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就行？

　　聽(tīng)(tīng)到費(fèi)(fèi)烈的話，幾人都笑了起來(lái)(lái)，趙成杰更是贊道：“哈哈，阿烈，你小子不錯(cuò)(cuò)，年紀(jì)(jì)輕輕的，這些歡場(chǎng)(chǎng)規(guī)(guī)矩倒是摸了個(gè)(gè)透徹。”他又轉(zhuǎn)(zhuǎn)向玉姐：“那就按我兄弟說(shuō)(shuō)的來(lái)(lái)，姑娘們都叫到包間，越漂亮越好。”

　　玉姐似是有些為難，見(jiàn)(jiàn)趙成杰不像是在說(shuō)(shuō)笑，心中不愿得罪這個(gè)(gè)豪客，終是埋首道：“好，奴家這就安排。”

　　玉姐離開(kāi)(kāi)后，眾人往包間走去，荀奉趁機(jī)(jī)湊過(guò)(guò)來(lái)(lái)，低聲對(duì)(duì)費(fèi)(fèi)烈說(shuō)(shuō)道：“費(fèi)(fèi)老弟，你可能不知道，這青雀酒舫里的姑娘，跟平常地方的可有些不同，她們平日都是被那些客人哄著慣著，歷來(lái)(lái)心高氣傲，你讓她們來(lái)(lái)排隊(duì)(duì)給你選，可能會(huì)(huì)不太樂(lè)(lè)意。”

　　費(fèi)(fèi)烈一愣，聽(tīng)(tīng)這意思，是賣(mài)出名氣來(lái)(lái)了？他無(wú)(wú)所謂的聳聳肩：“沒(méi)(méi)事，不樂(lè)(lè)意就不樂(lè)(lè)意吧，我有酒就行。”

　　荀奉頓時(shí)(shí)語(yǔ)(yǔ)塞，他本來(lái)(lái)是擔(dān)(dān)心費(fèi)(fèi)烈被人落了面子，臉上會(huì)(huì)不好看，所以特意過(guò)(guò)來(lái)(lái)提醒一句，哪能料到費(fèi)(fèi)烈竟是毫不在意，這份寬和與淡然，別說(shuō)(shuō)以費(fèi)(fèi)烈的年紀(jì)(jì)，就算他自己都很難做到。

　　進(jìn)(jìn)到包間，眾人圍坐成一圈，趙成杰居于上位，身邊是費(fèi)(fèi)烈和孟廣，再往外是南叔和德叔，荀奉忝陪末座。

　　龔景則沒(méi)(méi)有入席，守在了門(mén)(mén)口。

　　費(fèi)(fèi)烈落座時(shí)(shí)，特意選了靠窗的位置，此時(shí)(shí)眺目遠(yuǎn)(yuǎn)望，只見(jiàn)(jiàn)平靜江面上船動(dòng)(dòng)月影，燈火蜿蜒，絲竹相聞，遠(yuǎn)(yuǎn)處的江岸被星光照耀，顯出模糊輪廓，費(fèi)(fèi)烈穿越三年來(lái)(lái)都待在地底，如今再見(jiàn)(jiàn)這般壯闊景色，竟是有種恍如隔世的錯(cuò)(cuò)覺(jué)(jué)，不禁感嘆道：“好景色，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真是如詩(shī)(shī)如畫(huà)(huà)……”

　　一旁的趙成杰聽(tīng)(tīng)得雙目一亮，正要說(shuō)(shuō)什么，門(mén)(mén)外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lái)(lái)，他捂嘴輕咳一聲，待費(fèi)(fèi)烈看過(guò)(guò)來(lái)(lái)，笑著說(shuō)(shuō)道：“好了，現(xiàn)(xiàn)在更美的‘景色’來(lái)(lái)了，可以不必再流連窗外風(fēng)(fēng)景。”

　　費(fèi)(fèi)烈饒有興致的看向門(mén)(mén)口，只見(jiàn)(jiàn)玉姐領(lǐng)(lǐng)著一群姑娘魚(yú)(yú)貫而入，共有九人，氣質(zhì)(zhì)雖各有不同，但無(wú)(wú)一例外的身段窈窕，姿色上佳，孟廣看得喉結(jié)(jié)鼓動(dòng)(dòng)，身子一陣燥熱，荀奉下意識(shí)(shí)吸了吸嘴，差點(diǎn)(diǎn)流出口水。

　　而坐在上首的趙成杰卻是注意到，這些姑娘看著都有些不快，極個(gè)(gè)別甚至還癟著嘴，就差將不滿寫(xiě)(xiě)在臉上了。

　　這時(shí)(shí)，玉姐上前幾步，淺笑著對(duì)(duì)幾人道：“幾位公子久候了，這些姑娘都是奴家親自選的，若是有哪位能入幾位公子的眼，盡管開(kāi)(kāi)口。”

　　孟廣看向費(fèi)(fèi)烈，荀奉則望著趙成杰。

　　趙成杰雙眼微抬，不動(dòng)(dòng)聲色道：“這南陽(yáng)(yáng)城上檔次的酒舫，我基本都去過(guò)(guò)，見(jiàn)(jiàn)過(guò)(guò)的姑娘沒(méi)(méi)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這其中有些姑娘，捧的人多了，架子也就大了，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就敢給客人臉色。”他眼神轉(zhuǎn)(zhuǎn)向玉姐，語(yǔ)(yǔ)氣緩和了些：“我之所以來(lái)(lái)這里，是知道玉姐是個(gè)(gè)直爽人，教出的姑娘想必不會(huì)(huì)如此，玉姐覺(jué)(jué)得呢？”

