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清早,許時就起床和老廚娘一起在廚房里忙活半天,易寒和暖暖還被窩里睡覺。今天是除夕夜,許時邀請許媽和許爸會一起來易宅和他們一起吃團圓飯。
許雨雖然趕不及和家人一起過除夕夜,但明天也會從華國回來。
許時在廚房里準備著今晚的材料,老廚娘在旁邊搭下手。這是她和易寒和暖暖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春節,她很期待也很興奮。
在廚房里忙活了半天,她也不嫌累的跑去大廳貼對聯和裝飾,一刻不停。易寒的領地意識很強,每次都讓人打掃完家里就離開,所以能長期待在易宅的人只有老廚娘和老管家。
沒人和她一起裝飾家里,她也樂得自在,一個人也能把屋子裝飾得喜慶。
每一個地方都很用心。
老廚娘把東西都準備好后,放進冰箱,就和老管家一起回家準備準備。等到易寒抱著暖暖下來的時候,客廳里只剩下許時。
“早安?!痹S時笑著坐在她的鳥窩里打招呼,含情脈脈地看著樓梯的人。
暖暖剛睡醒,小臉埋在爸爸的懷抱里,聽到媽媽的聲音,反射性地回了聲早安,又沒聲了。
許時從鳥窩里起來,去廚房把早餐加熱,準備好筷子。
她把暖暖接過來,放在位置上,“吃早餐了,小懶豬?!蹦罅四笈男”亲樱Φ?。早餐是暖暖最喜歡的餃子,是她和老廚娘早上一起做的。
她夾了餃子給暖暖,然后看著易寒說:“我和老廚娘一起做的,你試試。”表情寫著期待。易寒識趣的夾起餃子放進嘴里,點頭。
餃子有韭菜和泡菜兩種餡兒,韭菜餡兒明顯更受歡迎。
暖暖吃著吃著就醒了,邊吃邊夸張地稱贊媽媽地廚藝。
吃完飯,暖暖陪著媽媽一起布置客廳,那里貼個對聯,這里放個燈籠,春節氣氛滿滿。
臨近傍晚,許媽早早就過來和許時一起為團圓飯做準備。許媽前一天就讓許時燉雞湯,現在正在檢查那雞湯香不香,味道夠不夠純。
兩個女人一起在廚房準備,不到兩個小時就準備出了一桌子的菜,看著不輸外面餐廳。
桌子上,許媽總是會活躍氣氛,易寒作為主人也會客氣地說了幾句話,而且還有小孩在,氣氛一直熱鬧。
吃完飯,許時和易寒一起收拾碗筷。
這是易寒這幾年以來吃得最熱鬧的團圓飯。
父母走得快,他早就忘記當初吃團圓飯的場景了,在國外沒春節氣氛他就直接不過了,就算把暖暖接過來后也只是一起出去餐廳吃頓飯就算了。
沒想過自己也能有這么愉快的經驗,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許時,他無聲一笑。
“怎么了?”許時在旁邊,發現易寒沒聲音,問了一句。
“沒事?!眱蓚€人安靜地把廚房收拾干凈。
客廳里,許媽抱著暖暖一起看春晚,許爸在旁邊啃瓜子。
易寒把最后擦干的盤子放進櫥柜里,從后背抱著許時,“今晚很熱鬧?!睙o頭無腦的一句話,許時卻聽懂了。
“是啊?!彼炎啦枷春梅旁谝慌粤乐?,笑著轉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看著易寒,“以后會比現在更熱鬧?!笨隙ǖ?。
兩人在廚房里膩歪了一下子,才出來。
好在許爸許媽都在認真討論表演節目,才沒發現她的嘴巴腫了。
坐了一段時間,她像往年一樣上樓,打電話給許雨,這是她們姐妹倆的習慣。她打過去,要是許雨沒接,那就是在工作,不方便接電話。
看著許雨沒接,她放下手機決定先去洗個澡。
許雨現在正在做最后一輪值班,快到下班的時候,醫院突然來了個緊急入院的病人。那些和許雨一樣做著這一輪值班趕著回家吃團圓飯的護士,看著一個又一個來醫院的病人,任命的上前看情況。
這個病人團圓飯時喝多了,腦袋一熱和兄弟們打賭把自己的婚戒塞在自己的弟弟里,接過拔不出來了,還因為心急弄腫了,更是讓事情變得麻煩棘手。
每年春節都會有一些病入因為奇奇怪怪的原因入院,這種情況很常見。醫院里的護士和醫生們都見怪不怪的了。
許雨帶著口罩看著病人的受傷位置,眼睛冷冷清清,一點害羞樣都沒有。
“小畫,你去打電話叫消防員過來?!彼潇o地吩咐,聲音有些沙啞,這種事情消防員比他們更熟練,叫另外一個護士把男人推去旁邊,轉身去看其他病人。
男人的家人在醫院走廊里吵著,哭得哭,叫得叫,尤其是男方的父母,仿佛像斷了命根子一樣。
都還沒斷呢。
那個男病人看著許雨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惱了,“喂!你是沒看見我現在很痛嗎?!你這個醫生還不快來幫我!”男人惱羞成怒大叫,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許雨見它的眼神還是真的很痛。
