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節過后的一個深夜,東海市市中心燈火輝映著,月亮高懸在夜空中,皎潔猶如一泓清水。尤其在燈火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白亮。而城市的一側,正是少年孫宇軒的家。它家靠窗臥室的燈常年亮著,像是一年四季都在運轉的地球,不曾停息。
“咚…咚…咚”,宇軒臥室的門被敲了三下,緊接著從門后面傳來一個女人輕柔的聲音。“小軒,別學了,不早了,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宇軒的媽媽正催著宇軒早點兒睡。
“知道了,媽媽。我把這道題寫完就睡!”宇軒在里面回答道。
“那好,你抓緊寫,寫完就趕緊睡,別誤了明天的課哈!”說完宇軒媽媽就轉過身去,但剛走進自己臥室,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倒了回去。
說道:“門口我放了一杯熱牛奶,你等會兒寫完記得喝。你睡眠不好,睡前喝一杯熱牛奶有利于睡眠。”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回了臥室。
宇軒筆頓了一會兒,心里一陣感動。回想起了與媽媽在一起的日常。她是那樣的慈和,溫暖。從小到大,他每次在學校受了什么委屈,哭著鼻子回來,媽媽總是第一時間安慰他,問他怎么了。在他的世界里,媽媽就像一個天使一樣無私地呵護著他。尤其是她和爸爸離婚分居后,她怕別的小孩都有爸爸,自己沒有,在家里既當起了媽,又充當著爸爸的角色。上班,下班,回家做飯,督促孩子學習,媽媽像是一個超人一樣,什么都會……
想到這兒,宇軒的眼眶不知不覺浸滿了淚水。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轉身走出門外,用手捧起那杯熱牛奶,輕輕的搭上了門。
躺在床上,宇軒想了很多。不知不覺,眼角又泛起了淚花。他揉了揉眼眶,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努力學習,將來考一個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好好回報媽媽的付出。”說罷,他狠狠地點了點頭。心里默念,“一定,一定”。可他越是想,他越是睡不著。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他多少個失眠的夜晚了!他所知道的是,他一定要努力,再努力。
想著想著,他竟然發現自己破天荒地睡著了。可能是學得太累的結果,在睡夢中他隱約中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又一聲貓叫,還有吱吱的蟬鳴聲。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高考倒計時一天。這一天夜晚,他一如往常一樣在刷著數理化的題,直到凌晨2點。他才放下筆,爬上床去睡覺。
可盡管他這么努力,第二天第三天他還是沒考好。對答案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錯了很多題。等到分數出來的那一刻,他傻眼了!他怎么想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只考了400多分。他十分難過,抱怨自己為什么不再努力一點兒。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他考前沒睡好的緣故。因為刷題刷的太晚,導致他第二天發揮失常。他的語文作文寫跑了題,數學和物理涂卡涂錯了順序。他哀莫能及。
由于小區人多,平時又總聽到他媽說他成績好的緣故,他的高考成績很快像廢報紙一樣傳遍了整個小區鄰里。整個小區里到處都是關于他的謠言,什么“看起來平時成績那么好,聽他媽說他平時總是考班級前幾,這怎么一到高考動真格的時候才考了這么一點兒分,他平時考試都是假的吧!”“他就是一個水貨。”等等……諸如此類的話他每次下樓扔垃圾時,不知聽了多少遍。少年的青春仿佛由此進入了永夜,暗無天日。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行。他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吃也不喝。只一個勁兒的哭。他之前那么聽媽媽的話,可這次無論媽媽怎么勸他,安慰他,他都沒有開門。直到最后媽媽強行用磚頭把門砸開,他才出來。
可不久后的一天,他趁媽媽出去買東西時,偷偷拿起書包里的小刀,向自己的手割了下去。幸虧媽媽剛走出小區,發現自己忘了帶錢包。轉身回去拿,發現他的房間沒有聲音。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地打開了門,發現孩子正躺在地上,手腕處淌出了好多血。她連忙撥打了120,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車上下來幾個人把他抬進了醫院。
下樓進救護車時,圍觀的人群依舊是這一句那一句,像是嘮家常一樣,不厭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