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練完了第一天。
回去的路上,林琢告訴程墨,“剛才我接到電話,有個經(jīng)(jīng)紀(jì)公司的負(fù)責(zé)人說想簽我,我正在考慮。”
程墨本來昏昏欲睡的,聽完這話立刻就精神起來,“真的嗎!那太好了!但是簽的話要事先看好合同的細(xì)節(jié)(jié),如果太苛刻就算了,以后容易扯皮。”
真是頗具法律人的自覺。
“我還在考慮呢,雖然是業(yè)(yè)內(nèi)(nèi)著名的經(jīng)(jīng)紀(jì)公司,但我看他們家有些藝人很多年了還是一直不溫不火的,有的倒真是取得了一些成績,但不多。”
程墨對娛樂圈的了解不多,也不追星,但是因為林琢學(xué)了表演的緣故,她有時也會留意一下相關(guān)的信息。
而且她本來人就聰明,幾乎過目不忘,所以只要稍微留意過,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她問,“是哪家公司啊?”
“藝驍娛樂。”
程墨稍微回想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這家公司口碑還不錯,運作經(jīng)(jīng)營一直算是很良性的,各種糾紛都比較少,對公司藝人的職業(yè)(yè)規(guī)(guī)劃和推動在業(yè)(yè)內(nèi)(nèi)也算數(shù)(shù)一數(shù)(shù)二了。”
林琢驚訝地轉(zhuǎn)臉看她,“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程墨揚起臉來,“法律無處不在,所以你妹妹我也無處不在。更何況你以后肯定要進(jìn)這個圈子的,我已經(jīng)(jīng)把圈子里比較靠譜的幾家經(jīng)(jīng)紀(jì)公司都摸排過一輪了。藝驍還真是相對最適合去的。”
“現(xiàn)(xiàn)在既然使他們主動來找你,哥哥就盡量在合理范圍內(nèi)(nèi)爭取更多權(quán)益,比如簽約時間不要過長,在他們能接受的時間內(nèi)(nèi)短一些比較好。”
不等林琢說話,她自豪地笑了一下,“我不希望哥哥一直給他們打工,賺的錢大頭都進(jìn)他們口袋,還不得不配合公司的發(fā)(fā)展來調(diào)(diào)整自身規(guī)(guī)劃。我覺得哥哥有經(jīng)(jīng)驗實力也更強(qiáng)之后,自己開工作室更好。”
林琢感嘆,“墨墨,你真是又讓我刮目相看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已經(jīng)(jīng)幫我想過這么多,而且還計劃得這么長遠(yuǎn)。”
他鄭重地說,“放心,哥哥會好好做的,不能辜負(fù)了你這些心思。”
程墨瞪他,“哥哥怎么又來了!什么辜負(fù)不辜負(fù)的,你做你喜歡的事,開心就好。我只是看著你喜歡,才去留意的,要是你不喜歡,我也不會瞎給你提建議。總之,你不要因為我而給自己壓力。”
林琢歉意地笑笑,“好的啦!我肯定知道!”
程墨有時也很無奈,她不知道為什么哥哥總會把他們的意見看得很重。明明從小爸媽就一直對他們說,你去做你喜歡的就好,不喜歡的我們也不強(qiáng)迫。
程墨倒是一直貫徹得很好。
比如高考填志愿的時候,她的分?jǐn)?shù)可以在國內(nèi)(nèi)任選學(xué)校和專業(yè)(yè)。
有些親戚就來七嘴八舌提建議。
“學(xué)醫(yī)(yī)嘛,雖然辛苦點,但是賺錢,而且越老越值錢!”
“學(xué)金融也行,賺錢路子多!”
“法律好!現(xiàn)(xiàn)在打官司的人越來越多了!”
……
程墨只是禮貌性地聽聽,但一點都沒往心里去。
讀哪個大學(xué),學(xué)什么專業(yè)(yè),都是她自己的事,用不著旁人來指手畫腳。
甚至以后什么時候結(jié)婚什么時候生孩子乃至要不要結(jié)婚要不要生孩子,都是她的個人私事,旁人的意見左右不了她。
她最后雖然選擇了法律,但并不是因為聽了別人的建議,而是她一早就有的目標(biāo)。
她還有其他很多大大小小的夢想。
現(xiàn)(xiàn)在眼前的小夢想就是順利拿到駕照,然后買輛車送給哥哥,他也很快就可以開車了。
寒假結(jié)束的時候,程墨已經(jīng)(jīng)順利拿到了駕照,而且全都是一次性高分通過。
當(dāng)晚全家人就陪著程墨在僻靜小道開了一圈,她開得很好很穩(wěn)(wěn),冷靜熟練,一點都不像新手司機(jī)。
一家人還辦了個小型的慶祝晚餐,爸爸開心地夸程墨,“好多人說女孩子開車沒天賦,說方向感不好實際操作能力弱,這樣那樣的,其實這話一點科學(xué)依據(jù)(jù)都沒有,看看我們墨墨,不就開得很好嗎!”
媽媽問她,“墨墨想要車嗎?要的話給你買一輛,你自己開著出門方便。”
說完似乎擔(dān)心冷落了林琢,又轉(zhuǎn)頭對林琢說,“阿琢拿到駕照了也買一輛哈!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琢笑笑,說自己會盡快去考。
程墨故意皺起眉毛,“媽媽你是不是偏心啊?為什么說給我買車的時候不提醒我注意安全,就只提醒哥哥注意安全!”
