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情緒太激動了，以致于程清念本來生物鐘該醒的點兒還在睡著。大家看程清念都這個點兒了還沒起床，就拍程清晏去喊小姑娘了。
果然已經(jīng)房間的時候，程清念還把自己裹成一團縮在被子里，睡得香香甜甜的，嘴角隱約還有口水留下。
好笑又無奈，程清晏走到床邊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十分嫻熟的喊妹妹起床。
“念念，念念起床啦，今天還要和爺爺去看診呢，不能再睡咯。”
小家伙皺了皺眉紋絲不動，程清晏更無奈了，只能繼續(xù)好聲好氣的喚著，“念念，小懶蛋，起床啦。”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小姑娘終于有了一點點反應，瞇著眼睛看了看，是程清晏，轉過頭更放心的睡了。
“……”程清晏是真頭痛，合著剛喊了半天就是為了讓她睡得更安心些？“念念，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今天要出門呢。”
“唔，大哥。”程清念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似乎很不滿意被人打擾。
“快起，昨天我們答應了嚴立國叔叔的，念念忘記了？”隔著被子拍了拍程清念，想要讓小姑娘的意識更清醒些。
“沒有忘記。嗯~不想起。”想耍賴。程清念撒著嬌又在被子里咕噥了幾下。
看著自家妹妹可愛的模樣，程清晏心都化了，低低的笑了一聲，又伸手去拽程清念的小被子，“起了起了。”
“嗯……起起起。”程清念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幾分，然后伸出手，“大哥，抱。”
“好。抱。”程清晏任勞任怨把小姑娘從床上撈起來，抱著去洗漱。
迷迷糊糊的任由程清晏“修理”了一番，起床困難戶才終于清醒了些許，自己換了睡衣下樓。
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就連程清念也顯然沒有想到。
當嚴立國開車接著程兆禮和程清念，外帶一個不愿意和姐姐分開的程清晗來到這院子門口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愣住了。
“不好意思，有些簡陋。”嚴立國也有些尷尬，請人到家里來，家里這么簡陋。
的確是簡陋，位置很偏僻，他們過來都是七拐八拐的，開到巷子口車就進不來了，還有一截子路是他們走過來的，路不好走，雖然是要比村里的土路好一些，但也的確沒好到哪去。
院子很破落，站在外面都能看出來的簡陋，程清念是知道嚴立國的能力的，家里應該也是不缺錢的，住在這邊還是這么簡陋的地方，可以看得出來，錢估計都砸在那些珍貴的藥材上了。
“家里條件也困難，能省就省了，程叔見諒。”
“沒什么的，帶我們去看看病人吧。”
“好嘞好嘞。”嚴立國連忙在前面引路。
零零初被程清念放在了空間里，因為不確定這個病癥到底有多嚴重，但是零零初對這方面比較敏感，很多時候是非常好用的。
“主人，這里病氣真的很重。估摸著病的有好些日子了。”零零初用自己的嗅覺感受著外界，皺了皺眉。
“是病了好些日子了，等會兒我們看看是個什么情況吧。”沒有見到病人，程清念也不好說話。
“立國，都說了別忙活兒了。過來陪我說說話，別到處跑了。”還沒進到屋子里，就先聽見了女子的聲音。
聲音是病人慣有的，中氣不足，聽起來就好像飄著一樣。
“再看看吧，我答應你，就看這最后一次好不好？要是實在不行，以后我就不亂跑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嚴立國先把面帶歉意的把程兆禮他們留在外面，先進去安慰自己妻子的情緒。
“姐姐，阿姨的病很嚴重嗎？聽起來不太好的樣子。”程清晗悄悄的貼著程清念的耳朵說著。
“我也不知道，等會兒見到才能確定。”
“哦。”程清晗乖乖的點點頭。
“真的？”
嚴立國看著臥病在床憔悴的妻子，心里真的難受，兩年了到處東奔西走，能看的名醫(yī)可不都看了，如果程老先生也沒有辦法……他就是求醫(yī)也不知道該上哪去求了啊。
“真的。”嚴立國鄭重的點點頭，“那藥也苦，喝著也受罪，最后一次，這次再看不好，我們就不看了，到時候我?guī)е悖瑤е鴥鹤诱覀€好地方，我們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嗯。”
程兆禮和程清念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臥在床上的病美人。她腦海里跳出的第一句話是，古有東施效顰，效的那西施心絞痛、病美人的模樣，大抵就是面前女子這般吧。
“老先生好，小朋友們好。”女子身體很虛弱，還是下床給來著打招呼了。
她這個時候還沒有走到最后只能臥病在床要人伺候的地步。
“阿姨好。”兩小只先打著招呼。
在嚴立國的攙扶下，女子做到這邊的桌子上，剛坐下，嚴立國便拿過被子給倒了一杯水遞到手邊。女子溫柔的看了嚴立國一眼，夫妻多年，情誼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多說。
程清念看著也心生感觸，記得當年母親臥病，與父親也是這般。只不過，他們臉上都不是溫柔幸福的神色，眼底蘊藏的都是不可言說的悲戚。
女子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老先生好，我叫鄭秀，勞煩您還跑一趟。我這身體看了好多家了，就是治不好也沒什么的，您且看看，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說實話，程清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她好像真的不在意生與死，她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明明病在她身上，卻翻過來安慰他們……如果治不好，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這簡直讓程清念太好奇了，她好奇面前這個女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也不必這么客氣。先替您把個脈吧，請允許我先讓我的孫女替您把脈。”程兆禮客套的說著。
鄭秀顯然心情更好了，她把目光落在程清念身上，“小朋友也會醫(yī)術？”
“從小就跟在爺爺身邊學的，阿姨不要小看我，我很有天賦的哦！”程清念俏皮的眨眨眼，古靈精怪的到一下逗笑了鄭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