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報社,一家致力于報道離奇事件的報社,他們不僅報道相關(guān)的新聞訊息,同時還兼具出版專題雜志。
都市傳說,險境秘聞,人云亦云的神秘組織,都是這家報社筆下的題材。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非凡力量并不算這個世界的常識,但既然存在,那必然會留下痕跡,也會有人聽聞。
其中不乏有略知一二者,知之甚詳者。
甚至不少愛好者組成了小團體,組團探討非凡力量,例如學生組成的社團,酒吧里的酒友,還有俱樂部等等,他們便是怪誕報社忠實的粉絲。
離奇事件,奇異古怪的地方,以及流言傳說,就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因此,怪誕報社的受眾面相當廣泛。
耿薩,一位怪誕報社的記者,當初選擇這家報社,完全是出于對神秘事件濃厚的興趣。
但加入后,他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項工作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因為缺乏獲取消息的渠道,他的稿件總是得不到主編的認可。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三個月過去,他仍舊一無所獲,也因此他時刻面臨被炒魷魚的風險。
就在今天,他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對方說有一個事關(guān)神秘組織的獨家新聞。
打這個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鷓鴣。
聽到消息,耿薩興奮之下,沒等神秘人說完,就叫上自己的攝影跟班小劉,興致沖沖的趕到對方所說的地方。
而結(jié)果并沒有讓他失望,現(xiàn)(xiàn)場有明顯的戰(zhàn)(zhàn)斗痕跡。死者的慘狀以及身上那枚精致酷炫的徽章,讓他血脈噴張。
在他的理解里,給他打電話的神秘人應該就是兇手,是一個行走于黑暗的正義之士,而死者,多半是一個作奸犯科之徒,被正義之士手刃于此。
這不僅激起了他本身的好奇心。
同樣,這絕對是一個勁爆的題材,能夠滿足大多數(shù)(shù)人的獵奇心思。
他迫切的想要還原事情的經(jīng)(jīng)過。
現(xiàn)(xiàn)場殘留的痕跡很明顯,死者和兇手發(fā)(fā)生了交戰(zhàn)(zhàn),不幸身亡。
至于為什么會交手,由于缺乏最基本的信息,他不得而知。
他想起神秘人說過,保衛(wèi)(wèi)局也在來的路上。因此,他讓小劉記錄現(xiàn)(xiàn)場后,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耐心等待起來。
對于保衛(wèi)(wèi)局,耿薩還是知道的,怪誕報社不只一次和他們打過交道。
沒過多久,房門應聲打開。
一大堆身著呢絨制服的人沖了進來,持著手槍,將他們倆團團圍住。
為首的自然就是匆忙而至的李紅良,他沒有理會耿薩兩人,而是率先在房間里四處巡視了一番,看見死者的樣貌后,他眉頭一皺......這是...逃犯?
又看見死者身上的那枚徽章,他瞳孔猛然一縮。他不禁想起了高青松死時,現(xiàn)(xiàn)場同樣有一枚徽章。
空氣里頓時彌漫著不安的味道,保衛(wèi)(wèi)局眾人都感受到了他們隊長的不對勁。
能讓平時懶散,從不發(fā)(fā)火的李紅良生氣成這樣,那事情一定不簡單,他們識趣的沒有多問,只管兇神惡煞的盯著耿薩兩人。
此時,耿薩被嚇的不輕,這個陣仗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不就是死了個人嗎,怎么保衛(wèi)(wèi)局弄得跟傾巢而出一樣。
不過作為記者,他消息靈通,很快聯(lián)(lián)想到最近發(fā)(fā)生的越獄事件,保衛(wèi)(wèi)局這樣雖然有小題大做的嫌疑,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這位隊長看見死者后的反應,讓他聯(lián)(lián)想到了更多。
李紅良回過神來,扭頭看向被手槍對準腦袋的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對著微胖的耿薩,他道:“就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李紅良陰冷的眼神讓耿薩不寒而栗。怕對方誤會,耿薩趕緊道:
“我叫耿薩,是怪誕報社的記者。我沒有給你打過電話,相反,我就是因為接到電話才到這里來的?!?p> 他指了指胸前的記者證,為了避免保衛(wèi)(wèi)局以為他要反擊,他抬手的幅度很小,直到征得同意后,他才解下來扔給李紅良。
李紅良接過,來回看了看,確認無誤后才道:“說說是怎么回事,又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耿薩仔細回想了一番,有些懊惱自己當時急著趕過來,并沒有認真聽完神秘人的自我介紹,他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的人說,我到這里后就會知道他是誰。我記得他好像說過他叫鷓鴣,是一個置身黑暗,致力于懲奸除惡,身懷俠義之心的暗黑執(zhí)(zhí)法者,后面,后面我沒聽清?!?p> 說到這,耿薩看了一眼李紅良的神色,繼續(xù)(xù)道:“我猜他指得應該是死者身上的那枚徽章?!?p> 李紅良扭頭看了一眼,一旁阿沐心領(lǐng)神會的將徽章拿了過來。
李紅良瞧了瞧,五邊形的徽章,黑色為底,暗金色的邊,正面刻有“暗黑執(zhí)(zhí)法者”幾個大字,背面是一只鷓鴣圖案。
再聯(lián)(lián)系神秘人的介紹,藏于黑暗,懲奸除惡的暗黑執(zhí)(zhí)法者-鷓鴣,以及死者的身份是逃犯。
李紅良很快理清思緒,他的結(jié)論和耿薩如出一轍,這應該是一個自詡的正義之士。
他不禁緩了口氣。
還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不然接連被挑釁,這臉可就丟大發(fā)(fā)了......
