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
沖上來的這只變異鼠仿佛看到了恐怖的東西,感覺到了危險,本能地后退兩步,和后面那只變異鼠撞在一起。
“殺!”吳缺大吼一聲,沖上去就是一腳猛踢,正中一只變異鼠下顎,將對方踢飛到一邊,又是一腳,將另一只變異鼠也狠狠踢飛,抓起一只猛砸在墻壁上,墻壁凹陷,變異鼠腦袋被砸爆,滑落下來,沒了動靜。
“來呀,咬我啊。”吳缺怒吼著沖下去,將一只跳起來撕咬的變異鼠撞飛,身上被利爪再次撕開,卻不知道痛一般,瘋狂往下沖。
一只變異鼠跳上來,咬住了吳缺的肩膀,吳缺抓住對方前肢,直接將對方身體當武器使,掄圓了砸去,將一只變異鼠抽飛,再奮力往下一砸,一只剛準備起跳偷襲的變異鼠被砸中,順著樓梯滾落下去。
“殺!”吳缺怒吼著往下沖,像一輛坦克朝前碾壓。
很快,吳缺沖到了一樓大廳。
大廳聚集了更多的變異鼠,兇殘地怪叫著,幾只高高躍起,猛撲上來,森冷的門牙在燈光下散發著寒光,像死神的獠牙。
吳缺不為所動,揮拳猛打,“噗噗”幾下轟飛幾只。
但大廳不是狹窄的樓梯,只能一只只往上沖,更多變異鼠高高躍起,瘋狂進攻,很快將吳缺淹沒,將樓梯堆滿。
“嘭嘭嘭!”
千鈞一發之際,大批荷槍實彈的軍人趕來,對著大廳變異鼠猛烈開火,一名身穿黑色戰甲的軍人率先沖進來,手上拿著的卻不是槍,而是一把大刀,手起刀落,一只變異鼠的腦袋被斬斷,當場斃命。
“殺光他們。”這人怒吼一聲,大刀翻飛,刀光霍霍,又是三只變異鼠被斬殺成兩截。
幾名傳黑色戰甲的軍人沖進來,拿刀的,拿槍的,那大錘的,沖進來就是一通猛砸猛砍,出手必殺,瞬間干掉十幾只。
這時,連長沖下來,渾身是血,指著吳缺方向著急地吼道:“快,救人。”
那名黑甲軍人凌厲地目光瞬間鎖定堆積的“肉山”,毫不遲疑地沖上去,抓起一只變異鼠隨手一甩,砸在墻壁上。
“咚!”一聲震響,墻壁龜裂,變異鼠滑落,當場斃命。
緊接著,這名軍人出手如電,抓起一只只變異鼠甩出去,很快看到地上躺著的人,目光一寒,刷刷幾刀,將三只偷襲的變異鼠當場斬殺。
新兵連長跌跌撞撞下來,撲倒在吳缺跟前著急地喊道:“小子,快醒醒,快,快來人,救命啊——”
聲音凄厲,透著濃濃的關切和焦急。
黑甲軍人看了新兵連長,頭也不回,大刀往后一斬,將一只偷襲的變異鼠斬成兩截,冷聲問道:“上面還有沒有?”
“沒有了,都被他干掉了。”新兵連長回答道,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吳缺,見吳缺身上血肉模糊,一動不動,眼睛看不到幾分光澤,心急如焚,大吼道:“快,軍醫,軍醫在哪兒?”
一名軍醫沖了上來,查看吳缺的瞳孔,再摸摸脖子脈搏,飛快拿出一個袋子撕開,取出注射器熟練吸藥水,果斷扎進吳缺脖子,緩緩推送。
這時,新兵連的班排長們也沖下來了,身后跟著大量新兵,大家死死盯著吳缺,不敢說話,生怕驚擾了救治,軍醫察覺到了異常,看看新兵連長,再抬頭看看上面樓梯的戰士們,驚疑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新兵連長卻急切地反問道:“他怎么樣?”
“身體透支非常嚴重,力竭昏迷,身上幾十處傷口,抓傷的還好點,咬傷很麻煩,有病毒和細菌進入體內,需要緊急搶救。”軍醫趕緊說道。
“那還等什么,快救人啊。”連長大吼道。
“是。”軍醫趕緊答應道。
一名新兵排長沖下來,一邊大喊道:“快,去兩個人,拆張床板過來做擔架。”
“是。”兩人答應一聲,迅速沖上二樓宿舍。
這時,外面大批全副武裝的戰士沖過來,加上那些身穿黑色戰甲,拿冷兵器,戰斗力恐怖的軍人,戰斗瞬間逆轉,呈一邊倒屠殺。
很快,變異鼠瘋狂逃竄了,大部隊追殺過去。
新兵連長扶著欄桿站起,將一名戰士手上的槍奪過來,對那名排長大吼道:“你留下,一定要把他救活,新兵連所有人都欠他一條命,懂嗎?”
