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日,我和兒子在宿舍的封閉隔離日子正式開始。我怕兒子總待在屋子里無聊,想著大街上人也不多,于是就萌發和兒子一起戴著口罩去Jubilee 校區閑逛的想法。那天是2020年3月26日,是我終生難忘的日子。早上起來,天氣很好,到了中午,藍天白云,風和日麗。我和兒子戴著口罩出去轉轉透透氣。從宿舍到Jubilee校區的路上人很少,學校里更是人少的可憐,會議中心后門的河里大鵝們在悠閑的劃水。兒子和我一路探險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從會議中心的一側邊平行走過去據說有一片學校宿舍,之前我還真是沒有去過那里,因為商科專業上課的教學樓都在集中會議中心這個方向。實在是天氣太好,人又少,走在草地上很愜意,我和兒子就一路說笑著穿過一處小景致,走到橋上,原來這邊也有一條河,而且最令我們驚喜的是看見一對白天鵝,在水里姿勢優雅的小憩。我和兒子都被這對白天鵝吸引住了,橋上有些起風,也沒有太感覺到,又看了一會兒,兩只天鵝走遠了,我們又計劃著走到平時我送兒子去學校上車的車站后面的公園轉轉,平時在那等車感覺景色還不錯。
一路走過去,走到公園,我已經感覺有些微累了,公園里有一大片草地,遠處三兩成群的年輕人坐在草地上說笑聊天。為了不辜負這景致,我和兒子互相拍了張戴口罩的照片。這時巡警出現,來驅趕草坪上三兩成群坐著曬太陽的人們,要求人們盡量不要聚集,最好回家。我也逛的有些累了,兒子放假回來后第一次出來走動。從公園走回宿舍還需要步行15-20分鐘,我穿著羽絨服走的已經有些出汗,兒子外衣都脫了,我將拉鏈打開,感覺好些,額頭上還是出了汗。
回到宿舍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我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休息,兒子倒沒什么事兒。本以為就是走的累了,躺一會兒就會好,可是越來越不舒服,開始感覺頭沉,身體有些發冷,渾身酸疼,心里忽然感覺不好,可能是發燒了。天啊,這種時候怎么可以發燒,不會的,我用意念拒絕著本已經發生的事實。我讓兒子在抽屜里拿出從國內帶過來的體溫計,本想著不會用上,現在用上了,量體溫的五分鐘時間真是漫長,我期待著有奇跡產生,沒有發燒,只是自己多想了。事現實是不容樂觀的,體溫量好了,37.5,確實發燒了。
晚上六點左右,已經明顯感覺到后背開始疼痛,頭暈無力,指揮兒子下面條,說教他學會如何做飯。兒子很聽話,知道我發燒了,懂事的開始準備晚飯。我強撐著,看著兒子切蔥花,做混湯面。和兒子一起吃完晚飯,翻出從國內帶出來的藥,吃上蒲地藍,想著多喝水,睡一覺會好的,估計是下午外出熱傷風導致的發燒。
兒子很乖,我跟愛人通了視頻告訴他我發燒的消息,愛人也有些緊張,讓我多喝水,早些休息,觀察一晚。晚上躺在床上后背疼痛的無法入睡,一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疼痛感襲來,我用后背對著兒子,兒子擔心的問我好些沒,我安撫著兒子,告訴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不一會兒,傳來兒子均勻的呼吸聲,我知道他睡著了,疼痛感讓我有隱約的不安感,在疼痛和不安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量體溫37.3,還是在發燒,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一晚上好像都在發低燒。經過一晚上的發燒和后背痛,整個人沒了精神,兒子開始默默的擔負起做飯的任務。早餐,熱牛奶和三明治,小型面包胚子中間夾煎雞蛋和小生菜葉再擠上些番茄醬就是自制的三明治了。發燒使我沒有食欲,兒子關切的眼神,我知道他緊張,怕他擔心,強挺著將牛奶和三明治吃完。我告訴兒子,吃完飯好多了,就又躺下了。蒲地藍在堅持吃,癥狀似乎并沒有減輕,頭暈渾身沒勁。
快到中午,兒子在書桌前安靜的看書,一聽到我有動靜,立即回身問我好些沒,按爸爸囑咐他的,媽媽一醒就要量體溫,趕忙遞體溫計給我。37.3,還在低燒中,我后背靠著枕頭做起來,中午,全程指導兒子做的雞蛋炒青椒,蒸的米飯。午餐依舊沒有食欲,看到兒子忙碌的樣子,知道他是為了讓我多吃些,期盼著媽媽快些好起來。我強挺著下地坐在吧臺邊和兒子一起吃午飯,看著兒子小心翼翼吃飯的樣子,時不時偷看我,我知道他是看我吃的多不,是不是難受,于是我笑著夸他做的菜好香啊,我感覺好有食欲,努力的吃著,讓兒子放心,其實心里知道自己吃不出味道,頭暈渾身疼痛。
一下午的時間,我仍舊低燒,躺在床上蓋著兩床被子,還有些微冷的感覺。兒子很安靜的坐在書桌前看書,想看個在線動漫電影之類的就征求我同意后帶上耳機看。時睡時醒間就到了晚上五點多,兒子又開始準備晚飯,混湯面,這次已經不用指導了,自己按部就班的切蔥做水下面條放佐料,一氣呵成。吃完晚飯,體溫依舊在37.4左右,愛人視頻問我狀態如何,我怕兒子聽到擔心,就說還好,燒的不厲害,就是有些頭暈,躺了一天都是兒子在做飯。爸爸聽了,夸兒子能干,囑咐兒子爸爸不在身邊,他要代替爸爸照顧好媽媽,看著兒子稚嫩的小臉一臉嚴肅的點頭答應,忽有些心酸,眼角有些濕潤。
低燒的第一個完整天就這樣過去了,我期待著明天燒就退了。也許是這一年多經常熬夜,睡眠不好,身體素質不如從前的原因,這次生病與以往不同,我隱約感覺,這可能是我要經歷的一場“磨難”。
第二晚,又是一個后背疼痛無法入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