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瑤見姐姐回來了,又歡脫的像個小兔子一樣從床上爬起來,撲進南秋笙的懷里,明天就是元旦了,家里讓小橘子簡單布置了一下也是頗有節日氣氛。
南秋笙笑著揉了揉南秋瑤毛絨絨的腦袋,又把她頭發理順,“又要過了一年了,我們小丫頭也長大了。”
吃過晚飯,兩姐妹聊了一會,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南秋瑤這個晚上睡的很沉很沉,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南秋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喝了杯牛奶墊墊肚子就坐在沙發上準備著吃午飯了,今天是元旦,雖說不是農歷過年,但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仿佛天都都煙火氣感染了沒有那么冷了。
南秋笙也難得請了假沒有去上班,在家里和小橘子忙活著午飯。
“這里是南秋笙小姐家嗎?”院子外頭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孩子伸長了脖子往院子里探頭,一邊看還一邊喊著。
“姐姐我去看看。”南秋瑤正好無聊,就從沙發上跳起來自告奮勇的要去看看,南秋笙還沒來得及說話,扭頭就只看著門口消失的背影,南秋笙和小橘子對視了一眼,隨即相視而笑。
南秋笙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個妹妹可以活潑開朗一點,兩年前叔叔嬸嬸夜里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以后就再也沒回來,雖然是聽到些只言片語說叔叔嬸嬸平安可是總見不到人終究是放不下心,就那個時候起南秋瑤開始悶悶的,開始膽小不愛說話更不會笑了,但自從來了上海以后南秋瑤變的開朗多了。
“姐,他找你。”南秋瑤剛進來在門口就往屋里喊。
南秋笙聽著有人專門來找就洗凈了手從廚房里出來,小橘子也脫下圍裙,洗凈了手準備了一壺熱茶端上來。
四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小男孩手里捧著熱茶,喝了幾口才緩過來說:“有個叫令辭的哥哥,讓我給您帶封信,還讓我轉告您王嬸他會幫忙照顧,而且也給接走了,日后還請您多多保重,就此別過了。”
南秋笙接過信,信是王嬸寫的,信中也提到了令辭把她們娘倆給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信中沒說,想必也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南秋笙看過以后知道王嬸安去也就沒多問什么,問,估計這個小男孩也不一定知道,索性就不問了,寒暄了幾句后知道小男孩家里沒人,就留下來邀請他一起吃頓午飯,這頓午飯吃的倒是熱鬧。
南秋瑤聽說了兒時的玩伴就這么沒了,還是不敢相信,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英姿勃發的樣子,還那么清晰,仿佛就是昨天一樣,還有疼愛她們的王嬸一想到以后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還有杳無音信的父母……南秋瑤再也忍不住淚水,大哭起來,豆大的淚滴滑出眼眶滴在新買的裙子上,濺開一個個淚花。
南秋笙看著心疼,可是人總要長大,而長大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同年4月,也就是1913年4月袁世凱與英、法、德、俄、日五國銀行團簽訂善后借款合同,這讓積貧積弱的中國更是不堪重負。
“師姐,現在……”
“我知道,可我們不過是隨波逐流的扁舟,家里雖說還不愁吃穿,可我也能感覺到,各房的份例都減少了。”4月的上海還帶著些未褪去的寒意,蘇淺淺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轉頭道:“依依,你后悔了嗎?”
“自然沒有,雖然我做不了什么,但是只要能多救一個人我就不后悔。世人都說戲子無情,我不管他人怎樣說,我只求無愧于心。”秦依的臉上皆是堅定。
兩人都沉默了,沒有再多說什么,看著遠方的亭臺樓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在戰火中被燃燒成灰燼,而她們能做的就是掙有錢人的錢去接濟那些無家可歸的人。
世上不太平,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杯水車薪,可是她們在不經意間溫暖了一方土地,一段時光,一些故事……
日子過得雖說艱難,也是有苦有甜,南秋瑤自來了上海以后就沒有再去過學堂,是請的私塾先生來授課,平日里南秋瑤就學著怎么做菜,做的好吃就拿去給納蘭清宵,而試菜的人嘛......
“呸呸呸,我說你這次放了多少糖啊,齁死我了。”說著拿起手邊的水大口灌起來。
“哎呀,我這是新品第一次嘛,你在嘗嘗其他的?”南秋瑤撲閃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來了不來了,讓我喘口氣。你這些......不要命我已經很知足了。”試菜備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樣,食盒旁邊晾好了一大壺溫開水用來漱口。
“凌云歌!我親自做的甜點你說不吃就不吃了?不行,你快吃,哪里有問題告訴我我好改進啊。”和凌云歌在一起的時候南秋瑤最是放肆,兩個小手一叉腰活脫脫一個小潑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