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馬昂做的你看。”
萊昂斯基從兜里又拿出了一把造型別致的武器放在手里,伸向屠夫那滿是傷痕的臉龐:“看到了嘛,這就是你曾經(jīng)(jīng)保護(hù)(hù)的家伙,你曾經(jīng)(jīng)為之付出生命也要守護(hù)(hù)的人,他們都很好。”
萊昂斯基語氣中帶著一絲哀傷,不遠(yuǎn)(yuǎn)處的屠夫一只手捂著頭,他的殘肢扭動(dòng)著,樣子有些失神。
“我是誰?”
屠夫拼命的沖向萊昂斯基,速度之快掀起風(fēng)(fēng)浪,幾個(gè)呼吸之間已經(jīng)(jīng)來到了萊昂斯基的面前,黑血流淌,腥臭撲鼻,他的一只手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站在身前的萊昂斯基沒有回避,他的肩膀重重的挨了這記鐵一般的拳頭。
“噗!”
一口鮮血噴出,萊昂斯基擦拭了一下嘴角,他的肩胛骨塌陷,身體重重的拋飛出去,然后砸在了黑色的土地上。
“你記起來了嗎?”
萊昂斯基艱難爬起,他的一只手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
“我是誰。。。。你們是敵人!”
一滴渾濁的眼淚從屠夫的眼角流下,無聲無息。
“萊昂斯基怎么了,明明可以躲開?”
莫璃看著沒有閃躲的萊昂斯基,朝著肩膀上的小家伙問道。
“誰知道呢,你知道嗎?”
門托洛夫斯基,略帶社會(huì)音的身音問向一旁的維金斯基。
“我不知道,可能我們的老大是個(gè)受虐狂?”維金斯基吐槽著。
“它流血了,不會(huì)有事吧。。。”莫璃有些擔(dān)(dān)心。
“放心,就在剛才我們老大的封印好像松動(dòng)了。”
兩個(gè)小家伙異口同聲,只是忽然意識(shí)到了什么,連忙補(bǔ)(bǔ)充道:“哦,說漏嘴了,請(qǐng)你忘掉剛才的話。”
“你在騙我,馬昂,馬昂。。。馬昂是敵人,馬昂是敵人,他在哪?”屠夫放聲怪叫。
“還是想不起來嘛,剝離了靈魂果然沒有辦法挽回了嘛?”萊昂斯基搖了搖頭,他的目光逐漸冰冷,一只眼睛斜睥著天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危險(xiǎn)的弧度。
“胖子,我在這!”
萊昂斯基大喝,打斷發(fā)(fā)狂的屠夫。
“你是敵人,你是敵人!”
屠夫弓著腰像蠻牛一樣,整個(gè)身體再次朝著萊昂斯基沖了過來。
“嘭!”
一株一尺粗細(xì)(xì)的大樹從根部斷裂,緊接著轟隆一聲倒在地上,原本,此時(shí)屠夫一般的頭已經(jīng)(jīng)凹陷下去,可他卻毫無知覺。
嘴角再次咧開,腐爛的牙齒露了出來,屠夫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癟癟的頭顱,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將癟了的腦袋用手掰了掰,果然,頭又鼓了起來。
“我就說感覺哪怪怪的,果然是頭怪怪的!”
屠夫的聲音突然有些靦腆,他的一只手又摸了摸胳膊:“哎,我的胳膊去哪了?”
摸了摸腦袋,屠夫壯碩的身軀愣在了原地,雙眼孔洞望向遠(yuǎn)(yuǎn)方!
“當(dāng)(dāng),當(dāng)(dāng),當(dāng)(dāng)!”
古老的鐘聲從教堂的頂樓響起,莫璃感到一起差異,他抬頭望向教堂,就在那豎起的十字架上,一口大鐘無風(fēng)(fēng)自動(dòng),鐘聲悠長(zhǎng)!
“我該給他喂飯了!”
屠夫嘴里喃喃,呆呆的望向遠(yuǎn)(yuǎn)方的沼澤,在那里,無數(shù)(shù)蠕動(dòng)著的黑暗從沼澤中涌來!
“那是什么?”
莫璃率先感知到了異常,他舉目遠(yuǎn)(yuǎn)眺,卻被黑暗阻擋了視線。
不遠(yuǎn)(yuǎn)處的萊昂斯基也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屠夫的不對(duì)勁,他跳躍著來到屠夫的身旁,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的眼神毫無光芒,有些呆滯的朝著沼澤邊走去。
“吃吧,吃吧。。。”
屠夫彎下腰,他將獨(dú)(dú)臂伸向沼澤之中,手掌穿過冰冷的水面鉆入淤泥,在那里有著莫名的躁動(dòng)!