轉身想走的許雨一停,回頭看著病人,“你想要我幫你,好啊,”聳肩,“小畫你去幫我拿手術剪刀過來。”被叫小畫的護士早就受不了這一家子大吵大鬧,雖然不明白許雨想干什么,但還是跑去躲片刻清凈。
小畫懵圈的拿著手術剪刀過來,遞給許醫生。
“這是手術剪刀,特別的利。”許雨拿著剪刀走到男人身邊,身邊站著搞不清楚情況的男人的妻子和父母,“我幫你剪短就不會痛了?!闭f完就想往男人的那里伸。
男人的父母一聽許雨這么一說,“別、別?。∧氵@個醫生在干什么!怎么回事!”忙扯住許雨的手。
男人也嚇傻了,急忙遮住自己的重要器官,再痛也忍著不移開。
許雨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把剪刀遞給小畫,讓她收著免得誤傷。
許雨冷冷地掃過他們一家,他們被女醫生的眼神嚇到,乖乖的閉上嘴,“不是要我幫你?”
男人的母親不怕死地開口:“你什么態度!我要投訴你!”
“怎么,你想要我幫忙,我幫了,現在不滿意還要投訴了?”許雨嗤笑,“怎么不上天呢?”
“要投訴就投訴,別忘了把你的投訴信交給那位護士,記住,我叫許雨?!彼噶苏驹诹硗庖贿叺淖o士。
男人的母親沒想到許雨不怕,還坦然說出自己的名字,掀了嘴想說什么但還是閉上了。
“說完了嗎?”雖然只露出半張臉,但許雨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惹,“該我說了?!?p> 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家人,開口:“我就直說了,你現在躺在這里根本就是自作自受,三歲小孩都做不出這種荒唐的事情,你這個娶了媳婦還成年的人不覺得丟臉?”還敢在這里撒潑。
“醫院不是你們家,吵著大家影響病人恢復情況,你有臉了?”
“醫院的人都忙得沒時間回家和家人團圓,不是讓你們這些自作自受的人發泄心情亂罵的。你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還把氣怪在別人身上。”
“有些護士醫生都已經一年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了,現在留在這里服務你們,還要被你們罵被你們吵,臉皮是有多厚,還是根本沒臉沒皮?”
許雨臉色不變,句句不理丟臉、沒臉,不要臉的打在了這家人身上,還是男人的妻子知道錯,主動向在場的護士道歉。
男人的臉也是一陣紅一陣白,自知理虧,無法反駁。
許雨最后走之前,還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一條蚯蚓而已還以為自己是條龍。”
躺在床上的男人氣得臉色發青但是不敢做什么,本來像張口罵人的嘴巴又想到剛才的事情閉上了。
許雨剛剛和病人起沖突的時候就察覺到手機在震動,想也應該是她那個妹妹了。
她走到醫生專門的休息室,把門關上才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按下未接電話打過去。
許時剛從浴室里出來,就聽到電話鈴聲,看了眼來電顯示。
接起,“忙完了?”擦著頭,“你明天幾點的飛機?”
“10點,到M市?!痹S雨從接水機里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上。干了一整天的喉嚨終于舒服了些。
“今天又有刁民出現了?”許時聽著她微沙啞的聲音,有些心疼。她之前看新聞就知道醫院在春節時期是最忙的,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意外牽連受傷也是有可能的。
“嗯?!痹S雨淡淡道。
“辛苦了?!?p> 兩人聊了那么幾句,互道祝福就掛了。
許雨從休息室里出來,小畫剛好過來找她,“許醫生,消防員已經除掉那枚戒指了?!蓖ㄖ?。
“嗯?!痹S雨點頭,看了眼手表,輪班結束了,“新年快樂?!彼托‘嬚f了那么一句就走了。
小畫看著許醫生的背影,帥得她好像彎。
不,不能彎?。。?p> ?。。?!還是好像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