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dāng)方牧離開(kāi)戰(zhàn)(zhàn)場(chǎng)都市,前往戰(zhàn)(zhàn)場(chǎng)的時(shí)(shí)候。
戰(zhàn)(zhàn)場(chǎng)醫(yī)(yī)院,十八樓,重癥監(jiān)(jiān)護(hù)(hù)室。
整個(gè)(gè)重鎮(zhèn)(zhèn)監(jiān)(jiān)護(hù)(hù)室用巨大的玻璃分割成兩個(gè)(gè)區(qū)(qū)域,一個(gè)(gè)區(qū)(qū)域內(nèi)(nèi)擺放著一些沙發(fā)(fā),茶幾之內(nèi)(nèi)的,是用以休息的。而另一個(gè)(gè)區(qū)(qū)域內(nèi)(nèi),則有著一堆精密的儀器。
在這對(duì)精密儀器當(dāng)(dāng)中,有著一個(gè)(gè)高逾四米的巨大器皿。器皿是強(qiáng)(qiáng)化玻璃制造,很厚。里面注滿了淡藍(lán)(lán)的液體。此刻,一道身影,正侵泡在這器皿當(dāng)(dāng)中。
若是方牧在此,一眼就能認(rèn)(rèn)出……這侵泡在器皿中的,正是林初音。
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緊身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但她的眼睛卻是微微閉著的,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tài)。口鼻之上覆蓋著呼吸器。房間中的各種儀器,發(fā)(fā)出滴滴的聲音。
更有數(shù)(shù)個(gè)(gè)醫(yī)(yī)護(hù)(hù)人員,實(shí)(shí)時(shí)(shí)觀察著儀器的情況。
巨大的半落地窗戶之前,此刻正有一群人站在這里,看著器皿中的林初音,表情各不相同。
若是方牧在這里,就會(huì)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里的人,他大多數(shù)(shù)都見(jiàn)過(guò)。
短發(fā)(fā)淚痣女子,仙宮團(tuán)(tuán)長(zhǎng)秦紅玉;雙馬尾少女,戰(zhàn)(zhàn)地第一女拳師洛語(yǔ);長(zhǎng)發(fā)(fā)如瀑,手指頭都透著一種慵懶性感氣息的戰(zhàn)(zhàn)地第一女槍冷兮然;還有面容硬朗,眉宇間卻透著幾分擔(dān)(dān)憂的,當(dāng)(dāng)日那名和林初音一起的狂刀職業(yè)(yè)者傅輝。
還有一個(gè)(gè)滿頭銀發(fā)(fā),身形顯得有些勾勒矮小的老者……那位曾動(dòng)用過(guò)音波戰(zhàn)(zhàn)技的,戰(zhàn)(zhàn)地醫(yī)(yī)院的齊院長(zhǎng)。
這些,是他見(jiàn)過(guò)的。
還有幾個(gè)(gè)他沒(méi)見(jiàn)過(guò)的……
一個(gè)(gè)身穿白色長(zhǎng)裙的少女,相貌極美,身材玲瓏。在她的背后,站著一個(gè)(gè)面容平靜,如同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
還有一個(gè)(gè)陌生面孔,是一個(gè)(gè)青年男子。看上去約莫二十來(lái)歲的樣子,相貌很是俊美,仔細(xì)(xì)看的話會(huì)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和林初音的容貌有幾分相似。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西裝,修身的休閑西裝將他的身形襯托的非常挺拔,搭配上他俊美的容貌,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他靜靜的看著器皿中昏迷過(guò)去的林初音,看不出他的喜怒。
而在這位青年男子的身前,是一個(gè)(gè)雍容的美婦人。
她約莫四十來(lái)歲的樣子,穿著一套并不顯眼的黑色長(zhǎng)裙,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雍容感。
漆黑靚麗的長(zhǎng)發(fā)(fā)隨意的盤(pán)在頭上,露出精致完美的五官,透著一種成熟女人獨(dú)(dú)有的風(fēng)(fēng)韻。
歲月仿佛對(duì)她格外的偏愛(ài),時(shí)(shí)間只是增強(qiáng)(qiáng)了她作為女人的風(fēng)(fēng)韻,但并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其他任何的痕跡。潔白細(xì)(xì)膩的肌膚,宛如十八九歲的少女一般稚嫩。
只是她的那種風(fēng)(fēng)韻和氣度,卻絕不是一般少女可以擁有的。
事實(shí)(shí)上,二十多歲,自帶有著一種女王御姐氣質(zhì)(zhì)的秦紅玉,在她面前,都顯得稚嫩的如同少女。
她只是隨意的站在那里,卻自然而然的讓人明白到……她才是這一屋子的核心。
齊院長(zhǎng)與她并肩而立。
“她的情況差不多穩(wěn)(wěn)定住了,但想要徹底治愈,只能去帝都。”
貴婦人聞言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而后輕吐一口氣,扭頭看向齊院長(zhǎng),勉強(qiáng)(qiáng)笑了笑,略微欠身道:“這段時(shí)(shí)間,麻煩齊院長(zhǎng)了。”
齊院長(zhǎng)輕輕搖搖頭,而后道:“好了,我先去安排一下交接事宜,早日送往帝都也早一天好起來(lái)。你們先在這里陪陪她吧。”
“好的,辛苦齊院長(zhǎng)……云歌,你陪齊院長(zhǎng)下去看看。”貴婦人看向身邊的貴公子。
“好的徐姨。”