“好餓。。。我好餓。。。今天怎么只有一只胳膊!”
水底沼澤“咕嚕咕嚕”冒起水泡,一條條蠕動(dòng)著的黝黑生物張著附滿利齒的嘴巴,從淤泥中探出腦袋,層層疊疊的摞到了一起,立在了屠夫的面前,
“對(duì)不起,我的主人,胳膊斷了一只,以后只能一只胳膊喂給孩子們了。”
屠夫聲音微顫,他胳膊上的皮肉正在被無數(shù)(shù)張尖牙利嘴撕咬分食,黑血一汩汩流淌而下,滴落在黝黑生物身體之上,它們的腦袋上除了嘴巴以外,沒有任何器官,身體也是光禿禿的,活像一只只長(zhǎng)了利齒的巨型蝌蚪。
血液滴落,感受到腥臭的味道在空氣迷漫,沼澤中堆疊的黝黑生物們一瞬間沸騰起來,它們甩動(dòng)著尾巴,興奮的從淤泥中跳躍起來,一時(shí)間濺起無數(shù)(shù)泥水。
“那就把你的腿也貢獻(xiàn)(xiàn)出來吧,我的孩子們都餓了,快拿出你身體最好的部位來飼養(yǎng)(yǎng)它們!”
沼澤中,一只黑色大鳥飛來來,仔細(xì)(xì)一看,其口中還叼著一個(gè)中年男人的腦袋,他的模樣影影綽綽,被黑暗所遮蔽,倒是聲音頗為沙啞,語調(diào)(diào)也有些陰陽怪氣。
“好的,主人。”
屠夫神色呆滯,他的一條腿伸入沼澤,剎那間蹲著的身體失去平衡,噗通一聲坐倒在地,屠夫傾斜著就要倒向淤泥。
“嘩啦啦!”
周圍的沼澤一瞬間沸騰起來,無數(shù)(shù)的黝黑生物,它們扭動(dòng)著,跳躍著,發(fā)(fā)出尖銳的的聲音,眨眼間沖向屠夫那滿是橫肉的身體!
“刷!”
破空聲呼嘯而至,砸在黝黑的生物群中,霎時(shí)割破幾十條光禿禿的黑色腦袋,一瞬間,黑色的液體噴涌而出!
一切發(fā)(fā)生的太快,中年男人的腦袋隨著大鳥在空中盤旋,待到發(fā)(fā)現(xiàn)(xiàn)異變,黝黑的生物們?cè)缫殉仕钔顺鰯?shù)(shù)米開外。
“咻,啪!”
隨著破空聲的旋轉(zhuǎn)(zhuǎn),一把閃著寒光的武器在沼澤上空繞了個(gè)橢圓形的弧度飛回岸邊,落在了身姿妖嬈的“袋鼠”手上,而那屠夫則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摔回了岸邊,仔細(xì)(xì)一看,那袋鼠的爪子正緊抓著他那染滿鮮血的圍裙。
身材對(duì)比不成比例,萊昂斯基渾身青筋暴起,他的爪子松開,身體瀕臨破碎的屠夫掙扎著站了起來,此時(shí)他的一條腿和獨(dú)(dú)臂已經(jīng)(jīng)毫無血肉,只剩下一絲經(jīng)(jīng)脈連接著骨頭。
“你在干什么,我的奴隸!”
“呸,誰是你奴隸,吃你大爺一刀!”
聽不得中年男人的話,萊昂斯基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手上月牙形利刃已經(jīng)(jīng)高高拋起,砸向黑色大鳥。
利刃在夜色中疾馳,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朝著空中的黑色大鳥呼嘯而過,擦著那顆中年人的腦袋飛了回來!
“刷!”
一絲嫣紅的血液順著臉頰滴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和疼痛,那中年人的腦袋怪叫起來。
與此同時(shí),黑色大鳥翅膀一震,一大片烏黑的羽毛飄落下來,那利刃是貼著它的身體飛回的,利刃落會(huì)萊昂斯基的手中,黑色大鳥趕緊拼了命的飛向高空,很明顯,萊昂斯基的這次攻擊將它們嚇得不輕!
“田鼠?”
中年男子的頭顱怪叫著,不知從何方發(fā)(fā)出聲音!
