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隨口提到了慕容家,竟讓宋賀闌聯(lián)(lián)想到了這件事上。
邊三不由得多看了宋賀闌兩眼。
“哈哈哈……”
宋賀闌忽然笑出聲來。慕容家……她在心中暗暗重復(fù),若是真的“清風(fēng)明月”,就不會(huì)湊童山的熱鬧。沒有武功的十?dāng)?shù)(shù)人,當(dāng)真就是慕容家派出去的全部人馬?
還是……
她視線落在邊三面上,邊三喉部一動(dòng),看著宋賀闌一臉的算計(jì),本能的覺得有些危險(xiǎn),
他腳下一動(dòng),想要開溜。
“不想要錢了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把他定在了原地。
“這錢……”他苦笑,怕是不好拿吧。
“只要你幫我打聽一下,這錢就是你的了。”
邊三在看到宋賀闌指尖把玩的那粒銀子時(shí),眼睛都放著光。
他咽了一下口水,一臉笑意地走過去。
“這……”
銀子從他眼前一晃而過,而后又進(jìn)了宋賀闌的口袋。
“你!”
宋賀闌看著他,“給我想要的,我自然給你想要的。”
邊三一甩手,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來。
“好!你可說到做到。”
“自然。”宋賀闌微微一笑,燭火跳動(dòng)下,映得她眼角紅痣越發(fā)(fā)鮮艷。
待邊三走后,宋賀闌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zhuǎn)反側(cè)(cè),難以入眠。
她起身推開窗欞,深吸一口氣,感覺心情瞬間平靜了許多。
“爹,闌兒定不負(fù)您所托,將我宋家欠下的都還回去。”
宋賀闌抬頭看著被枝葉遮擋的那一輪彎月。
若是童山真有龍,那么不管去了多少武功高強(qiáng)的世家門派,最終能夠得到真龍的必然是我宋賀闌無疑!
她目光堅(jiān)定,緊握的拳頭像是她此刻下定的決心。
顧綽在暗處看著,突然就想到了他出發(fā)(fā)前看到的那張宋賀闌的畫像。
千機(jī)閣的一切都是世間一等一,畫師也是。只需聽人描述個(gè)大概就能將那人畫得栩栩如生,令人驚嘆不已。
所以他在見宋賀闌的第一面起,就已確定了此人的身份。
可他此刻再想起那畫,忽然就覺得世人說錯(cuò)了,千機(jī)閣的畫師并沒有那么厲害,宋賀闌本人遠(yuǎn)要比畫上靈動(dòng)。他當(dāng)時(shí)離她那樣近,將她面容細(xì)細(xì)描繪了一遍又一遍。
她笑著一步步走近他,對(duì)他說:“你的唇生得那樣好看,人也一定好看。”
她笑得那樣好看,眼角一點(diǎn)紅就像是一團(tuán)火苗,隨著她的步子,趁他不備時(shí)就燒上了他,先是耳尖、再是臉頰,后來就燒遍了他全身,叫他動(dòng)不得,呼救不得。
意識(shí)到自己在想宋賀闌的顧綽猛地低下頭。
閉著眼睛念了半天的清心咒,這才逼退了腦子里的不該有的念頭來。
待他再看時(shí),那窗已緊關(guān),燭火也已經(jīng)(jīng)熄了。
“宋賀闌……”
顧綽面具下的嘴唇緊抿,他想起那生/性/浪/蕩的朱雀曾同他說的話。
她說,“聽聞你此次的任務(wù)十分不同,不殺人卻是護(hù)人了。”
他不為所動(dòng),步履不停。
“呵呵……”朱雀以手掩面,“你可是要小心,聽說那位是御龍氏的后人,而你是青龍使,千萬不要護(hù)著護(hù)著就丟了自己。”
顧綽頓步,頭也不回:“這世上沒有龍,所謂御龍氏都是假的。”
“若是假的,你就不用跟在她身后了。”朱雀走到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朱雀笑得嫵媚,“薄唇之人最是薄情寡義。”
“我不是。”顧綽看著她。
“因?yàn)槲沂菬o情之人。”
唯有無情之人,才能成為最好的殺人工具。
這才是他活下來的理由。
身后,朱雀笑聲不停,落入他耳中,只覺得唏噓。
朱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依舊捂著肚子看著顧綽的背影笑個(gè)不停。
“你最好不要?jiǎng)有摹!?p> 顧綽,你最好永遠(yuǎn)不要?jiǎng)有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