媽媽愣了一下,立即就笑了,伸手輕輕拍拍她腦袋,“我怎么偏心了啊!明明我們家一向重女輕男的呢!提醒哥哥是因為男孩子大多都喜歡飆車,飆車危險嘛!”
程墨笑了,“這個你就放心了,我覺得哥哥不會喜歡飆車的,他以前騎車載我時開得可慢了。”
林琢垂下眼皮微笑,那是因為你坐在后座,我肯定得保證你的安全啊!
程墨想起媽媽剛才的問題,回道,“媽媽不用幫我買,我現(xiàn)(xiàn)在也不需要,整天都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也沒空開車。而且我要買的話我自己買,哥哥的錢都在我這里呢!”
媽媽笑她,“哎呦我們墨墨還是個小富婆了哈!也別都拿著哥哥錢,哥哥也需要花的。”
林琢立刻接過話頭,“沒事的媽,我需要花的地方太少了,墨墨留著理財還能賺一點,放在我這就是死躺著沒意義。”
晚上睡覺前,林母關(guān)了燈,卻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
林父勸她,“別多想了,兩個孩子感情好就好吧,你擔(dān)心什么呢?”
林母索性坐起身來,靠在床頭,“墨墨這丫頭,讀書時倒是很聰明,其他方面真的是有點……遲鈍。”
林父不同意了,“孩子哪里遲鈍了,她當(dāng)然知道小琢對她好,只是她以為世間哥哥對妹妹都是這么好的,自然就不會往別的地方想了。”
林母嘆息一聲,“小琢也是辛苦,之前我問他要不要告訴墨墨,他說不要。這傻孩子,難道以為墨墨知道真相了就把他當(dāng)外人嗎?我們也不會把他當(dāng)外人。他現(xiàn)(xiàn)在對墨墨的態(tài)(tài)度,自己都快要理不清了吧。”
她自己說了一通,發(fā)(fā)現(xiàn)(xiàn)并沒有解決任何問題,當(dāng)然,其實這個問題能不能解決,她也無能為力。
于是只能又重新躺好,拉拉被子,說道,“罷了罷了,反正兩個孩子我都愛,也永遠(yuǎn)都是我的孩子,至于小琢,是想當(dāng)兒子還是當(dāng)女婿,我都喜歡。其他人會怎么說,我才不在意。”
林父贊同,“這也是我的想法,所以你還有必要擔(dān)心什么呢!小琢不管選擇什么身份,都不會貿(mào)(mào)然傷害墨墨。麻煩的只是小琢現(xiàn)(xiàn)在一直在矛盾糾結(jié),比較辛苦,希望他早點想通吧!我們畢竟也不能替他做決定。”
開學(xué)之后,林琢就正式同藝驍簽了合約,他也因此變得更忙了。
當(dāng)然,名氣也越來越大,粉絲越來越多。
他幾乎沒有時間再和簡丹師姐合作表演節(jié)(jié)目了,但簡丹一直還記得之前說過的一起上春晚的約定,就跟他說,“到時你記得跟經(jīng)(jīng)紀(jì)公司那邊溝通,留出時間來。”
林琢點頭,“這多好的機(jī)會啊,他們肯定全力支持的。”
簡丹又問,“現(xiàn)(xiàn)在是誰在帶你?”
“岳冰姐,她同時帶了好幾個藝人的。”
簡丹微微皺了下眉頭,“她挺厲害的,你跟在她手下應(yīng)該會有更多機(jī)會。總之,好好干就好啦!”
林琢誠摯地道謝,“師姐,真的太感謝你了,我妹妹也一直念叨說哪天過來請你一起吃個飯,你看你哪天方便呢?”
簡丹眼睛亮了一下,“行啊,墨墨來了自然更好,就明天吧?”
“好啊,我這就告訴墨墨,讓她明天過來。”
程墨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很高興,她知道藝驍不會平白無故要簽林琢,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應(yīng)該是哥哥在春晚上的亮相讓人相當(dāng)驚艷。
而要是沒有簡丹師姐,哥哥怎么能現(xiàn)(xiàn)在就上得了春晚呢?
所以,簡丹師姐才是那位最初最重要的伯樂。
她戴上了哥哥之前送的那條項鏈,然后又買了一條同款但是更貴重鉆石更大的,準(zhǔn)備送給簡丹。
她相信師姐應(yīng)該也會喜歡的。
但當(dāng)她在餐廳拿出來遞到師姐面前時,師姐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她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后,語氣也跟著微微發(fā)(fā)冷,“怎么送這么貴重的東西呢?這太見外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欣賞和……喜歡,不必送這樣的禮物。”
程墨預(yù)想過師姐可能會客氣地拒絕,但完全沒意料到師姐居然有點生氣,覺得這個禮物見外。
她扯扯衣領(lǐng),將自己脖子上那條項鏈拉出來給簡丹看,“姐姐,真的不是見外,我就是覺得這條好看而已。你看,我也有一條同款的。”
簡丹抬眼看過來,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她看著那粒小小的鉆石,在女孩白皙的頸間晃蕩,光芒耀眼,不知怎的臉上有點熱。
她自然知道自己手上這條價格更高。
于是,她又抬眼看向程墨,“那我要你那一條吧?這條實在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
程墨完全沒想過師姐會提出這樣要求,她很尷尬,“但是這條不是新的了,被我戴過呢。”
“沒事,戴過也很好,而且你也沒戴過幾次吧?”
這倒也是,她才戴過兩次,第一次是生日,這是第二次。
想到這里,她只能刻意不去看林琢臉上的表情,將脖子上的項鏈解了下來,遞給了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