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也就這樣吧,原本多簡單,多單純的,大家吃飽喝足了,不就相安無事了嗎?干嘛整這些亂七八糟的繁瑣的規矩束縛自己呢?干嘛給自己鑄造一個又一個的樊籠呢?”
我朋友語重心長的問我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看著那女孩,在吧臺忙碌,似乎是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呀?”我問我的朋友。
他說:“沒有!我確定沒有,來這里這一個多月了,我們除了去圖書館幾次,去一次市中心,就沒有去哪里了!如何見得到她?”
“哈哈!想起來了!在圖書館!”我哈哈大笑,心里想難道這是緣分嗎?
我朋友一臉迷茫的問我:“什么時候在圖書館見過呀?你怕不是洋酒喝多了!”
哎呀!我突然意識到,我只是做夢在圖書館遇見她,并不是現實呀!如果不是吧臺明亮的燈光,我還想不起來,在夢里曾經見過這個女孩。
女孩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將酒吧的圍裙解開,隨手就丟在吧臺旁,和老板道別后,挎著黑色的單肩包,雙手將披肩的頭發往后一縷,用皮筋扎起了馬尾辮,甩了兩下,目光朝我們看來,腳步也緩緩地跟著過來,我們沖她笑了笑。
“想不到,一個酒吧的圍裙也能封印住女孩子的顏值啊!”我朋友搖晃著酒杯,看了我兩眼,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似乎聽懂了一點,試探性的問他:“下半場?還是我回避?”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酒杯里的洋酒一飲而盡,我就知道了。因為我們還有一大半杯酒沒有喝,他直接一飲而盡,就是不想等我了。好家伙,還是流水線上一起打工的兄弟嗎?一點小酒,一個女孩子就要拋棄我?
算啦!我還是慢慢飲的洋酒,老人說了:不能喝急酒,容易不省人事。這話我在飲酒以后一直奉為酒場圣經,不敢怠慢。
在他喝完酒的時候,那女孩也來到我們旁邊了。笑嘻嘻的說:“我們走吧!我下班了!”
我舉了舉杯子,說:“你們先走吧!我還沒喝完夠呢!”
女孩和我朋友面面相覷。那女孩跟我說:“我不能再喝了,也不能等你了,因為現在兩點鐘了,我得回去了。”
“好的!我再待一會兒,讓我朋友送送你吧!”我笑了笑,朝他兩舉杯,自以為意味深長,目送著他們出了酒吧門口。
自己一個人看著身邊嘻嘻哈哈的人,男男女女,時不時傳出哈哈大笑等等嬉戲打鬧的聲音,像極了古時候青樓里的場景,而我就是角落里那個永遠不會被關注的酒客。
手指夾雜著即將熄滅的香煙,趕著吸上最后一口,朝著門口清涼寧靜的月光吞吐了一口大霧,摔下煙頭,將杯中剩下的酒,小飲上一口,繼續看著人潮中突出的樂趣。
其實我心里十分不快,沒想到人可以倒霉到這種程度,想著明天要去見那個線長婆娘,要低三下四的求她再給自己一次機會,想著就特別氣憤。想著開學了,我倆人還回不去,連路費都湊不齊。而在酒吧里喝酒的那些胖子,一個個梳著油光秀氣的頭發,左擁右抱,喝著瓶裝的洋酒,聽著姑娘們給她講故事,什么都順著他們,為了從他們口袋中多那一點鈔票,或者希望自己會是胖子們的掌中玩物而使出渾身解數。看著那些富家小姐,秀氣的長發,修長的手指夾著細長的香煙,雪白的脖頸上,掛著精美的項鏈,在燈光的照耀下,銀光閃閃,似乎在提醒我不要在看了,我連給她取樂的資格都沒有,其他的更不要想了。
越想越氣,平等、富裕、金錢,瞬間在腦子里交織,似乎角落里的我就是這些東西的永恒的對立面。長嘆一聲,點上所剩無幾的其中一根紫云,心中的苦悶和憤憤不平隨著一縷青煙不斷升騰飄散,最終有的消散在酒吧的角落里,有的隨著其他的煙塵同流合污。
算了,走了,找個燒烤攤吃燒烤不比在這里看差距好嗎?
想了想挺對的,看著所剩無幾的洋酒,一飲而盡,揚長而去。
剛找到一個燒烤攤,準備點點東西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我朋友打來的,我在心里演繹了一遍,不會是錢不夠吧?身份證掉了?還是女孩子走了?十分疑惑的情況下,“喂!什么事啊!?”我有點不爽的大聲問道。
“喂!我是xx!”手機對面傳來那女孩的聲音。我有些疑惑的同時,更多的是有些許震驚。
“你朋友醉了!你來一下吧還是!我們就在萬達廣場附近的紅綠燈這里!”女孩說完就掛了,顯然是不耐煩了。我也沒說什么,掛了電話,心里大罵一句。走出燒烤攤,吐了一口口水,點上煙盒里的最后一根煙,順手甩了煙盒。穿過有些陰暗的巷子,身邊時不時走過成群結隊的夜浪者。終于走到巷子的盡頭,四個十分明亮的大字“萬達廣場”照亮了整片夜空。
在不遠處的紅綠燈下,看見一個人橫尸在景觀樹下,一個人坐在人行道旁抽著煙,四處向往,向我這邊看來的時候,我招了招手,她站了起來,也揮手示意。我快步走過去,走到她跟前,沒等她開口,我連忙道歉。她似乎驚訝了一下,不過一會兒又隨意起來了,和在酒吧里沒什么區別,不過在街邊燈光的照耀下,她的身材似乎變得更加嫵媚,臉上更多的是清純,而不是酒吧里的世俗,我還刻意的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脫離了燈紅酒綠,眼神里凈是光芒和希望。我對她的映象有了一個徹底的改觀,因為我是一個看的見光的人,而且從來沒有失手。
“我找地方把他安置了,你住哪,我順便送你!”我扶起我朋友,問了問女孩。
“我沒地方去了,原本3點回去,我還可以進宿舍的,可是你朋友突然就上頭了,醉的像個死人一樣!”她沒有一絲驚慌,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打電話通知我已經很人道了,換作別人研究不管他死活跑路了!
我那朋友什么都好,人挺帥氣,身高適中,才氣逼人。就是喜歡喝急酒,以前每次都這樣半路廢掉,沒想到這次也不例外。
“好吧!咱們一起吧!有個伴!”我提了個建議,原本想著她會說自己找地方睡呢!
沒有想到,她很干脆的回了一個字“好!”
故事就是這么的,詭異,沒喝酒的時候,身上都是膽怯和懦弱和隨遇而安,喝了酒以后,可能就是哲人、詩人,而且還多了一種可貴的品質,就是學會珍惜。
我艱難的又是攙扶,又是背的,終于在半夜的時候,花了300塊錢,住進了酒店,把他安置得差不多以后,我去了她的房間。
至于為什么會去她的房間,因為我們在路上聊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