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晉中師爺啊，那我可得給您磕一個！”

　　臥槽，近距離觀賞不搖碧蓮！

　　聽枳瑾花說，羅天大醮是整個異人界的盛會，其中很可能有偷偷溜上山來的全性妖人，于是十佬之一的陸瑾老爺子不僅召集了他們這些人，更是聯合公司策劃了一場大行動，挫毀全性囂張的勢頭。

　　然而，柳擇言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這啥？千里認親？

　　隨后坐在主位上的天師和晉中、陸瑾三老盯著馮寶寶看了一陣子，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您幾位能不打啞謎了嗎……

　　“老陸，先說正事吧……”

　　“嗯。帶上來！”

　　那是……東鄉莊的胡杰？

　　柳擇言在大會之前并不認識這個人，只是因為看上去有點本事柳擇言才默默將他記在了心里。

　　聽他們的意思，這家伙的心智已經被全性操控了……

　　當家里出現一只蟑螂時，首先會想到什么？

　　——也許在哪里，已經出現了蟑螂窩。

　　“張楚嵐是個餌，這通天箓也是個餌！只要全性敢咬鉤，那就在這龍虎山上把他們一網打盡！”

　　接下來是張楚嵐的家事，柳擇言不想過多打聽，其他人倒是八卦滿滿。

　　嗯……要不我也湊上去假裝聽聽？

　　“茅山五鬼符……”

　　“太爺我們錯啦！”

　　叫你們皮……

　　經過五鬼術的一番教訓，也沒人再敢趴在門外聽墻角了，枳瑾花走過來，跟柳擇言打招呼：“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炁體源流，你就這么不感興趣？”

　　“別人家的東西，與我何干？”

　　“這可不像是一個習得百家手段的人能講得出來的話啊。”

　　柳擇言：“……”

　　“是不是覺得我們有點陰損？挖好了坑等全性過來跳……”

　　“有什么陰損的？舉辦羅天大醮陰損了還是通天箓是他們全性的？辦大會和獎品本身都沒有錯，總不能說我想知道炁體源流就去綁架張楚嵐吧。”

　　枳瑾花盯著柳擇言的側臉看了很久，眨眨眼，突然問：“你聽說過電車難題嗎？”

　　“聽過。哪邊都沒錯，錯的是那個瘋子。”

　　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壓到他們。幸運的是，你可以拉一個拉桿，讓電車開到另一條軌道上。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個瘋子在那另一條軌道上也綁了一個人。考慮以上狀況，你應該拉拉桿嗎？

　　電車難題最早是由哲學家菲利帕·福特（Philippa Foot）提出的，用來批判倫理哲學中的主要理論，特別是功利主義。功利主義提出的觀點是，大部分道德決策都是根據“為最多的人提供最大的利益”的原則做出的。從一個功利主義者的觀點來看，明顯的選擇應該是拉拉桿，拯救五個人只殺死一個人。但是功利主義的批判者認為，一旦拉了拉桿，你就成為一個不道德行為的同謀——你要為另一條軌道上單獨的一個人的死負部分責任。然而，其他人認為，你身處這種狀況下就要求你要有所作為，你的不作為將會是同等的不道德。總之，不存在完全的道德行為，這就是重點所在。許多哲學家都用電車難題作為例子來表示現實生活中的狀況經常強迫一個人違背他自己的道德準則，并且還存在著沒有完全道德做法的情況。

　　“不不不，沒有瘋子，只有一個聽話的孩子和五個不聽話的孩子……”

　　“如果來得及的話，我會拉完拉桿再把那個聽話的孩子拉開，如果來不及，我選擇不拉拉桿。”柳擇言毫不猶豫。

　　“五換一，英雄！”

　　“那個聽話的孩子沒有理由為那五個孩子的不聽話買單，”柳擇言正視枳瑾花，“枳瑾花，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換一個問法，五個窮鬼因為沒錢——或者說，沒有足夠的錢。于是他們聯手偷了，或者是強行搶奪了一個富翁的傳家寶。換做是你，你會幫哪邊？”

　　枳瑾花的眼神變了，不再是探究，反而帶上了幾分欣賞。

　　柳擇言見枳瑾花不說話，于是繼續侃侃而談：“沒錢不是去偷、去搶、去無視法律和規定的理由，錯的不是羅天大醮、不是陸老，不是張楚嵐身上的炁體源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適用于沒有法律的叢林亂世，或是雙方差距十分懸殊。”

　　“然而如今是盛世，除了全性的那幫瘋子沒人會這么無法無天，我們是布下了餌，但葬送他們的是他們自己心中的貪念。”

　　門開了，馮寶寶面無表情地走出來，蜜蜂男孩希還是那個自大沖動的樣子，質問馮寶寶里頭談話的內容……然后被無視了。

　　“臭婆娘，我跟你說話呢！”希扣住馮寶寶的肩膀，反被馮寶寶甩飛出去。

　　“你！”

　　“住手！”門口傳來陸瑾的聲音。

　　于是希住手了，馮寶寶沒有……最終還是張楚嵐和徐三兩人拉住了她。

　　這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女孩，居然會有這么劇烈的情感波動……

　　【交換么？】

　　柳擇言突然一凜，朦朦朧朧的，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玲瓏，你快說啊！”

　　“太爺就在這里，我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啊？

　　無人的密林里，柳擇言跟隨眾人追上了張楚嵐一行人，陸玲瓏和枳瑾花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王二狗——一個打扮得很精致的男孩子，向張楚嵐提出了他們的請求。

　　“張楚嵐。”

　　“我在。”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拜托你……”

　　“……有事您說。”

　　“給我們看看你的XX吧！”

　　臥槽，他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就這么不帶一絲猶豫的說出來了啊！！

　　最終結果自然是被拒絕，柳擇言原本還以為“不搖碧蓮”說不定真的會同意……

　　不過沒關系，還有PLAN B……

　　“今天正是月圓夜，反正這一輪也比完了，我們這些選手正打算一起喝酒唱歌呢！”

　　篝火晚會，灌醉他！

　　柳擇言替張楚嵐默哀了兩秒，拿起一瓶啤酒，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于是他起身離開了這里，運起縮地成寸，一直到無人的僻靜之處。

　　“小姐。”

　　在他面前的，不是風莎燕還能是誰？

　　“明天的對陣表，已經出來了……”

　　“我希望你，在明天的比試中……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