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秋風送爽,又是一天新的開始,今天是袁府千金送嫁的日子,整個袁府比之前熱鬧多了,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人對她這個憑空出現(xiàn)的人懷疑,好似她原本就該在此,可見纖云閣閣主手段非凡。
畫長生吃過早餐準備去找她家主上,昨夜被告知此后要全程貼身伺候主上,因為文理有要事已經提前回纖云樓了。
畫長生昨夜困頓并未放在心上,現(xiàn)下想來,“侍候就侍候,何謂貼身伺候?難道吃喝拉撒,更衣沐浴都要寸步不離?”
做不到!男女授受不親呢。
畫長生剛轉過拐角,腳步一頓,一抹白衣,元佑負手而立,眉眼含笑,風度翩翩,養(yǎng)眼的人總是能讓人忘卻煩惱“見過主上,屬下來晚啦”
“長生莫要再見外”低沉溫潤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今日出發(fā),路途遙遠,兇吉難料,為免過度張揚節(jié)外生枝,我們扮作兄妹,長生以為如何?”
畫長生小聲道“不用貼身伺候?”
元佑眉頭微挑戲謔道“若長生想貼身伺候,自是求之不得,就當我沒說如何?”
元佑低沉的嗓音近乎呢喃,如暖陽般籠在畫長生心頭,她心跳陡然加快,慌忙擺手“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不用張羅衣食住行?”感覺自己反應太過激烈,大大不妥,只得解釋道“主要是我笨手笨腳,怕是要讓主上失望”
畫長生瞬間緋紅的臉頰,還有那雙因為驚慌而無意中睜大的雙眼,莫名地撞進元佑心中,他不由自主地收斂神色柔聲道“在下小有家底,雖無一技之長,這些年走南闖北習慣了風餐露宿,對素食野餐略有心得,必不會讓長生為此操勞”。
不為此操勞,難道…畫長生心中一動,恍然大悟,作為一個合格的心腹伺從,最重要的就是了解主上心中所想,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方向“主上厚愛,那我一定寸步不離的陪在袁小姐身邊,為主上分憂,一定不讓袁小姐少一根毫毛…”
袁希是袁繼望的唯一的女兒,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打聽一些木南慶的消息,一舉兩得。
元佑“希妹妹一身醫(yī)術,當今世上能出其左右者屈指可數(shù),你我只需跟隨左右,以防萬一,其他的自有他人負責,無需費心”
畫長生暗道,這么多妹妹,江湖傳言那么多,這元佑風流不羈倒不是瞎傳,畫長生心下安定,主子也好,哥哥也罷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主上英明”
元佑拉長尾音“嗯……”
畫長生“佑哥哥英明”
……
袁府的前廳聚滿了人,此時袁希正一手拉著袁繼望的衣袖,側頭依靠在他肩頭,袁繼望輕拍她后背,滿臉的不舍正低聲囑咐著什么。
畫長生以為他們要去前廳匯合,不料元佑連聲招呼也不打,只遠遠看了一眼,就帶著畫長生左拐右轉的,如同逛自己家后花園,從一處偏僻的側門出府,門外早已準備兩匹駿馬。畫長生壓下滿腹疑惑,一直跟隨元佑出了菁華鎮(zhèn),傍晚時分在城郊一處偏僻的客棧落腳。
客棧從外觀上看有些年頭了,門頭一塊燙金的招牌逍遙客棧幾個大字蒼勁有力,與這客棧破落的外表倒是顯得格格不入,因為太偏僻來住宿的也只有一些落拓江湖客。
客棧掌柜是一位中年人,相貌平平,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老實讀書人,看到來人,立馬笑臉迎了上來,倒也不讓人覺的市儈“兩位公子,是住店還是打尖?小店這又上等的客房,衛(wèi)生干凈服務周到,價格公道”。
元佑摘下腰間一塊玉佩,“有勞掌柜”。掌柜一看玉佩上的纖云圖案,神色一正,恭敬道“原來是貴客,院落已準備好,這邊請”
元佑頷首示意畫長生跟上。繞過客棧的大堂來到一處三進的院子,掌柜先行一步推開院門道“兩位公子請自便,稍后小二會送上簡餐,公子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小人不打擾二位公子休息,”
畫長生憋了一路,眼看掌柜的身影徹底消失,迫不及待道“佑哥哥,不是說護送袁大小姐嗎?我們這樣離隊,若有危險如何來的及回護?
元佑“長生怎知離隊就不是在保護希妹妹?”
畫長生在元佑一片風輕云淡中恍然大悟,她壓低聲音道“我明白了,佑哥哥是想先行探路,看是否有形跡可疑之人,二來可以讓心懷不軌的人低估送親隊的實力。
元佑“長生,果然冰雪聰明,一點就透,袁氏神醫(yī)之名在外,菁華鎮(zhèn)方圓百里之內當無危險,百里之外只要行事低調謹慎,不自報家門,便不會招來禍端,元佑看向畫長生,英俊的臉上一改往日的事故老成,難得出現(xiàn)羞澀之情,欲言又止道“只是長途漫漫,長生可愿…可愿與我同看這秀麗山河,共賞日月星辰,體驗風土人情”
畫長生聽的認真,見元佑神情專注,以為會有重要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凝神屏氣,一時忘了如何反應吶吶道“佑哥哥你說什么”
元佑此時如論如何也再說不出口正尷尬,好在店小二如及時雨般降臨,他暗暗松口氣“沒什么,累了一天,長生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