“田什么田,論輩分老子是你太爺爺,你應(yīng)(yīng)該稱呼我暴君,或者男爵大人,你的主人都不敢這么和我說話,你在這放什么五香麻辣屁!”萊昂斯基罵罵咧咧的挑了挑眉毛。
“給。。。給我撕碎他!”
中年男子被萊昂斯基的話擊中,隨即暴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拼了命的指揮著地面上的屠夫!
“是的,主人!”
屠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大腿和手臂此時(shí)沒了血肉,只剩下血液從軀干處流入地面,被黑色的土地快速吸收。
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沒了一條腿的支撐,他的身體很快又倒了下去,在地上艱難的蠕動(dòng),像一只身材肥大的紫紅色毛毛蟲。
“你的肉呢,你不是可以再生嗎,快長(zhǎng)出來啊,廢物,快殺掉面前的敵人,對(duì),沒錯(cuò),他是你的敵人!”
中年男人身音嘶啞,瘋狂的怒吼,萊昂斯基剛才的攻擊讓他惱火至極。
男人的呼喊似乎起了作用,屠夫的身體開始再度緩慢的膨脹。
“刷!”
一股黑血從軀干處涌出,朝著手腳上的骨頭附著,緊接著一條條血肉如附骨之蛆般從軀干中涌出,蠕動(dòng)著爬上森森白骨。
“對(duì),沒錯(cuò),給我快速的長(zhǎng)出來。”
男子再度出聲,黑暗中的莫璃不敢出聲,他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fā)生,只感覺后背有些發(fā)(fā)涼。
“這是個(gè)怎樣的世界。。。”
暗暗感嘆,莫璃緊張的蹲坐在灌木叢中,倒是肩膀上的兩個(gè)小家伙很是享受的躺了下來。
“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維金斯基嘴里嘟囔著什么,甚至有些無聊的閉上了眼睛。
反觀萊昂斯基,中年男子的呼喚讓他有些惱火,沒有說話,它靜靜的看著不遠(yuǎn)(yuǎn)處掙扎著站起的屠夫,他的身體此刻正在詭異的重組著。
“你們對(duì)我的隊(duì)友做了什么?”
萊昂斯基的表情有些冰冷。
“你的隊(duì)友?哈哈,一個(gè)軀殼是你的隊(duì)友?他的靈魂都被某位至高無上的存在抽空了,就剩下這幅精壯的軀體,不好好利用一番不是可惜嘛,我只不過在他的身體上施加了一層血肉禁制,確保能隨時(shí)供應(yīng)(yīng)新鮮的肉食給我的那些小可愛們!”
“哦?”
嘴角勾勒出一抹危險(xiǎn)的弧度,萊昂斯基淡淡道:“知道的挺多,很好,我可以免費(fèi)(fèi)告訴你那位存在的名字。”
“他的名字,你是說你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不,不要!”
黑色大鳥嘴中的頭顱明顯有些錯(cuò)愕,隨即露出驚恐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快跑,蠢貨,他是個(gè)瘋子,快跑!”
中年男人的頭顱如同著了魔一般,拼命催促黑色大鳥往上飛。
“幫你介紹一位大人物,你還想走?”
萊昂斯基皺了皺眉,他的嘴巴喃喃,隨后大開大合,聲音響徹夜空,可是就在那名字脫口之時(shí),聲音極速消弭于黑暗之中。
萊昂斯基趕緊鉚足全身力氣,他的嘴角開始溢出鮮血,終于,一道聲音突破黑暗的重重禁制,精準(zhǔn)(zhǔn)擊中空中的中年男子的頭顱,迅速埋入他的耳中,成了永遠(yuǎn)(yuǎn)無法啟齒的秘密。
黑暗中,三圈詭秘的文字在夜色下迅速凝結(jié)(jié),環(huán)(huán)繞著中年男人的頭顱,將那顆頭顱包圍在中間。
“居然是領(lǐng)(lǐng)主的。。。啊~”
話未說完,一聲慘叫響徹黑夜,當(dāng)(dāng)萊昂斯基再次抬頭看向夜空時(shí),那詭秘的文字已經(jīng)(jīng)消失,只看到一顆七竅流血的頭顱從空中墜下,它的脖頸處還多了一個(gè)奇異的圖案。
“才三圈咒文,真是不頂用,我當(dāng)(dāng)年中招的時(shí)候都是七圈。”接過頭顱,萊昂斯基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