不過這個什么暗黑執(zhí)(zhí)法者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好像從來沒聽說過......
他呢喃道:“本來就已經(jīng)(jīng)夠亂的了,現(xiàn)(xiàn)在又來一個......但愿這只是個人行為?!?p> “那個...警官,我聽神秘人好像在電話里說,這是一個神秘組織?!惫⑺_縮著脖子說道,他生怕聲音太大,讓這些持槍的家伙擦槍走火。
李紅良聞言,最后一絲僥幸被澆滅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手下撤掉槍支。
然后道:“你是怎么看的?”
耿薩正了正神色,將自己早有的猜測說了出來:“徽章正面是‘暗黑執(zhí)(zhí)法者’,背面是‘鷓鴣’圖案,神秘人也說過他叫鷓鴣。因此,我猜測暗黑執(zhí)(zhí)法者是一個組織,鷓鴣只是其中之一,或許還有什么飛鷹,野狼之類的其他成員。他們的徽章,正面是一樣的,背面是各自的代號......”
耿薩越說越激動,“根據(jù)(jù)名稱來看,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懲戒逃脫法律制裁的罪惡之徒,判決藏于社會陰暗角落的不公正之事...”
到后面,他干脆加上了自己的臆想。
李紅良瞥向他,打斷道:“注意你的用詞。律法之外的‘正義’行為都是犯罪,‘判決’一詞能用在這嗎?”
“是是是...”耿薩不敢反駁,他想到自己留在這的目的,接著道:“要想應證我所說的,其實很簡單。從剛才您看到死者后的反應來看,我猜這人應該是一個罪犯。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對方是否會告訴他,耿薩本來不抱太大希望,但他沒想到的是,李紅良只是略作遲疑后就道:“他是越獄的逃犯?!?p> 李紅良本不想說的,他能想象得到一旦暗黑執(zhí)(zhí)法者懲戒了逃犯的新聞一出,保衛(wèi)(wèi)局的名聲將會再次受到打擊。
但他又知道,打聽出死者是逃犯,這對怪誕報社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就算他隱瞞也影響不了什么。
因此他才決定說出來,賣個好。
我猜的果然沒錯,是逃犯,是個罪大惡極之人......
猜想得到應證,耿薩十分興奮,他覺得這個組織實在是太棒了,完全滿足了他一直以來對神秘組織的幻想。
可惜我現(xiàn)(xiàn)在沒有開專欄的資格,不然......興奮之余,耿薩又有些遺憾。
想到李紅良剛剛的猶豫,他稍作思索,道:“警官,你們?yōu)槔杳髦妓齙呢暙I,我們都看在眼里,我們一定會認真宣揚你們的勞苦功高?!?p> 要想開專欄,必須要干出一番成績,耿薩自知缺少消息來源的渠道,而保衛(wèi)(wèi)局正是不二人選。
他的計劃是一邊大肆宣揚暗黑執(zhí)(zhí)法者的同時,也著力陳述保衛(wèi)(wèi)局的功勞。
這樣既滿足了廣大讀者的獵奇心理,又交好了保衛(wèi)(wèi)局。
耿薩的話讓李紅良側(cè)目。
李紅良打量這個微胖的年輕人,贊賞道:“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