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易寒聽了這一句話,看著和自己一樣的易程山,咬了咬牙。
雖然他很像反駁,但反駁不出。
“那你為什么現在才把我找回來?就因為你快死了,想找個人接手你的公司?”語氣快而諷刺。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男人沒有解釋,“算我拜托你回來吧。”背后彎曲,整個人略顯憔悴。
易寒和易程山相見不歡而散,主要是看著易程山這個樣子,易寒有氣無處發,最后不歡而散。
他臉色鐵青的被人送回家了,今天是他的休息日,不需要去酒吧工作。他雖然表面不同意易程山的做法,但還是打開手機,搜索一生集團。
第一條新聞,是最新也是最熱門的,寫著“一生集團總裁因病缺席股東會,股票下跌!”點進去。他認真的從頭讀完,就算是學生的易寒也發現了易程山的病情,讓一生集團內部亂了。
不止股票下跌,還有人乘虛而入,說了很多不好的新聞。
他以手抵住額頭,拿起沙發上的文件,這是臨走前老管家塞進他手里的,打開一看,里面有關于一生集團的資料,還有幾封律師信。
律師信上寫著易程山的遺言。
這就是說,不管易寒愿不愿意,易程山都會把集團當作遺產繼承給易寒。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他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易寒望著天花板發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在意易程山的話,也許正是易程山那句家人,打亂了他的冷靜。
明明早上出去還是愉快輕松的,回來的時候卻和早上截然相反。
他好想他家兔子,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已經凌晨了,許時已經睡下了。
他點開微信,看著下午和許時的對話,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人是被電話鈴聲給吵醒的,接起電話時,人還沒有回神,“喂”聲音干澀沙啞。
“少爺!你快來XX醫院!”那頭傳來老管家激動的聲音,“老爺進院了!”
“我現在過去。”他換了身衣服,打了車趕去醫院。
手術室外,老管家和其他人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昨晚明明還好好的。他看著手術室外的人,認出其中幾個,那些人出現在他昨晚看到的股東名單上。
“老爺凌晨的時候痛到失去意識,被緊急送入醫院了。”老管家看著有外人在,沉得住氣,鎮定說道。
那些人看著易寒是來找易程山的,而且老管家似乎對他很客氣,不疑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他們都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那么他和易程山是什么關系呢。
人群里,一個男人走出來,“老管家,你不跟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誰嗎?”此人是謝陽,大股東之一。
老管家對于謝樣明顯不喜,但還是盡責的把他們少爺,正式介紹給其他人。
“忘記和大家介紹了,這位是易家少爺,易寒。”再多不滿都放在心里,向大家介紹易寒。
易寒面無表情,雖然不是很像承認這件事,但還是點頭,算是承認這個身份。
謝陽這個人老奸巨猾,多年來一直想著吞下一生,眼看著那個老頭子好不容易要倒臺了,卻突然多出了一個少爺。
“我怎么從沒聽過易老提起這位易寒呢?”語氣雖然和善,可易寒還是聽出了不適。他從謝樣的眼里看到了歧視和嘲諷。
“是啊是啊。”其他點頭附和。
他們完全不相信易程山這個突然出現的孫子。
易程山多年身邊沒人,發妻早早就離開人世了,聽說過的兒子也消失了很久。除了幾個跟在易程山身邊多年的人,都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兒子。
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孫子,不免讓人心里起疑。
“該不會是冒充的吧?”竊竊私語道。
“易老可就和我說過啊,”人群里又站出一個人,“易老很疼他這個孫子,為了不想影響他的生活,才會甚少提起他。”
易寒看著來人,他是明國,早期就是一生集團的股東之一了,謝樣還想說什么。正巧,手術室門被推開了,眾人的注意力都轉向出來的醫生。
“陳老,老爺怎么樣了?”老管家是人群里最膽小易程山的人,關切開口。“病人被搶救過來了,暫時沒事。”主治醫生是易程山的私人醫生,陳老。
