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他生來屬于戰(zhàn)(zhàn)場
慢慢地,神識(shí)消散了,屬于景陽的痕跡也再漸漸離開。嬰寧沉默地聆聽了景陽所述的全部,到最后她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似乎并沒有什么需要告訴景陽的話。作為有極大可能成為未來東岳皇帝的男人,從來都是心懷大智的,景陽他比誰都聰明。
林雅茹在侯府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前幾年上官夫人更是風(fēng)頭正盛的時(shí)候,到底是什么樣的契機(jī)會(huì)讓林雅茹被人販子綁架,而且還恰好被景陽所救呢?她不得而知。
景陽自始至終,從來沒有對林雅茹的舉動(dòng)作出任何的不甘,或者對她歇斯底里的斥責(zé),這說明什么呢?她想她應(yīng)(yīng)該知道了。
就像景陽最后說的,香包很暖,這就足夠了,他才是活的最通透的那個(gè)人啊!
嬰寧領(lǐng)(lǐng)會(huì)到景陽的想法,原本心頭的陰郁竟然瞬間消散了,她來到景陽身旁,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搜尋了一圈,最后在他禁閉的手心里果然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那個(gè)自己不久前在牡丹宴丟失的香包。
嬰寧看著在景陽手心攥的有些不像樣的香包,有些失神,她看了半天最后還是把香包拿了出來,奇怪的是:
景陽身上滿是血跡,手掌上更多,可唯獨(dú)這個(gè)香包干凈如初,放在手心仔細(xì)感受,你甚至能嗅到淡淡的蘭花香,它沒有沾染上任何的世俗,他也是,他去了西方的極樂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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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你那里怎么樣了?”突然,神識(shí)相連,腦海中傳來蘇琴的聲音,聽著還有些焦急。
嬰寧心領(lǐng)(lǐng)神會(huì),應(yīng)(yīng)該是剛才她與景陽相連神識(shí),阻斷了蘇琴:
“放心,一切都好。你們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xiǎn)?”
嬰寧說著,接連感受到幾股神識(shí)的傳入,應(yīng)(yīng)該是林鳶他們。
“沒有,想來是因?yàn)殛嚪ㄓ腥笨冢`力不足的原因,那靈陣的家伙并不難纏,幾招搞定!”蘇琴聽起來心情不錯(cuò),又開始了平時(shí)的自吹自擂。
嬰寧嘴角抽了抽,她幾乎可以想象到蘇琴此刻打開扇子,挑眉的樣子。
“別擺弄你那把破扇子了,我可是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煙霧迷陣?yán)铮偷饶銈兤脐嚵耍 ?p> 顯然有人比嬰寧更加直接,那人就是景桑。
“我…!……”蘇琴正要反駁,又一道聲音響起。
“我這里也沒問題了。”風(fēng)澈非常明智地岔開了蘇琴和景桑的話題。
嬰寧也是微微松了口氣,心里不由得感謝風(fēng)澈,但下一秒她就有些不安了:這景桑,蘇琴,風(fēng)澈都陸續(xù)(xù)發(fā)(fā)聲了,唯獨(dú)阿鳶一直沒有說話。
這讓她頓時(shí)有些擔(dān)心。
“那我們開始吧。”一道淡淡的清冷女聲響起,林鳶像是嬰寧肚子里的蛔蟲,總是可以不偏不倚的幫嬰寧消除憂慮。
嬰寧見狀,自然也是沒什么好顧慮的了:“我數(shù)(shù)三個(gè)數(shù)(shù),大家一起催動(dòng)靈力!”
三………
二…………
一!
隨著一聲令下,獵場的四周齊刷刷的綻放出四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直指云霄。由白光轉(zhuǎn)(zhuǎn)為黃光,之后又是大面積的照射,這個(gè)過程大約持續(xù)(xù)了一分鐘左右的時(shí)間,只聽一聲巨響之后,嬰寧等人掌前的那堅(jiān)實(shí)的猶如墻壁的屏障,應(yīng)(yīng)聲消失不見,屏障外的景色逐漸顯現(xiàn)(xiàn)出來,他們成功的破開了!
