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醒來時,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房間,自己正躺在床上。
李玄閉上了眼睛,回想起自己昏迷前似乎是被一個女子背在背上,那女子好熟悉,似乎是?
“你醒了。”
只聽一聲吱呀的開門聲,走進了一個女子,只見這是一個青絲粉黛,丹鳳眼瓊鼻朱唇,眉眼如畫,身穿尋常的正藍道袍也掩飾不住那美妙身姿,不是許蘇卉又是誰。
李玄剛有所動彈,就覺得渾身劇痛無比,悶哼了一聲。
“別動,那幾個混蛋下手太狠了,你現在可不宜動彈,所幸沒有傷到筋骨,修養幾天就沒事了。”
許蘇卉帶來了一陣香風,來到床前,柔荑輕輕按在李玄胸膛上,示意李玄不要動。
“你這樣親近我就不怕王靖易的報復嗎?”
李玄眼神盯著許蘇卉的雙眸,他只想要一個答案,他可不信許蘇卉之前所說的那一套。畢竟飛蘭姐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會因為一個已死之人的恩情去得罪王靖易這樣的人物,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是以前的李玄,絕不會將一個人想得如此的現實,但經過了斗劍大會那樣的事情后,他已經不會將人想得那般和善了,哪怕是同宗同門,亦是如此。
“李師弟是覺得人人都應該懼怕王靖易,王靖易的修為還沒有到達通天徹地的地步,也還不是宗主長老,為什么要懼怕他,其實只要修為比他高,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對啊,只要修為比他高,就可以殺了他,為你報仇了,只要修為夠高,哪怕是宗主長老們,也要為他們當初的決定,而付出代價。”
李玄喃喃自語,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雖然他之前說要報仇,但心中是一片絕望,他連一個莫嘉佑都打不過,更遑論修為更高的王靖易,這讓他怎么報仇。
然而,許蘇卉的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讓他看到了一點希望。
“那幾個對你出手的人,平時都是跟在王靖易身后拍馬屁,自詡是王靖易的手下,但王靖易這樣的人是不會將他們當一回事的,只會將他們當作一群小丑,可笑的是他們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所以他們才會那么囂張,因為他們的背后有王靖易撐著。”
“你的獎勵需要本人去拿才行,這個我幫不了,你現在好好休息,等你養好了傷,我陪你一起去。”
許蘇卉坐了一會兒,就起身離去了。
李玄只是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直至關上了房門,才收回了視線。
許蘇卉站在院子門口,回頭注視著李玄的房間,喃喃了一句:“對不起。”
她的眸光有些黯淡,以及不忍。最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李玄咬牙勉強起身盤腿而坐,手捏太極陰陽子午決,簡稱子午決,舌抵上腭雙眼微閉,全身放松呼吸漸漸綿長,意沉丹田內視己身,方才發覺體內的黑水真氣比之從前更加的濃稠,當真如黑色的墨水般充盈在兩個腎之中,只覺得有種盈滿的感覺,也有種拘束的感覺。
如同是一個盒子,牢牢的將自己困在里面,原先倒不覺得這個盒子狹小,但現在如同是自己長大了一般,需要破盒而出,才有更大的空間供自己成長,如同蛇要蛻下層層的蛇皮,最終才能成功蛻變為巨龍。
“這是之前幾場戰斗的效果,再來幾場說不定就能破開瓶頸踏入青氣歸元。”
然而李玄真正關注的似乎不是這個,而是體內不存在的東西,李玄也不確定那是真的存在,還是自己意想出來的東西,因為他沒有在體內看到什么多出來的東西,只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內似乎多出了一柄看不見,摸不著的劍。
他是在與莫嘉佑對戰的那個時候,似乎是領悟了他的劍道,這柄劍才突然出現的。
對于修劍道的人來說,劍不應該就僅僅是一件武器,殺人的工具。
而是心中有劍方為真,那才是人劍合一的至高境界,到達了那個境界,身之所在,便是劍之所在,萬物皆可成劍。李玄的劍道在向著這個方向前進著,雖然緩慢卻堅定不移。
李玄回憶起那個時候的感悟,細細回味著當時他思索的一句話:“要是手上有劍就好了,等等,為什么有劍與無劍差距會那么大,手上有劍我就不是廢物了,手上無劍我就是廢物了,這是我所追求的劍道嗎,不,這不是我追求的劍道,我的劍道是心中有劍方為真,而不是手中名為劍的武器。”
在這一刻,李玄感覺到了體內的劍似乎清晰了一些,而不是原先的那若隱若現,朦朦朧朧。
直到這一刻李玄才真正的確信了他體內真的有一柄透明的劍,這柄劍因他而生,這是他的劍道。
李玄細細的感應著體內劍的存在,這柄劍似乎是在丹田處,意識一接觸到劍的存在,就沉浸在里面,看到的是關于他平時練劍的一幕幕,以及對于劍的種種領悟,劍劃過時的美妙軌跡,就如同一個外人般,看著以前的自己在熟悉劍的使用,種種劍術都是強行驅使,看著很厲害,實際上卻是不堪一擊。
李玄卻沒有關注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他一直在注視著劍,劍在哪,心便在哪。慢慢的沉浸在了劍之中而不可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是晝夜交替,日月輪轉。
這天清晨,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隨后門就打開了,陽光照進有點昏暗的房間,驅散了些微寒冷,帶來了點點溫暖。
許蘇卉一走進房,李玄就聞到了女子體內的芳香,芳香不濃,卻極好聞,如同桂花香。
李玄在聽到了敲門聲就退出了感悟體內劍道的狀態,轉頭看向走來的許蘇卉,手中還提著飯盒。
“李師弟,你的傷還沒好,怎么就修煉起來了?”
許蘇卉將飯盒放在桌子上,從里面拿出了一碗粥和一碗藥湯。
“閑著也是無聊,就坐起來修煉打發時間了。”
李玄并沒有說出來他體內劍的存在,并不是不相信許蘇卉。
一個人如果突然有了個秘密,這個秘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第一時間想到的并不是告訴他人,而是什么都不說,天知地知我知就行,所以李玄沒有多說什么。
“我給你帶來了一碗蓮花粥,喝了它,再配合這碗藥,你的傷明天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極道逍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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