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爸啊？”，小李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徐瑟瑟坐在對面埋著頭嗯了聲。

　　撓了撓腦袋，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攤上這么一個爸，是挺愁。

　　瞧了眼被她攥在手里的白色袋子，還是安慰道，“你別擔心，我們已經找醫生處理過他的傷口了。”

　　頓了頓，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徐有前的手，多半是廢了。就算傷口長好，里面的神經也是恢復不了的。

　　說來也奇怪，上級雖然讓他正常處理這個案子，卻又隱晦強調不用管是誰傷的徐有前。而徐有前呢，也對昨晚之事閉口不談。

　　收回思緒，小李說，“你想去看看他嗎？”

　　“不想”，徐瑟瑟拒絕的很快。見小李有些驚訝，沉默了幾秒，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你們可以多關他一段時間嗎？”

　　“啊？”，小李沒反應過來。

　　徐有前一個月回不了幾次家。每次犯事了，或者被打了才會回家里躲風頭。一回來就發酒瘋，到處砸東西。

　　施蘭芳是不管的，實在是吵到她了才會出來看一眼，徐有前便消停了。次次如此。

　　平時也不曉道他在哪里混，只有進了局子才知道他的行蹤。還不如讓他在里面多待會兒，她們也能得個清凈。

　　但是。

　　“小妹妹，按照規定，你爸這個最多關他三天。”

　　——

　　這兩天，宋稀在網上買的鏡子、背景板、裝飾品什么的陸陸續續到了，店里已經裝修好，衛生收拾的干凈。

　　開店那天，天氣很好，太陽有些陰，被云遮了半。空氣拂著淡淡的花香。

　　路過的街坊鄰居忍不住停下腳步瞧了眼這家新店。門口鋪了紅毯，店名宋稀取得簡單，名叫“畫相。”

　　畫畫和照相。

　　剛好，兩家店的買賣都包含了。

　　一樓和二樓兩種截然不同的色調。照相館綠白色系，舒適清淡。畫室很特別，不是濃厚的彩色系，而是全黑。除了顏料是彩色，其余從墻漆到窗簾桌椅滿是與黑色融為一體。

　　手機振動了一秒。是轉賬的消息。

　　宋稀大概瞧了眼，有7個0。

　　下一秒，林秋舫的微信來了。

　　剛點開語音，門口風鈴響了。抬頭，來了人，是覃欲和周唐。旁邊有跑腿師傅搬來了花籃。“覃先生，你訂的花...”

　　【開店本來送花籃的，太俗了，不如給錢實在。】，話還沒說完，林秋舫懶懶散散的調子傳了出來。

　　俗氣的搬運師傅：“……”

　　俗氣的覃欲：“……”

　　跟著俗氣的覃欲一塊來的周唐看了看他，又視線亂瞟盯著腦袋上的風鈴看。嘴巴閉的緊緊的。

　　店里飄來的風吹著有些熱。

　　有些尷尬。

　　宋稀趕緊關了手機，臉上掛著歉意的笑，瞧著門口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還是覃欲先走進店里，裝作沒發生，先說了些祝福語，又不咸不淡提了句，“你朋友挺有錢。”

　　宋稀沒忍住笑了聲，中肯點點頭附和道，“是挺有錢的。”

　　閑聊了幾句，外面突然來了一幫人。靠在門邊玩手機的周唐瞧了眼，是些混混。

　　老混混。

　　有四個人。

　　中間那個右手手掌包著紗布。好像想到了什么，周唐回頭饒有意味瞧了眼覃欲，眼底的意思很明顯。

　　這老流氓是來報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