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寂靜的是手機瘋狂的叫聲,若寒看也沒看來電信息就直接接通了。是孟舒婷,剛剛還見面的,電話那端只聽見輕輕低泣的聲音,沒有聽到孟舒婷一句完整的話。若寒發瘋似地沖出別墅。
病房門口聚集了醫生,護士,還有公司的一系列重要人物,還有幾個媒體記者。他們好像都在等著若寒出現。若寒從醫生的眼神和眾人的表情里得到了最不想面對的訊息。
“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們異口同聲的發聲讓若寒硬撐地靠在病房門一側。父親的臉已被白色的棉布遮蓋的密密實實,若寒就是覺得父親還在張著口,等著他手里的水果罐頭。最終,從若寒的嘴里,沒說出任何一個字,任憑眼前的眾人穿梭著,忙碌著......
機場的候機大廳,若寒竟然還穿著葬禮上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衫袖子從筆挺的黑色西裝外套里伸出來,很醒目。他看向行李箱,他和他父親都在。
一個熟悉的身影仍舊出現在若寒的視線里,精致的白色行李箱,加上白色的洋服套裝,只是頭發這次是敞開的,剛好遮住耳際。是孟舒婷,他難道去旅行?董事會不需要召開了嗎?
打亂若寒思緒的是機場的廣播,廣播里清晰地播放著重要的尋人啟事,是尋找許若寒的,廣播里僅說,有重要人士在機場的會議室想見許若寒。而且尋人的廣播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反復重復著一樣的幾句話。
為了不打擾大家候機,許若寒也該去會議室見見來人。
會議室的醒目位置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集團的法務肖杰,另一個完全是職業的律師打扮。桌面上放著一個文件夾,還有一個檔案袋,若寒可以肯定,這個檔案袋就是孟舒婷手里的那個。
“許總,這是一份公證書,是孟舒婷女士昨天剛剛簽字確認的。”律師率先開口道。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辦好手續,接管公司。”
許若寒在發愣了一會后,打開了那個裝有公證書的檔案袋。掉出來的是一個手寫的便簽。上面幾行雋秀的小字,是孟舒婷的口吻。
“若寒,早在幾年前,我就發現了一個好男人,夢想著要嫁給他。只是這個男人身份特殊,嫁給他談何容易。所以,在沒征得你意見的時候,我們就結婚了。他就是你的父親,也是我愛的那個男人。
他留給我的股份,我已經公證在你的名下,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公司一定會在你手里延續地更好。”
若寒那一只拿著字條的左手,此時也在不聽話的顫動。接下來的字跡像蒙上了一層霧,在他的眼里愈發地模糊,一直到在若寒的眼前完全消失。
此時的若寒完全無視會議室那兩個人的存在,兩條腿飛速地跑向剛才的候機大廳。
只是,那一抹白影沒能出現在若寒的視線里。回蕩很久的是,飛機劃破上空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