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接下來的拍攝并不順。演到房如龍被逼著去門診接待患者時,飾演患者的群演似乎沒有進入狀態(tài),表情、動作都不到位,干巴巴的。
趙陽一皺眉頭,干脆停了,讓他再去練。
第二個飾演病人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連臺詞也沒背下來。趙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隨后飾演第一集主要病人女教師的群演也出了錯,他們三個加起來已經浪費了趙陽接近半個小時的復刻時間!
他直接發(fā)火了:“干什么呢你們!能不能專業(yè)點!我們的時間有限,沒工夫陪著你們一遍遍地來!再有做不好的,別怪我不客氣!”
片場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沒人說話。
“剛才出錯的,把臺詞和動作再演上十幾遍!下午別再浪費我的時間!”
中午休息的時候,張大福找了過來。
“趙陽……你也知道,群演的水平也就這樣。我都是揀演得好的才挑過來……”張大福道。
“我知道,大福哥。我著急拍戲進度,你也知道,我的時間不多。”趙陽嘆口氣說道。
張大福點點頭:“主要是你要求一條就過,不少人達不到要求!你別生氣,該訓就訓,該說就說,我回去也罵他們!”
趙陽點點頭。他也知道,“一條就過”有些難為人了,但是他沒辦法。
下午,趙陽沒有著急啟動復刻,而是先看了群演們的表演,確定差不多了再開拍。這樣一來進度就有些慢了。令他生氣的是,不止群演們出錯,小馬、李珊、蔣書劍、沈學魯都有犯錯的地方,工作人員們也犯錯,簡直像傳染病一樣!晚上收工的時候他終于失去了全部耐性,把除周萍以外的其他劇組人員召集起來,狠狠地訓了一頓。
“明天,再有人犯低級錯誤,我不會再給他留機會!直接走人!”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工作人員們噤若寒蟬,李珊他們低著頭,生怕被他盯上。
拍攝的第一天進度太慢,趙陽回到住處后發(fā)愁不已。以前他做演員時,做好自己的那份工作就行了,現在,他要操心整個劇組的表現,讓他很是頭疼。
拍攝的第二天,劇組人員的表現好了一些。現場人員的精神都緊張起來,工作得格外賣力。趙陽的臉色稍好了一些。
不過李珊又出錯了!她畢竟還是個年輕演員,這一次趙陽給她安排了比較重要的戲份,臺詞也多,又有周萍珠玉在前,她的壓力很大,壓力大了就容易出錯。在和趙陽演對手戲的時候,老是說錯詞兒,重來了好幾遍仍然不行。
趙陽只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響!李珊是他做主調進來演“女主角”的,這樣的表現實在說不過去,而且他昨晚有言在先,更何況浪費了他不少的技能時間……
“先閃一邊去再練練!”當著眾人的面,趙陽總要做個樣子出來,雖然為難但也要訓她一頓:“你就這個樣子當女主嗎?以后誰還敢讓你演戲!再這個表現,我就……扣錢!”
李珊被他訓得眼圈都紅了,眼淚眼看要掉下來,她一聲不吭地轉身走去角落里看劇本。
“下一個!”趙陽吼道。
眾人被嚇得不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賣力表現,于是拍攝順了很多……
收工以后,趙陽看到李珊還在鉆研劇本,見旁邊沒人,訕訕地走了過來。
“嗯哼!”他干咳一聲。
李珊沒理他。
他又干咳一聲,見她仍然沒什么表示,知道她還在生氣,撓撓后腦勺:“這個,你今天表現確實不太好。”
“那你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罵我!”她氣鼓鼓地說道。
趙陽無奈地一笑:“總要做做樣子嘛!別氣了!明天好好拍戲!”
“明天我不拍了!”她賭氣道。
趙陽笑著搖搖頭,說道:“你看人家周萍,這兩天表現得就是好,你可是我挑進來的,可不能被她比下去!”
“知道了!”
回到住處后,趙陽又看了眼自己的技能時間,發(fā)現已經降到個位數了,第一集只拍了一半而已。
“不能再浪費了!以后,凡是和我演對手戲的,一律在場下練熟,一旦開拍,一條就拍過!那些做不到的人……不能再寬容了!”他默默地想著,“再寬容他們,我就只能失敗,永遠地留在這里!”
他長嘆一聲。這是他第一次作為一個領導者,帶領著這么多人去拍一部劇。他也想做一個溫和、讓人愛戴的領導者,讓人一見就如沐春風……只是客觀條件實在不允許了!
《神醫(yī)房如龍》拍攝的第三天,趙陽到了劇組后便要求昨天沒有過關的演員在他面前試演一次。
李珊先來。她站到他面前,把昨天說錯的臺詞又說了一遍。看得出來她昨晚的確下功夫了,趙陽點點頭:“過。”
然后輪到飾演女教師的女配角,她也順利過關,但另一個飾演男病人的配角又出錯了。趙陽沒有再給他留機會,讓張大福給他結算了走人!
“都打起精神!不然下一個可能會是你們!”趙陽看著眾人都在注視著他,努力地繃起臉來,硬邦邦地甩出這么一句。
于是一整個上午,劇組的氣氛比較沉悶,大家都忙碌起來,生怕被趙陽挑出毛病。
小馬飾演的馬小烏與趙陽飾演的房如龍演對手戲。
“我要你去她家查污染源,垃圾,藥物,等等。”房如龍對馬小烏說道。
“我可不去,這是擅闖民宅!”馬小烏不屑道。
“得了吧,你當年不也干過這檔子事嗎?”房如龍不耐煩地說道。
馬小烏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隨后便是房如龍解釋了一番自己需要一個能夠小偷小摸的人,好闖進病人家里收集信息。姚編劇又在一旁看得搖頭,這兩天他搖頭的次數比往常多了好多。
“一個醫(yī)生為了看病,就讓一個小偷去撬開病人家的門!這講得通嗎?”姚編劇小聲地抱怨著。
按照趙陽的要求,所有與他演對手戲的人都要事先排練上十幾遍,直到做到“閉著眼睛都能演好”——趙陽說的——才能上鏡。
“一條過!”趙陽鐵青著臉,看著又一個犯錯的群演,“我說過了一條兒過!做不到就走人!”
眾人看著又一個人被開除,不停唏噓著。趙陽“一條”的綽號不脛而走。
收工之后,趙陽覺得今天眾人的表現要比昨天好了很多,這讓他有些滿意。如果今后幾天都能有這般表現,那么他能夠完成拍攝兩集的任務!這么想著,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緩了下來。
他太累了!自與劉秀芳分手之后,他的精神狀態(tài)就再沒回去過從前。這些天這么忙,忙得他甚至都來不及悲傷或者難過。
“芳,你此刻在做什么呢?”他望著窗外的無邊夜色,想著她可能在休息,可能在發(fā)呆,可能在看電視?這樣想著,似乎那個熟悉的倩影又出現在他的房間里。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早晨他睡過了頭,匆匆洗漱后趕去劇組。劇組的人原本散漫著三兩成群,一見他過來,有個群演驚呼“一條”,隨后趕緊用手捂住嘴。眾人都緊張起來,一起望著他。
趙陽心頭一股無名火起:“扛著腦袋管吃干飯的?干活!”
此后的幾天劇組真的進入了狀態(tài),拍攝越來越順。趙陽覺得是自己變得嚴厲的功勞。他不知道,除了不知道誰給起的綽號“一條”外,李珊背地里也給他起個綽號叫“片場暴君”。

朝歌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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