“是。”這名排長大吼道,聲音哽咽。
“新兵留下,其他人跟老子追。”新兵連長大吼著沖出去。
“殺!”其他班排長怒了,恨了,殺氣沖天。
沒多久,兩人抬著一張床板沖下樓,大家紛紛讓開,排長著軍醫的指導下,小心將吳缺抬上床板,大家朝醫務室沖去,新兵們神情肅穆,緊緊跟隨,誰也不說話,一種陌生的,叫戰友情的東西在心底滋生。
大家一口氣沖進醫務室,將吳缺放在一張可調節的床上,軍醫迅速拿剪刀小心地剪著,生怕扯到傷口,好一會兒,吳缺身上的衣服褲子全部被剪開,丟到一邊,軍醫額頭上滿是冷汗。
傷口深淺不一,幾乎沒一個地方還算完整,好幾處骨頭都露出來了,所有人動容,拼命忍著,不敢發生聲來。
軍醫臉色大變,迅速翻出幾包東西出來,拿起一包撕開,將里面的粉末灑在傷口,一邊著急地喊道:“快,幫忙,先止血。”
排長趕緊答應著,手忙腳亂地拿起藥包,卻怎么也撕不開,心急如焚,兩手奮力一拉,整包灑下來,全掉在地上。
“啪!”
排長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沒用,尤不放心,左右開弓,又是幾巴掌扇過去,讓冷靜下來后,趕緊拿起一包小心撕開,輕輕的,小心的灑著傷口上,生怕弄疼了吳缺一般。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沒人笑,也沒人說話,一股莫名的痛涌上來。
兩名班長也上來幫忙,不一會兒,吳缺身上滿是粉末,一動不動,就像一具正在被人銷制的尸體,排長著急地盯著軍醫喊道:“軍醫?”
“傷勢太重,超出預料,急需要輸血,他什么血型?”軍醫問道。
“管他什么血型,老子o型,抽,趕緊抽。”排長說著擼起了袖子。
“我也是o型。”幾名新兵越眾而出,著急地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a型。”候遠擠上來喊道。
“確定?”軍醫追問道,其他人也紛紛看著候遠。
候遠被人看得發毛,但肯定地說道:“肯定,我跟他是發小。”
“那就好。”軍醫松了口氣,迅速沖進里屋,拿出一個血袋,熟練地給吳缺掛上,這才看著大家,臉色凝重地說道:“咱們營地只有這一袋a型備用血,他失血太多……”
“哪兒那么多廢話,抽我的。”排長著急地打斷道。
“我是a型,還有我……”
一名名新兵站出來,紛紛擼起袖子看向軍醫,目光懇切,生怕拒絕。
“好,a型排隊,一個個來,其他人先出去,保持空氣流通。”軍醫趕緊說道,拿出了一些抽血工具。
大部分人不舍地離開,一些人在排隊等抽血,排長沒有出去,擔憂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吳缺,醫務室氣氛壓抑,沉重。
這時,新兵連長沖進來,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吳缺,問道:“軍醫?”
“傷太重,失血也非常嚴重,我先輸血,咱們營醫務室只能做簡單的處理,條件不夠,必須去師直屬醫院,越快越好。”軍醫沉聲說道。
“好,我來安排,一定要穩住。”新兵連長說著沖出醫務室,來到外面,將手上的武器丟給一名戰士,摸出手機來,就看到教導員跑過來,沒有多問,迅速撥通了一個電話。
教導員沖上來,見連長在打電話,一頭扎進醫務室。
很快,電話打通,新兵連長著急地說道:“營長,是我,一名新兵戰士重傷,必須馬上轉去師直屬醫院搶救……”
說話被對方打斷,聽了一會兒,連長感激地說道:“明白,謝謝營長。”
這時,教導員沖了出來,臉色陰沉,盯著新兵連長說道:“怎么會這樣?”
“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爆發,沖上去和變異鼠玩命,當時的樣子很可怕,戰斗力很強,這個新兵不簡單,什么來頭?”新兵連長反問道。
教導員看看四周,沉聲說道:“他的情況回頭再說,必須馬上送醫院。”
新兵連長猜到這背后肯定有故事,沒有再問,看向醫務室大門,情緒低落地說道:“跟營長匯報過了,營長馬上安排飛機,并和師直屬醫院聯系,這小子,新兵連上下欠他一條命。”
“那他更不能死。”教導員沉聲說道。
“老子也絕不會讓他死。”連長沉聲說道,再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教導員沒有再說什么,見候遠從醫務室出來,招手示意到一邊,低聲問道:“候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候遠認出教導員,趕緊將事情說了一遍。
教導員聽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說道:“這小子,還真是……。”
候遠心有余悸地問道:“教導員,他明明很膽小,怕死,為什么這么拼命?您是沒看到,當時他那樣子,好恐怕,從來沒見過他。”
“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話嗎?有一種人很怕死,當這種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后會轉化成反抗的力量,你可以理解為腎腺素上升后引發的短暫性爆發,也就是俗稱潛能爆發,越怕,爆發的力量就越強。”教導員說道。
“是不是跟彈簧一樣,壓的越緊,反彈越大。”候遠問道。
“這么說也對,但不完全,彈簧是被動反彈,壓力多大,反彈多大,但人不一樣,情緒,信念、體質和性格等等,都會影響潛能爆發,爆發程度因人而異,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甚至超越人類極限。”教導員說道。
“那怎樣才能擁有這種力量,我也想變強。”候遠著急地問道。
教導員拍拍候遠肩膀,低聲說道:“這是天賦……”
“不是每個人都有?您看我可以嗎?”候遠不甘心地追問道。
教導員不忍打擊,說道:“不一定,有人因愛爆發潛能,有人因恨爆發潛能,有人因怕死爆發潛能,你平時會為什么忽然爆發?多留意,找到他,后期加以引導,訓練,說不定能夠成為一種全新的力量”
“您是說,吳缺的潛能以后可以訓練,掌握?”候遠追問道。
“可以,但非常難,千分之一概率。”教導員說道。
候遠沉思起來,眼神閃爍著某種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