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培訓期間一切都好,結束時的成績也和平常沒有什么差別。
一等獎和二等獎。
你被直接保送理想的學校了,是我無法企及的學校。
我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可能是早就清楚自己與你之間的差距,也不再奢求太多。
距離高考前一個星期,我的成績開始突然大幅度下滑,一下子掉出年級前兩百名,大有和普通班學生媲美的趨勢。
老師和父母都急得給我上心理輔導課,問我是不是害怕考試而感到過度緊張,她們想出了各種措施來補救。每次交流都顯示沒有異常,可是下一場考試中,我還是停留在原先的位置。
我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從心理輔導室出來,老師可能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給我放了三天假,讓我散散心。
放學的時候,我沒有讓父母來接。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踩著自己被拖得很長的影子,一邊數邁出的步數,一邊想著幾天前的事。
也是一次放學,我在門口看到了像是在等人的于念。
我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愿,正準備走過,她卻突然伸出一只手將我攔住。
“你是叫許冬倩嗎?”于念上下打量著我。
我皺著眉,沒有回應。她的語氣和眼神弄的我覺得渾身都不舒坦。
“你喜歡許許吧?”雖是疑問句,她的聲音卻平淡的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事情逐漸明朗起來,我有點明白她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了。
不等我回答,她自顧自的說著,用著一種很平緩的、讓人聽不出來語調的口氣:“就算你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也沒有用的,不如趁早放棄。”她似乎并不想在我身上多花時間,“我和他,從小就定好了。”
我的手用力握緊。
“不要白費力氣了,他只可能和我在一起。”
攥緊的手復又松開,我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從頭至尾,我沒有出聲反駁一句話。看著于念離去的背影,我只剩苦笑。
三天假期中的最后一天,父母帶我回了一趟老家。
我在那里點了一個心心念念的孔明燈。
寂靜的夜晚,院子里只余我一人。我努力的將孔明燈撐開,虔誠的許著愿:
一愿家里人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二愿我高考順利,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
在許第三個愿望時,我突然卡住了。于念的那些話好像還縈繞在耳邊,我猶豫了很久,還是下定決心,用著沒有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心里念著:
三愿,我能和他歲歲常相見。
我其實明白的,我已經不敢再奢求自己能做那個可以陪你到最后的女生了。
只是那個寄托了我三個愿望的孔明燈,沒有如愿飛向空中,我目睹了它從升起到重重摔在地上的過程,將它抱了起來,理了理上面的褶皺,搬了個凳子坐在院子里。
果然,不能許太多愿望,不能太貪心,愿望太重了,孔明燈都飛不起來了。
我也算是明白了一點——
不是你的,終究不會是你的。

臨晚漪漪
謝謝你們的喜歡番外寫池怡徐止行的可能字數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