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兩個箱子的藥品全部用完,但還有不少人沒得到治療,吳缺不忍看大家惶恐不安的樣子,叫上候遠離開。
剛回到部隊聚集的地方,帶兵班長氣沖沖上來問道:“你倆干什么去了?”
“找藥,順便幫忙救人。”吳缺隨口說道。
帶兵班長見吳缺頭上做了包扎,沒有再追究,叮囑道:“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別亂跑。”
吳缺答應一聲,隨便找個地方一屁股坐下。
候遠忍不住問道:“班長,剛才啥情況啊?”
“變異的鷹從側面攻擊高鐵,空軍兄弟追殺去了。”帶兵班長說道。
吳缺插嘴問道:“那畜生怎么會突破前線防御,進入咱們人類居住區?”
“不清楚,行了,別多問,好好休息。”帶兵班長說著匆匆離開。
吳缺目視帶兵班長離開,心頭不安起來,低聲說道:“猴子,看來前線擋不住,這意味著變異獸在戰爭中占據優勢,人類有麻煩了。”
“不能吧?”候遠不相信地說道。
“怎么就不能?用腦子想想吧,三年前,咱們的星球在太陽牽引下進入未知空間,這片空間充滿了一種我們不熟悉的氣體,科學家說是靈氣,這種靈氣讓動物變異,甚至一些我們從未見過的怪獸從不知道多深的地下鉆出來,主動攻擊人類,這個沒錯吧?”吳缺問道。
“沒錯,新聞里是這么說的,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雖然人類反應很快,及時將生活區剛變異的怪物消滅,甚至將所有動物、寵物獵殺,從根子上杜絕變異獸的發生,但非人類居住區面積更大,高原,雪山,沙漠,草地,森林,這些地方原本就是動物的繁衍地,有多少變異獸根本不知道,甚至有些強大的隱藏起來,經過三年進化,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有多強了,這場種族生存大戰可不好打,這個時候當兵就是找死?”吳缺說出埋在心底的疑惑和擔憂。
“怕什么,咱們有核彈。”旁邊一人不服氣地說道。
吳缺用看白癡的眼神瞟對方一眼,對方不樂意了,反問道:“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核彈有用地話,變異獸早干沒了,沒看有關小道消息嗎?強大的變異獸對危險感知力很強,而且速度極快,聽說有一次丟了顆核彈,結果發現目標提前鉆入地下,大山炸平,環境污染,雖然干掉了一些弱點的變異獸,可沒幾天,目標再次出現,滅咱們一個軍事據點作為報復,一百多號人犧牲。”吳缺說道。
對方不服氣,反駁道。“你都說是小道消息,做不得準。”
吳缺懶得爭論,心累。
候遠看著對方說道:“有點腦子好不好?沒聽說不知道多深的地底下鉆上來很多怪物?這說明很多地方到處都是洞窟,方便變異獸進出,就跟當年我們挖防空洞一個道理,別以為變異獸傻,真傻地話,早滅了。”
“你是說變異獸開啟靈智,有了智慧?”對方反問道。
候遠別過臉去,也懶得跟對方爭辯了,這智商,沒法聊,對吳缺低聲說道:“兄弟,就算如此,放任變異獸發展下去,咱們人類就沒地方生存,有些事總需要人去做,對吧?”
“也對,所以你將來是英雄,別拉我,我可不想死。”吳缺說道。
“你這……”候遠被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你倆聊什么呢?”
吳缺抬頭一看,是教導員,便說道:“劉叔,我受傷了,還是腦袋,挺重的,現在感覺思考問題都慢一拍,肯定重度腦震蕩,恐怕要廢,當不成兵了,您老人家放過我吧?”
“信了你,我才腦震蕩。”教導員笑罵道:“當年我跟你爸一個班,你爸中兩顆子彈,照樣沖上去干翻三名毒販,戰后自己用火燒紅刀子,自己把子彈取出來,哼都沒哼一聲,到你這兒怎么就這么慫?”
“都說虎父無犬子,看來我真不是親生的,我要求跟我爹做DNA,一旦證明他不是我爹,就沒有監護權,就無權逼我當兵。”吳缺郁悶地說道。
教導員氣樂了,罵道:“反應這么快,還腦震蕩?”
“不是,我去部隊也是個慫兵,您放了我吧。”吳缺趕緊說道。
候遠看不下去,笑道:“教導員,您別聽他瞎說,高中的時候,這小子可沒少跟人干架,有一次,十幾個混混來學習要保護費,還欺負女同學,他抄起一磚頭就沖上去,一個人追一幫人幾條街,這種人說怕死,您信?”
