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怖的氣息自白狼王體內爆發而出,驚得山鳥墜落了地面,也驚得野獸匍匐跪地不敢向前,那是來自王者的恐怖氣息,氣場的壓制,使得山林中的飛鳥野獸都陷入了一片戰戰兢兢之中。
昔年,靈山宗曾有一顆價值無量的舍利金珠,白狼王對其覬覦已久,于是趁夜間時分,偷偷潛入了靈山宗的寶庫之中,將那舍利金珠給偷了。
但在離開的時候被人發現,給堵在了靈山寶庫,其后更是引來了靈山宗三位護法長老與之對抗,白狼王以一敵三竟是不落下風。
直到靈山宗主親自出手,那白狼王才堪堪被壓制住了修為,在四對一的劣勢下,白狼王施展了一招貪狼嘯月的大殺招,強行借了蒼月之力,以蓋天之勢,當場就斬殺了三名護法長老,就連靈山宗主也差點被斬殺,自那以后,這舍利金珠就成了白狼王的手中玩物。
青陽被那恐怖的王者氣息壓制得睚眥欲裂,疼得滿地打滾,雙手抱頭,兩腿亂蹬,猶如唐僧給孫猴子念了緊箍咒,疼得死去活來。
片刻間,空氣翻騰涌起萬千道狂風,下一刻就化成了千把風刃,將青陽包圍在了其中,這是一記大殺招,當初人間大劫之時,死在其風刃下的人族高手數不勝數,風刃盡過之處,地上滿是薄如蟬翼的骨肉,縱然是那號稱銅皮鐵骨的武修之身,也都被剮成了數十段,其威力何其恐怖。
危險來臨,猶如鍘刀落下,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青陽毫無反抗之力,白狼王使出此招,就是要將他千刀萬剮,骨肉剝離,讓他在痛苦折磨中死去,以解喪子的心頭之痛。
風刃形成的瞬間,這一方花草樹木就成了碎末,連那山石也都一并消失了一大片,此番動靜也引來了此處的另外一頭妖王,正在往這邊趕來。
“殺!”
狂風嘯耳,碾壓了空氣,使得包圍圈中的枯枝爛葉齊齊卷向了空中,又由于重力的作用再次落下,形成了一幕天女散花的景象。
而圈中的那個少年還在痛苦掙扎,勁風刮裂了他的衣衫,渾身也被千萬道余風刮得鮮血淋漓,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粉身碎骨一般,就此化成一抹云煙,消失于空中。
“青角叔叔,來......救我啊!我......要死了啊!”
看著急速逼近的千把風刃,少年撕心裂肺的吶喊,渾身上下絕望到了極致。
正當時,天空中出現一片陰影掠空,急轉朝下,那是一柄青色巨劍,劍身冰冷冒著寒光,散發著一陣凜冽的殺意,凌空而下,伴著著一股浩瀚神威,直接砸向了白狼王所在之處。
同時,千把風刃之中,絕望少年的身前落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那是一個霸氣的青年男子,立身擋在他身前,眉宇間英氣逼人,頭上長有青角,正是逸風,也是青角妖王。
剎那間,青陽看過他的背影,竟然是那么的高大挺拔,那么的威武不凡,猶如天神降臨,能護自己周全。
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青陽滿身是傷,他身心微微顫抖,不由心頭一痛,眉宇間的英氣立刻化作了烈火一般,燃燒了起來,那是他的怒火。
“不可饒恕!”
他一揮衣袍,將青陽籠罩在了其中,將之保護了起來,又強行壓制怒火,臉上變得柔和起來,淡淡道:“別怕,叔叔來保護你!”
白狼王意識到了危急降臨,慌忙之中閃身離開原地,卻還是被那劍鋒斬了一截血肉,他連吞了幾口口水,眼神詫異的看著千把風刃中的那個青年男子,既是欣喜又是不安。
欣喜的是,那個青年男子現身于風刃之中,怕是逃不出他的一手大殺招,一旦陷入其中,連神都難逃出來,曾經有大神通者狂妄自大,以身試法,結果硬是被絞殺成了一灘血肉。
不安的是,那青年男子竟然面無表情,絲毫沒有逃跑的打算,那一身如虬龍般的肌肉如銅筋鐵骨一般,像是能抵擋這萬千殺劫一般。
“不,不可能!”
“我在瞎想什么,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白狼王有些胡思亂想起來,青年男子那副鎮定自若的表情令他無比震驚,隱隱在擔心著什么,卻又一時間又想不出緣由來。
那第一道風刃刮在了他的身上,如風吹汗毛,沒有任何損傷......
緊接著第二道風刃刮過,如鴻毛落在了身上,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第十道風刃,才有了些威力,猶如一張紙抽打在了身上,有感覺,但沒有造成傷害,青年男子就立身與恐怖的風刃之中,面無波瀾。
“一定是在強撐,我看你還能撐多久”,白狼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第一百道風刃刮出,青年男子的皮膚上多了一道劃痕......
第三百道風刃刮出,青年男子的皮膚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
第八百道風刃刮出,青年男子的皮膚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濺出。
青角大妖皺了一下眉頭,但并沒有任何動靜,依舊矗立在風刃之中,任憑那風刃刮在自己身上,而袍子里面的青陽被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直到第九百道風刃刮出,青年男子的表皮上已經被割開了十道口子,但他依舊不聞不動,挺拔而立。
第九百八十一道風刃刮出,袍子里面的青陽慘叫一聲,那是極其痛苦的聲音,伴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聽得令人頭皮發麻。
這一下,青角大妖再也站不住了,一拳猛揮出去,打破了一方風刃,而后大喝一聲:“青磐劍歸來!”
插入地下的一柄青色巨劍猶如通靈一般,化作一道青虹回到了青角妖王的手中,只見他一揮青色大劍猶如天神揮動戰斧,一劈之下就散盡了風刃。
風刃化作了虛無,一片狼藉的平地中現出一個青年男子的身影,霸氣凌然,一手持劍,一手遮袍,眉宇間的怒火再次燃起,一股強烈的殺意席卷而來。
白狼王被那股強烈的殺意震撼得連退了數步,萬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那個不要命的青年男子,他那只拿劍的手,分明已經成了一只不見血肉的白骨,竟還能握得住那柄,巨劍......
戰栗、顫抖,白狼王此刻似乎已經忘記了深仇大恨,他有些怯戰了,青年男子的修為到底是到達了何種恐怖的境界,竟能硬抗自己的萬千風刃。
怯戰,對于一個王者來說,這可是最為致命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