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店,薛輕然原本準備直接回公司的。
可是正走著,她的鼻心就躥入了一股好聞的奶香,余光一瞥,只見不遠處,與她并排走著兩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們一人手里捧著一盒慕斯蛋糕,表情饜足。
那奶白色小蛋糕的上方,好整以暇的躺著一層淡黃色的芝士屑,勾魂兒極了。
薛輕然登時看得饞蟲上腦,喉嚨也不住的輪動了一番。
不再猶豫,下一秒,她就跟腳底踩了風火輪兒似的,非常有目標的朝著糕點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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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正鼎大廈四十三層。
焯目的秋陽透過落地玻璃窗肆然撒盡,照得光潔的地磚上,綴著星燦燦的斑駁。
這是一間四十來平的辦公室,軟裝簡潔單調,主調為黑白,臨邊擦角處才可以見得一點灰。
寬大的商務辦公桌扎根在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身后是充滿設計感的格子墻,內里整齊的碼放著許多專業書籍以及該公司的榮譽獎章,它的正對面是成套的沙發茶幾,近現代風。
就連房間里唯一的植物,也是白得可凈的馬蹄蓮。
隨著門把手發出輕微一聲叩響,辦公室的門從外推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內搭襯衣領帶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后跟著一位同樣衣著得體的女秘書。
“陳總,這次的項目是政府工程,頭次測繪就有記者到場,所以我建議您晚幾天回京。”秘書邊走邊道。
陳鈞時在辦公桌前落座,薄唇微啟:“不必,交給商原應付就好,后續事宜我會在京跟進。”
女秘書不敢反駁,當即應下:“那我現在就去給您訂明天回京的機票。”
“嗯。”
辦公室內很快恢復沉寂,可是這種沉寂僅僅維持了不到十秒,平躺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陳鐲尋。
電話被接通,那頭很快傳來一道十分欠抽的抑揚音:“親愛的三哥,我的錢包拿回來了嗎?”
聞言,陳鈞時面色不改,低沉而慵懶的回了句:“能耐,怎么沒把自個兒弄丟?”說著,他順道兒單手展開了面前的A1紙。
顯然和陳鐲尋說話的功夫,他完全有余力查看復雜的工程圖。
“你怎么都不感謝我?”陳鐲尋語氣中暗含嗔怨,頓了兩秒后,似是想通了什么,驚恐的問:“你不會沒有去吧!?”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閑得慌。”陳鈞時不疾不徐的回道。
一聽這話,陳鐲尋心里那叫一個憋屈,卻又只能在那頭干著急,便是沉默的空檔,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我還有事,先這樣。”電話被掐斷,陳鈞時繼續盯著圖紙,眉眼不抬道:“進!”
推門而入的,正是程實集團今年新招的男助理方盛文,他勻步來到辦公桌前,將咖啡和錢包一齊放在桌上,出聲道:“陳總,錢包拿到了,但那位小姐很客氣,只接受了感謝。”
陳鈞時點點頭,瞟了眼錢包,滿皮章印著LV的字樣,無一處有空缺,也難得陳鐲尋不嫌硌手。
助理事情辦完也該退出去了,剛走兩步,卻忽的聽見身后傳來一道低醇的男音:“我一貫只喝黑咖啡,并且這不在你的職責范圍內,拿出去。”
短短幾句,硬是讓方盛文的汗毛緊豎,趕緊陪小心道:“陳總,這是薛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