貴公子模樣的俊美青年略微點(diǎn)(diǎn)頭,而后禮貌的對(duì)齊院長(zhǎng)欠身:“齊院長(zhǎng),請(qǐng)。”
齊院長(zhǎng)看看他,而后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跟青年一同出門(mén)而去。
目送兩人離開(kāi)病房之后,貴婦人這才轉(zhuǎn)(zhuǎn)頭,看向秦紅玉等人,輕嘆一聲,說(shuō)道:“這段時(shí)(shí)間,辛苦你們了。要不是你們,初音這孩子恐怕就……”
秦紅玉搖搖頭,輕聲道:“徐阿姨你言重了,是我沒(méi)照顧好初音……”
“徐阿姨,都怪我,初音是為了掩護(hù)(hù)我才‘爆種’的。我……”洛語(yǔ)在旁邊眼眶有點(diǎn)(diǎn)紅了,臉上一片自責(zé)(zé)。
貴婦人聞言,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才輕嘆安慰道:“事情的經(jīng)(jīng)過(guò)我已經(jīng)(jīng)知道了,當(dāng)(dāng)時(shí)(shí)那種局面,初音作為發(fā)(fā)起者,她的確責(zé)(zé)無(wú)旁貸,你不用自責(zé)(zé)。反而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和傅輝拼命將她帶出來(lái),后果可能更加難以想象。”
“徐阿姨……”洛語(yǔ)鼻頭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lái)。
“是我的錯(cuò)(cuò),我作為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唯一的男人……我應(yīng)(yīng)該更果斷一點(diǎn)(diǎn)的。”傅輝埋著頭,咬牙說(shuō)道。
“別這樣說(shuō),真要說(shuō)錯(cuò)(cuò),那也是貪狼的錯(cuò)(cuò),你們都是受害者。初音先一步爆種,你和洛語(yǔ)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的選擇是對(duì)的。真要是不管不顧的全部爆種,那才是最傻的選擇。到那個(gè)(gè)時(shí)(shí)候,我們豈不是連仇人是誰(shuí)都不知道?”
貴婦人的聲音很溫和,這般的寬慰,讓傅輝一愣,輕嘆一聲,不再說(shuō)話。
房間陷入一陣沉默,片刻之后,貴婦人才突然又開(kāi)口道:“對(duì)了,之后你們找到那個(gè)(gè)槍斗士了么?要不是他,這一次你們都危險(xiǎn)(xiǎn)了。得好好感謝人家才行。”
這句話讓眾人神情都是一整,洛語(yǔ)連連點(diǎn)(diǎn)頭:“不錯(cuò)(cuò),不錯(cuò)(cuò)……是要好好感謝那個(gè)(gè)人!……可惜,我們沒(méi)找到他……”
她有些無(wú)奈。
洛語(yǔ)很清晰的記得當(dāng)(dāng)日的場(chǎng)景,林初音爆種,他們兩人無(wú)奈先行撤退,可跑到半路,林初音又追了上來(lái),他們趕緊接應(yīng)(yīng)。
當(dāng)(dāng)時(shí)(shí)他們就詢問(wèn)了林初音發(fā)(fā)生了什么事,可林初音只說(shuō)了一句,有人替他們攔住了貪狼的人。
可具體是誰(shuí)?
林初音沒(méi)說(shuō),只是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她的表情非常的奇怪,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更有幾分難言的復(fù)(fù)雜。
他們當(dāng)(dāng)時(shí)(shí)處于逃命的關(guān)(guān)鍵的時(shí)(shí)刻,林初音說(shuō)的語(yǔ)焉不詳,他們也沒(méi)有時(shí)(shí)間細(xì)(xì)問(wèn)。
爆種的林初音先帶著他們奪命狂奔,數(shù)(shù)分鐘之后,爆種時(shí)(shí)間結(jié)(jié)束,林初音就陷入了昏迷。然后傅輝和洛語(yǔ)又帶著她奪命狂奔……
最終,他們成功的逃了出來(lái)。
他們聯(lián)(lián)系了秦紅玉,秦紅玉第一時(shí)(shí)間親自帶隊(duì)(duì)馳援。一天之后,雙方碰頭,才算徹底安全。
他們即刻兵分兩路,一隊(duì)(duì)人帶林初音來(lái)到了戰(zhàn)(zhàn)場(chǎng)醫(yī)(yī)院,穩(wěn)(wěn)固傷勢(shì)。另一部分人,則是即刻殺向飛雪崖。
可等到了飛雪崖……自然早已經(jīng)(jīng)人去樓空。
甚至連那些尸體,都已經(jīng)(jīng)被飛雪崖的那群兇禽給吃了個(gè)(gè)七七八八……
但是卻有仙宮的白銀進(jìn)(jìn)化者僥幸逃脫,并最終給他們帶去了讓他們震撼的消息!……
那個(gè)(gè)白銀進(jìn)(jìn)化者,親眼看到了林初音爆種攔路的過(guò)程當(dāng)(dāng)中,貪狼的一名黃金階狂刀,被人爆了腦袋!
他們瞬間就明白到,那個(gè)(gè)人,就是替林初音攔截貪狼的人。
是一個(gè)(gè)槍斗士!
后來(lái)秦紅玉等人甚至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冰川罅隙……但可惜,哪里的所有痕跡也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到最后,什么也沒(méi)查出來(lái)。
如今唯一可能知道那神秘槍斗士身份的……就只有林初音。
但林初音自昏迷后一直到現(xiàn)(xiàn)在,都沒(méi)有醒過(guò)。于是那槍斗士的身份,就成了一個(gè)(gè)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