　　玉姐心中一驚，俏臉微微發(fā)(fā)白，連忙賠笑道：“趙公子誤會(huì)(huì)了，是奴家剛才催得太急，姑娘們這才有些情緒，不是沖的幾位公子。”說(shuō)(shuō)到這，她回頭瞪了姑娘們一眼，語(yǔ)(yǔ)帶怒意道：“都傻站著干嘛，還不快向客人賠禮？”

　　姑娘們剛要上前，趙成杰已是抬手止住：“賠禮就不必了，玉姐，強(qiáng)(qiáng)扭的瓜不甜，我和幾位兄弟是來(lái)(lái)尋開(kāi)(kāi)心的，若是姑娘們心有怨氣，只怕也開(kāi)(kāi)心不起來(lái)(lái)……”

　　玉姐神色惶恐，強(qiáng)(qiáng)笑著道：“不會(huì)(huì)的，趙公子……”

　　趙成杰灑脫一笑，抬手打斷道：“我這人最不喜歡強(qiáng)(qiáng)迫別人，即便是在歡場(chǎng)(chǎng)上，這個(gè)(gè)原則也不會(huì)(huì)變，所以，今天能留在這個(gè)(gè)包間里的姑娘，必須是心甘情愿的。”

　　說(shuō)(shuō)到這，他從兜里掏出一疊銀票，輕輕扔上桌面，再次開(kāi)(kāi)口道：“玉姐，我記得你們青雀酒舫的姑娘，纏頭是在十到二十兩之間，這里一共九位姑娘，我出二百兩，算是辛苦姑娘們特意跑一趟。另外，麻煩玉姐再幫我找九位姑娘過(guò)(guò)來(lái)(lái)，順便告訴她們，一旦被我這幾位兄弟選中，我愿意每人付二百兩纏頭，若是伺候得好，再賞二百兩。”

　　錢(qián)(qián)多燒的吧……費(fèi)(fèi)烈瞟了趙成杰一眼，幾近無(wú)(wú)言以對(duì)(duì)，雖然他覺(jué)(jué)得這個(gè)(gè)做法很傻叉，但不得不承認(rèn)(rèn)，這絕對(duì)(duì)是最有效的辦法，這個(gè)(gè)世界上，就沒(méi)(méi)有歡場(chǎng)(chǎng)女人是用錢(qián)(qián)買(mǎi)(mǎi)不到的，如果有，那肯定是出的錢(qián)(qián)還不夠。

　　另一邊，姑娘們已是炸開(kāi)(kāi)了鍋，一個(gè)(gè)個(gè)(gè)臉上又是驚喜又是懊悔，她們一天下來(lái)(lái)最多也就陪兩三個(gè)(gè)客人，運(yùn)(yùn)氣不好可能一個(gè)(gè)都沒(méi)(méi)，賺到的纏頭還要分出四成給酒舫，給賞錢(qián)(qián)的客人就更罕見(jiàn)(jiàn)了，即便愿給，也大多是五兩以下，平均算下來(lái)(lái)，每天的收入大概也就二三十兩，而現(xiàn)(xiàn)在，四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正等著她們?nèi)ベ崳噯?wèn)哪個(gè)(gè)能不心動(dòng)(dòng)？

　　“杰哥，不如把婢女也算上，剛才門(mén)(mén)口那幾位，我就覺(jué)(jué)得不錯(cuò)(cuò)。”費(fèi)(fèi)烈唯恐天下不亂，在火上又澆了一把油，他看著對(duì)(duì)面的九名姑娘，清一色纖腰細(xì)(xì)柳、弱不禁風(fēng)(fēng)的模樣，他實(shí)(shí)在沒(méi)(méi)什么興趣，倒是玉姐這種，凹凸有致，媚眼如絲，顯然更有味道，但他不知這里有沒(méi)(méi)有老鴇來(lái)(lái)陪的規(guī)(guī)矩，也不好明說(shuō)(shuō)，只得劍走偏鋒，想要把船上能陪酒的姑娘都看一遍。

　　趙成杰被口水嗆住，連咳幾聲才緩過(guò)(guò)氣來(lái)(lái)，朝費(fèi)(fèi)烈伸出大拇指，看向玉姐道：“玉姐，咳咳……麻煩再算上愿意來(lái)(lái)陪酒的婢女。”

　　他嘴上說(shuō)(shuō)著麻煩，實(shí)(shí)則壓根不覺(jué)(jué)得，這頓酒本來(lái)(lái)就是為了請(qǐng)(qǐng)費(fèi)(fèi)烈，既然費(fèi)(fèi)烈有要求，盡數(shù)(shù)滿足便是，總比什么都不提要好，免得不能盡興。

　　玉姐頓時(shí)(shí)一個(gè)(gè)頭兩個(gè)(gè)大，按照酒舫的規(guī)(guī)矩，婢女都是能陪睡的，姑娘則不然，要想一親芳澤，就必須先討其歡心，所以婢女肯定比姑娘更放得開(kāi)(kāi)一些，現(xiàn)(xiàn)在趙成杰這么大一筆錢(qián)(qián)砸出來(lái)(lái)，就連姑娘們都是一個(gè)(gè)個(gè)(gè)心動(dòng)(dòng)得要死，何況那些婢女？若是消息傳開(kāi)(kāi)，整座酒舫的婢女肯定都會(huì)(huì)一窩蜂涌過(guò)(guò)來(lái)(lái)，那生意還做不做了？

　　“幾位公子，小女子愿意留下。”

　　而這時(shí)(shí)，一名梳著雙丫髻，最多十八九歲的姑娘上前一步，先朝幾人道了個(gè)(gè)萬(wàn)(wàn)福，這才怯怯的開(kāi)(kāi)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