陽為背景，騎士劍和法杖交叉，“這就是我的力量來源，它龐大的令我害怕、恐懼，我害怕有一天會因為它失去理智，請你幫我把這徽章毀掉。”

　　亡者印記！

　　沒錯，的確是亡者印記。

　　和零兒手里的印章不同，但味道卻如出一轍。如果把零兒的印章比作浩瀚無垠的大海，這亡者印記就只是水珠一滴。

　　徽章如同中了頭等大獎的彩票，深深地吸引了沈無相的眼睛，竟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此時，老人的嘴上笑容燦爛，沒有一位異能者能抵御這徽章的吸引，它給異能者帶來的好處，勝過增壽10年。

　　剛走了兩步，沈無相就停下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老人，說道:“沒想到你蠱惑人心的手段如此出神入化，就連一向自詡道心堅定的我也險些受不住誘惑，但很抱歉，這徽章誘惑力很大，卻不足以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去爭取。”

　　沃恩的笑容凝固了，和藹、慈祥的臉上慢慢地猙獰畢露，丟掉木制的拐杖，風燭殘年的身軀也挺直了，“你很好，真的很好，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根本無法抵御這樣的誘惑……不，我到死的那一刻都不如你，否則，我也不會受困囚禁在公寓里，逃不出去了。”

　　沈無相深呼吸，指縫中滿是五雷符，“圖窮匕見了嗎？那可真是沒轍了，你的幻術很高明，但我的神霄五雷法是一切幻術的克星。”

　　“幻術？”沃恩笑的瘆人，“幻術只是我的一部分能力，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死之前我是圣光教的負責人，一名實力不俗的巫師，我依然掌握著那時候的魔力。”

　　倏地，一顆拳頭大的石頭迎面飛來。

　　左閃右避，沈無相躲開石頭的攻擊，表情更加凝重了。誠然，幻術對戒備森嚴的他已經收效甚微，但魔法，還是能造成很高傷害。

　　操控石頭！

　　這種魔法屬于自然魔法中的一種，能控制多大的石頭取決于沃恩·隆巴頓有多少魔力。魔力充足的前提下，移山填海，它不是一句空話。

　　對手是前圣光教在伯克利的負責人，即便已經成了惡靈，沈無相也不敢小覷，能作為負責人，他的魔力肯定已經高到一定程度，甚至沈無相心目中已經把沃恩和維多利亞聯系在一起。

　　兩者都是一個教會分部的負責人。

　　然而，等待了很久，沃恩的手段來來去去也就那樣，控制石頭的速度很慢，也就10m/s的樣子，對于常人是極快的，但對于修煉雷法的沈無相來說，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稀疏平常。

　　而且沃恩能控制的石頭似乎也不大，最大的一顆相當于鴕鳥蛋，這樣的破壞力足以讓普通人暈厥甚至當場去世，但在異能者中，貌似就很尷尬了。

　　拼著受傷硬挨了石頭一記，沈無相只感覺擋在臉上的手臂微微發痛，棱角劃破了皮膚，一個三厘米左右的傷口就是這石頭的最大傷害，至于骨骼，大概是毫發無損。

　　沃恩見攻擊奏效，立即大笑道:“哈哈，混蛋小子，現在知道我沃恩·隆巴頓的厲害了吧。”

　　石頭落地，沈無相轉動脖子，輕道:“我似乎明白了你的實力，拋去幻術不提，你控制石頭的魔法也僅僅只能對普通人造成一些傷害，不得不說，我高估你了，也許是一剎那的錯覺，我把你當成伯克利巫師教負責人那一層面的高手。”

　　沃恩頓時臉色大變，正欲逃跑時，幾條雷電擋住了他的去路。見狀，他臉色發苦，早知道這小子和巫師教負責人認識，他就不該拉人進這個空間，能和那個教會負責人打交道，自身實力能弱到哪去？

　　“誤會，誤會，其實在公寓跳樓的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是什么圣光教的負責人，我只是一只游蕩在伯克利的孤魂野鬼……啊！”

　　雷光擊潰了沃恩的虛幻身體，煙消云散前，掉落一枚徽章，正是沃恩的亡者印記。

　　撿起徽章，沈無相看了看四周，不由懵了，怎么還在這森林里，沃恩那糟老頭子都掛了，不是應該回到公寓？

　　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殺的那么早。

　　往前走，仍是參天大樹。

　　公寓外逃走的詹妮弗內心掙扎了許久，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報警，她在心里已經想好了措辭應付警察的詢問，就說沈無相是靈異愛好者，想要探索公寓，她發現后嚴詞拒絕，但沒想到對方執迷不悟，趁她離開后偷偷進入公寓……

　　詹妮弗沒等到警察把尸體弄出，而是告知沈無相消失了。

　　沒錯，消失了。

　　所有監控錄像都沒拍到對方離開公寓的畫面，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因為這事，公寓的名氣再度登頂，現在誰都知道這公寓是一個鬼屋，是吃人的怪獸，公寓附近的住戶更是齊刷刷搬離。

　　以前只是聽說公寓鬧鬼，可沒想到這么詭異，萬一里面不干凈的東西跑出來害人，他們可就首當其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