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尹石撰和蘇如寧等人來到了一個森林邊緣。一起的,還有一個拉車和一把斧頭。
尹石撰轉身看著蘇如寧,說“桑晚,路記下了吧。你就在砍柴,然后運到山下就好。”
尹石撰接著說“我告訴你,別耍花樣,不然,你知道后果。”
尹石撰又說“還有別以為這里,我們就無法監視你了,你就可以偷懶。一天給我拉二十車,聽懂了嗎。”
尹石撰看著面無表情的蘇如寧,愈發生氣,吼了一句。
蘇如寧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尹石撰想揍蘇如寧,卻又想著族人,還是忍下了。
尹石撰說“明早,我要在河道看到你,不然,哼。”
語落,尹石撰帶著族人離去。
只留下蘇如寧和一把斧頭以及一個拉車。
蘇如寧站了很久,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她還是拉著車,撿起一塊石頭,進入了森林。
……
蘇如寧拉著第一車,剛入村。
蘇如寧便被周圍的尹家的看著。
蘇如寧頓住了。之前,她都沒有仔細看她們,如今見到了,蘇如寧心里更不是滋味。
這里都是一群老弱婦孺,骨瘦如柴,穿著單薄,破舊的衣服,有的甚至光著腳。
她們看著蘇如寧拉的柴火,雖然不屑且憤怒,可卻還是紛紛上前。
不過一會兒,柴火便沒了,可仍有大部分人,沒有拿到。
蘇如寧見狀,愣了一會兒,隨后拉著車,繼續上山。
……
時光流逝,天氣漸冷
河道已經修好了。此時的蘇如寧因為拉車,鞋子磨破了,她早早的就扔了,光著腳,還穿著一樣的血衣,上午在地里鋤地,下午仍然去砍柴,有的時候,偶爾遇到眼熟的藥材,順道摘了回來。
蘇如寧什么也感覺不到,所以她不在乎她的身體,可偶爾眼前會突然變黑,她想應該是累了吧。
每當蘇如寧累的時候,她都會來到她挖的河道旁,坐下看水的流動,這會讓她靜心,安心。
此時,也已近夜色。
蘇如寧來到河道旁看流水。
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老婦人,勾著身子,拄著拐杖,由于沒有橋,她將縫縫補補的鞋子放在一邊,卷起褲腳,正在赤腳過河。
蘇如寧見狀疑惑。
不過下一秒,蘇如寧還是上前了,她朝著老婦人走去。
到了老婦人面前,什么都沒說,背起她便朝著對岸走去。
老婦人見狀,也是一愣,看清來人,便是驚訝與憎恨,想要掙脫,不過只有片刻,她放棄了,眼底也什么都沒了,沒有任何光芒。
對岸,蘇如寧將老婦人放下,將鞋子放在她的身前。
隨后,蘇如寧起身,看著老婦人。
此刻的老婦人正捂著鼻子,皺眉。
蘇如寧見狀,一楞。想起了她多日未洗澡了,加上日夜干活。
蘇如寧有點不好意思,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蘇如寧往后退了退。
老婦人見狀,亦是什么都沒說,穿上鞋子,就往前面走去。
蘇如寧便遠遠的跟著。
直到老婦人入了村,蘇如寧才重新回到向著山上走去。
此時,天已經黑了,蘇如寧什么都看不到。
可這條路,她已經很熟悉了,就算看不到,她也知道如何走,好在今夜天空中有星星,她才緩緩的走著。
……
木屋內
尹大夫過來找尹子薰。
尹子薰說“尹大夫,你找我,可有事?”
尹大夫看著正在縫衣服的尹子薰,說“這衣服,可是給桑晚的?”
尹子薰頷首,說“嗯,快過冬了,晚姐姐還沒有換洗過,我想……”
尹大夫說“不行。”
聞言,尹子薰愣住,說“尹大夫,晚姐姐連鞋子都沒有,這天氣本來就冷,我……”
尹大夫打斷尹子薰的話,說“二小姐,這里沒有衣服和鞋子的人,多得是。你若是把這個給桑晚,族人該怎么想。”
聞言,尹子薰愣住了。
尹大夫又說“二小姐,這件事,交給我吧。我讓人給桑晚送點衣服,但這衣服這么好,萬不可給。”
語落,尹子薰微微頷首,說“好吧。”
尹子薰說“那,尹大夫,你找我有什么事。”
尹大夫說“我聽說你找尹嬸要了衣服,我就擔心,過來看看。”
聞言,尹子薰說“我知道了。尹大夫,以后,我會注意的。”
尹大夫頷首。
……
翌日
天還未全亮
蘇如寧早早來到河道等著。這里她再熟悉不過。
果然,等了半個時辰,昨日的老婦人又來了,她正準備脫下鞋子的時候。
蘇如寧走了過去。又背著老婦人過河。
經過昨日的一遭,這次的老婦人沒有了任何表情,她也沒有說什么。
到了對岸,蘇如寧放下了老婦人。
蘇如寧微微抬眸,看著老婦人,這次她沒有捂著鼻子。
蘇如寧心里稍微的有點安慰。
昨夜,她躡手躡腳的在湖邊挖了一個小坑,將水引了進去,洗了一下身子和衣服。
此時,她的衣服甚至還有些潤,只是她感覺不到。
老婦人什么也沒說的朝著前面走去。
蘇如寧想要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卻不知怎么開口。好久未開口說話,她竟然忘記了。
蘇如寧楞在了原地。
半響,她轉身過河,回到山下,開始干活。
……
地里
蘇如寧正在干活。
一個中年婦女拿著一件單薄且破舊的衣服過來。直接扔到了蘇如寧面前。
蘇如寧愣住,看著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說“自己換換,別把菜給臭死了。”
見狀,蘇如寧愣住。扭頭,沒說話,繼續干活。
中年婦女見狀,說“你到底要不要,若不是看你太臭,誰舍得給你衣服。”
蘇如寧沒有看中年婦女,自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不過就算看到,她也不會回答。
中年婦女見蘇如寧不識好歹的樣子,憤怒,立馬撿起衣服,怒斥,說“愛要不要,正好這里本來就缺衣。”
隨后,中年婦女轉身離去。
蘇如寧仍然繼續干活,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這些日子,她的心已經靜下來了。雖然應該很累,可她感覺不到,每日做農活,搬運柴火,已經成了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