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二年紀還小，聽不太懂。看了眼姐姐，她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父親看。

　　徐有前目光往下，瞥到她穿著短褲的腿。邊上紅了大片，白與紅對比很明顯。移開視線，他沒說話，轉身走了。

　　空氣恢復了安靜，但還存著一絲嗆人的煙味。

　　徐瑟瑟松了口氣，腿邊的疼意這會升了上來。她沒管，回去灶邊，蹲著收拾碎瓷片。

　　小時候，徐有前是打過她的。在十一十二還沒出生的時候。

　　鍋里的面湯這會煮的很稠，把碎片扔在垃圾桶里，重新拿了碗出來盛面。

　　十一瞧了眼姐姐，見沒注意到她們，扯著十二悄悄出去了。

　　徐有前這會不曉得去哪了，屋里沒見著他。十一牽著十二出了門，去找隔壁的瓊英奶奶。

　　院子沒人，姐妹倆平時跟他們家關系比較好，來的次數多了，這會急匆匆的直接進了堂屋去找。

　　她家這會正在吃飯，除了她兒子徐長安，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叔叔也在。

　　瓊英奶奶快七十歲了，發絲白了滿頭但梳的利落，扎了個小啾啾在腦后。眉眼很和藹，“十一十二來啦，吃飯了沒啊？”

　　“馬上吃了。”，十一著急，顧不得多聊，“瓊英奶奶，我姐姐被面湯燙傷了，您去看看她吧。”

　　“啊？”，瓊英奶奶聽了不得了，丟了筷子，在圍裙上擦了把手，去屋里找藥。

　　出來隨口問了句，“你媽回來了嗎？”

　　“沒有。”，十一聲音小了些，低著頭，“我爸回來了。”

　　聽了這話，瓊英奶奶邁門檻的腳下意識一頓，有些猶豫。徐長安不放心，皺著眉，“媽，我跟你一塊去。”

　　誰不知道徐有前的為人，萬一起矛盾就不好了。他家老太太這一把年紀了可受不了。

　　“關師，對不住啊，您先吃著，我們瞧一眼就回來。”，徐長安跟旁邊的男人說話。

　　徐長安在度假村那項目工地上做活，他年輕時候也是想考設計師的，只是當時年代為了生計放棄了。這段時間他跟關曙明聊的十分合拍，今中午便請他來家里吃了頓飯。

　　關曙明道不礙事，“我跟你們一起吧。”

　　來鎮子這些天，他多多少少也聽了點八卦。地痞流氓他見得多，跟他們打交道有一套法子，或許能幫上忙。

　　十一十二下意識朝他看去，這個叔叔長得面善，臉上胖嘟嘟的。

　　他也在看她們，笑起來像個溫暖的老父親。

　　“行。”，瓊英奶奶爽快應下。

　　人多不慫。

　　東街，宋稀中午不打算回去吃，斜對面就有家館子，方便。剛從店里出來，可巧，覃欲剛好收拾完，兩人碰上。

　　“宋小姐，一起吃飯吧。”

　　沒用疑問句，沒給她可以拒絕的語氣。覃欲表現的很紳士，語氣仍舊不急不緩，像是很正常的跟朋友聊天的口氣。

　　哦，不對。

　　覃欲，沒朋友。

　　宋稀瞧了眼他，莞爾淺笑，說好。

　　后邊周唐剛下樓喊人吃飯，沒人，出來看，覃欲正跟那心上人湊一堆去了。

　　心下生了個主意，追上他們，絲毫沒眼力見，“吃飯了？正好，帶我一起。”

　　覃欲：……

　　還沒說話，迎面來了個人。一直很閑的何文昭突然出現了，上午宋稀讓他去辦點事，這會才回來。

　　四人碰面，覃欲面無表情。

　　原本舒心的心情，這會腦袋突突的疼。

　　這倆故意的。

　　“宋小姐。”，何文昭頓覺氣氛微妙，反應快的站在宋稀旁邊躲著。

　　周唐吊兒郎當站著，看他們的眼神很單純，但口氣很欠揍，“正好，齊了。”

　　覃欲：……

　　他突然想干點違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