陳老看著外面站了怎么多人,皺眉。
“病人需要休息,近幾個小時不能探病。”意思很明顯,讓看戲的人先離開。大家也怎么會聽不明白他說得話,說了幾句場面話,識趣的離開了。
“老管家,若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謝陽溫和開口,“我一定幫。”
“多謝謝老關心。”老管家一臉禮貌應下。
等人都離開了,陳老才開口,嚴肅道,“你們先去辦公室等我。”話畢,和護士一起離開。
易寒和老管家坐在沙發上,門被推開,陳老走進來。
“雖然暫時被搶救過來了,但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陳老開門見山,如實說出,“易程山撐不過半年。”說完這句話,一室安靜。
“公司的事雖然我不愿插手,但他已經不能在操心公司的事了。”陳老也是知道易寒的事情,看著坐在對面的易寒,一臉平靜,想著東西,是少數同齡沒有的成熟。
“病人明天才能醒,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陳老站起交代。
“可是….”老管家依舊擔憂,“我會讓護士站在旁邊照顧。”陳老把他的擔憂解開。
“謝謝您,陳老。”老管家感激地應下。
兩人一起離開醫院。
“老管家先生,”車里,易寒主動開口說話,“把一生集團的資料都給我吧。”意思很明顯,他決定接手一生集團的總裁位置了。
雖然他對易程山沒有什么感情,可他怎么說也是他爺爺,看著他怎么憔悴,到底還是心里不忍。
況且,外面還有很多人等著易家倒臺,他作為易家的人,怎么會眼睜睜不反抗呢。
“好的,少爺。”老管家一臉感動的應下,沒想到易寒怎么快就接受了。
回去以后,易寒就很認真的在處理一生集團的接手事情,不管是股東大會,還是內部爭論。
*
醫院里,老管家靜靜站在床邊,身側是一生集團的法律顧問,夏東。
“現在只要等易寒簽下去就好了。”易程山看著手里的文件,對著夏東說。
“沒錯。”夏東頷首,把易程山要的資料拿給他,做最后查看。兩人說了幾句話,夏東就離開了。
等人走后,老管家才開口:“少爺最近都很認真在處理公司的事情。”和老爺說了說最近的事。
“真是辛苦他了。”身體變得這樣也是他想不到的事,沒想到一找到孫子就病了。
“老爺你只要認真養病就行了。”老管家安慰道。
易程山術后嗜睡,聊了沒多久就睡下了。老管家看著昔日老爺變成這副模樣,心里酸澀,待了片刻才離開。
老管家回到易家,易寒還在書房里,“老頭子,你還不快去叫少爺出來休息,”老廚娘一看到老管家就催促,“他已經坐在那里一夜了!”
年輕人雖然體力好,但還是需要休息。
老管家也是擔心,老爺現在人都在醫院了,不能再讓少爺也進醫院了。書房門一開,“少爺,你也休息一下吧。”拿著老婆子準備的水果進去。
已經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的易寒終于抬起頭了,靠著椅子休息,“老管家,你和我說說那個老頭的事吧。”指的是易程山。
一說到自家老爺,老管家是張口就不停,說了一大堆,“那我爸當年為什么離開。”這也是他好奇的事情。
老管家沉默半響,“少爺,怎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想知道嗎?”
易寒沉默。
老管家嘆氣,把當時的來龍去脈說給易寒聽,說完,看了眼椅子上的人,動作不變,“出去吧。”聲音冷清開口。
“老爺他也很后悔。”幫易程山說話。他沒等到易寒的回答,沉默出去。
等老管家離開,易寒才睜眼,若有所思。
電話震了震,備注人是兔子。
他揚起了這兩天的第一個笑容。
兔子:“我今天和媽媽一起做了蛋糕。”
兔子:(圖片)
照片里的蛋糕被奶油包圍,上面還有幾粒草莓。
兔子:“你在家嗎?我拿幾片過去給你。”
許時一發完信息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家在哪。
兔子:“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易寒看著信息,他好像現在就跑去找他家兔子啊,可是不行,他們還不能見面。至少要等手上的事處理完、
他回了信:“我現在不在家,下次再吃吧。”
兔子:“OK”
許時覺得有點怪,說不清的感覺,可又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盯著兩人的聊天記錄。許媽看她一直盯著手機,忍不住催促了一下,“別看手機了,快切蛋糕給你爸!”
許時:“來了。”放下手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