“哦,還有這種光輝歷史?”教導員笑道。
吳缺沒好氣地說道:“光輝個屁,他們找我要錢,我給了一塊,權當消災,他們居然說是羞辱,也不見他們拿一塊錢來羞辱我啊?還說要砍死我,都動刀了,我一看這架勢,害怕啊,想活命,只好跟他們玩命。”
“哈哈哈。”教導員大笑道:“你小子,我跟你說,這人啊,怕死沒啥,不丟人,誰還能真不怕死?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照樣怕死,我聽說有一種人越怕死,爆發出來的反抗力就越強,因為想活,想活,就是動力源。”
“別忽悠我,反正我不當兵,逼我到部隊也這話。”吳缺說道。
“那可由不得你。”教導員笑道,部隊什么刺頭沒有?還不是都磨平了,最后嗷嗷叫著不愿意退伍,最多花點時間。
寧無缺不想說話,煩!
候遠看看吳缺,樂了:“教導員,別理他,這家伙就這樣,剛還冒死進車廂把我救出來,不然,我不被人踩死,也被東西壓死。”
“哦,還有這種事,這個情況很重要,給我說說。”教導員說道,認真起來。
猴子將情況簡單說了,教導員看著生悶氣的吳缺笑道:“不錯嘛,咱們部隊有規定,救戰友也算功勞一件,你們幫醫護人員救人的事我也聽醫生說了,干的不錯,回頭給你倆請功。”
正聊著,大批運輸直升機降落,跳下來許多醫務人員,一些藥品也被卸下來,教導員起身,張羅著還能動的上去幫忙。
沒多久,一支工程維修隊伍趕到,檢查鐵軌,清理現場。
兩個小時后,一輛高鐵趕來,愿意走的繼續搭乘高鐵離開,受傷重的,不愿意走的,有關部門安排醫院和酒店。
隊伍集合,一個不落,再次登上高鐵。
一路上,吳缺腦子里滿是受傷的人那焦慮、惶恐的眼神。
三個多小時后,大家下車,早有軍車在車站等候,有人念名單,誰上哪輛車,安排的明明白白。
吳缺沒心情關心身邊發生的一切,聽到名字后上四號車,心情更差了,四不就是死的諧音嗎?不吉利,縮在車廂角落里,抱著背包,臉色苦的像大難臨頭,身邊戰士一看這架勢,都刻意保持一點距離。
有人過來分發食物,一塊面包,一瓶水,說是午餐。
車隊很快出發,一路飛馳。
兩個小時后,車隊下高速,又顛簸兩個多小時山路,總算來到一處軍營,軍營建造在開闊的緩坡上,坡上綠樹成蔭,坡下小河環繞,遠處是村莊和農田,已是黃昏時分,炊煙裊裊,霧氣彌漫,頗有幾分水墨畫的意境。
吳缺跳下車,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幕,候遠過來,看著四周說道:“這地方好美啊,山清水秀,配得上我這個未來人類英雄。”
“一邊去。”吳缺罵道,見教導員過來,擔憂地問道:“劉叔,這里居然還有人住,就不怕變異獸偷襲?”
“這里還算后方,變異獸偷襲的概率不大,當然,也不是沒可能,村莊里生活的都是些老人,有關部門做過搬遷工作,走了又回來,畢竟鄉土難離,只好由著他們,還有,你小子記住,這兒是軍營,私底下隨你怎么叫,公開和正式場合,你得叫我教導員,這是規矩。”教導員叮囑道。
“知道了,劉叔。”吳缺不在意地回答道。
教導員見吳缺一副懶散樣子,哪里能放心,提醒道:“一會兒新兵班長帶回宿舍安頓,最好老實點,別被老兵收拾了,部隊有部隊的規矩。”
吳缺反問道:“劉叔,我要是把老兵打了,是不是違反紀律?會不會被開除?”
“你盡管試試。”教導員笑道。
“試試就試試,當我不敢啊?”吳缺混不吝地嘀咕一句,繼續問道:“劉叔,咱們這些新兵怎么來這兒?看著像戰斗部隊軍營。”
“今年招收的新兵比較多,地方和人手都不夠,有關部門做了調整,直接將你們安排到基層部隊受訓,有問題嗎?”教導員反問道。
“沒,您說了算。”吳缺回答道。
教導員叮囑幾句,走了。
這時,有人招呼大家集合,然后念名單,十個人一個班,一名老兵過來,自稱葉峰,是大家新兵期的班長,示意大家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