“小寧兒!”一聲急促的呼喊傳到嬰寧耳邊。
嬰寧循聲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馬背上的聶淮臻,對方也正緊鎖著眉頭的看著她。這是嬰寧第一次見聶淮臻穿上軍服的樣子,雖然聶淮臻平時(shí)的樣子就非常英俊瀟灑了,但穿上軍服的他像是又變了一個(gè)人,精致的五官,濃郁的眉毛,鋒利的眉峰,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而性感的唇,許是因?yàn)槌D暾鲬?zhàn)(zhàn),體力姣好的原因,他的唇色是那種淡淡的粉色,不僅不娘反而還襯的他更加有氣色。
身下的馬兒仿佛和他融為一體,在獵場上馳騁,想要戰(zhàn)(zhàn)個(gè)痛快!一瞬間,嬰寧的眼前閃過了無數(shù)(shù)聶淮臻在邊塞鎮(zhèn)(zhèn)守時(shí),帶兵領(lǐng)(lǐng)隊(duì)的場景,那種氣質(zhì)(zhì)是渾然天成的,不可能通過后天的模仿形成。
那一刻嬰寧突然想起了東岳國的一首民間歌謠:馬背上的好男兒,征戰(zhàn)(zhàn)四方,騎兵打仗,毫不退讓;回到家鄉(xiāng)(xiāng)褪去戰(zhàn)(zhàn)袍,可耕地,可下鄉(xiāng)(xiāng),溫文爾雅,堅(jiān)毅剛強(qiáng);若是有異動(dòng),兩者皆可拋。
這樣的男人,生來屬于戰(zhàn)(zhàn)場!
這段話就像是特地為聶淮臻創(chuàng)(chuàng)作的一樣。
嬰寧有些出神,并沒有注意到聶淮臻已經(jīng)(jīng)走到了她的身旁。
男人眉頭緊鎖,動(dòng)作利落干脆的跳下馬背,對上嬰寧的目光,道:
“可有哪里受傷了?”
“沒有。”嬰寧有些渙散的目光瞬間聚集起來,一瞬間閃過亮光,知道聶淮臻是關(guān)(guān)心自己,又對他露出了一個(gè)微笑:“放心吧,不僅是我,大家都沒事。”
聶淮臻看到女孩的笑容,先是一怔,隨后嘴角也微微向上,眼里不經(jīng)(jīng)意間流露的溫柔勢不可擋:“嗯。”
之后,聶淮臻不再看嬰寧的眼神:
“沒事就好,此事非同小可,你自己多加小心。”
聶淮臻指的當(dāng)然是之后東岳帝的“問話”。
嬰寧微微蹙眉,神情有些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也是,另外幸存的人都在景桑那里,交給你處理了,找到有迷霧的地方就是。”
聶淮臻聽聞,斂了斂眼瞼,不再言語,一個(gè)跨步跳上又重新跳上了馬背,調(diào)(diào)整方位面向獵場外的眾位士兵,朗聲道:“此處結(jié)(jié)界已破,大家可以進(jìn)來了!”
“是!”
大批士兵同時(shí)應(yīng)(yīng)聲,氣勢磅礴,堅(jiān)不可摧。
之后便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嬰寧看著那井然有序,各盡其職的隊(duì)伍,不免有些意外:這里的士兵明顯和皇宮的那些不是一個(gè)層次,沒想到東岳帝真的會(huì)動(dòng)用親兵隊(duì)。不過,為什么聶淮臻會(huì)提前進(jìn)場呢?兵先主后這個(gè)道理她還是懂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親兵隊(duì)并非是東岳帝的想法,而是聶淮臻所為。
聶淮臻自然不知道嬰寧心里的想法,他看著眾位士兵,又道:“林間不乏有殘余的野獸,野靈,大家在尋人的過程中,一定要小心觀測。”
“是!”
又是一道齊刷刷的回應(yīng)(yīng),獵場內(nèi)(nèi)的烏鴉被震得四處逃竄。
“駕!”聶淮臻回頭看了眼嬰寧,之后策馬而去,只留一個(gè)身影逐漸消失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