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廟門被人從外面一下子推開。
頓時,一股夾雜著泥土腥氣的冷氣向里面襲來,廟內原本有些渾濁的空氣也變得新鮮不少。篝火先是一暗,緊接著忽的一下又熊熊燃燒起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許安抬頭看去,這一行人面龐黝黑,身子堅實,像是進山打獵的獵戶,手中不是提著鋼叉就是握著短刀,而且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山雞、野兔之類的獵物。
他們頭上留著長發,戴著皮帽,身上的衣服是中式古裝,里面是粗布麻衣,外面則是用動物皮草做得御寒衣物。
而許安一頭短發,身上穿著一套迷彩服,看起來和他們格格不入,但許安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很安穩的坐在篝火旁看著他們,因為——
【背包、裝備、物品屬性不變,衣物、外貌臨時改變,離開副本時,自動恢復】
這些獵戶進門后并沒有往許安所在的地方靠,而是從地上撿了些柴禾、干草,另找了一個角落,圍坐在一起休息。
咔、咔……
許安通過眼角的余光發現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伸手從懷里掏出兩塊打火石,然后一手一個湊到干草附近,不停的互相敲擊,但可能是因為雨勢太大,被澆濕了,就是打不起火來。
又等了好一會兒,換了好幾個人,還是點不起火來,疤臉漢子歪頭看了看許安,想了想,還是起身朝著許安走來。
“這位公子,那個,外面雨太大,把我們的燧石打濕了,打不起火,不知可不可以從你這兒借個火?”
疤臉漢子朝許安拱了拱手道。
許安沒說話,只是笑著點點頭,做了一個請自便的手勢。
“多謝公子?!?p> 疤臉漢子說完俯身,從篝火堆里挑出幾根燒得正旺的柴禾就回去了。
很快,山神廟里就又燃起了一堆溫暖的篝火。
獵戶們拿出隨身帶著的干糧,是凍得冰冷干硬的野菜烙面餅。
他們把面餅放在篝火上方烤熱,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口渴或者噎著了就用竹筒到門口接點雨水喝。
看他們吃得那么香,再聞著空氣里烤餅的香氣,許安嘴里津液分泌,正想從背包里拿點東西出來吃,但肚子卻突然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許安臉色通紅,也不知是不是被篝火熏得。
他在山里轉了一個白天,外面風又大,吃東西也只能草草的吃兩口,他能量消耗不少,早已經是饑腸轆轆了。
他隱隱約約能聽見旁邊傳來的竊笑聲。
“公子餓了吧,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這里還有個面餅,你可以先墊一下肚子?!?p> 疤臉漢子轉頭看著許安,眼神十分真誠。
“多謝兄弟,但小弟帶著吃食,就不勞煩兄弟了?!?p> 許安一邊婉拒疤臉漢子的好意,一邊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大油皮紙包。
打開紙包,里面有一大份切好的醬牛肉以及三、四個油餅。
醬牛肉的香氣在山神廟內四處飄蕩。
一旁的獵戶們看看許安,再看看自己手中溫熱的烙餅,突然就沒有了食欲。
“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許安抬起頭就看見獵戶們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準確地說,應該是看著自己手中的醬牛肉。
“你看我,諸位兄弟,不好意思?!?p> 許安一拍腦門,懊悔道。
他十分麻利的把醬牛肉分成兩份,然后提起一份向獵戶們走去。
“各位,我也吃不了那么多,這些算我請各位兄弟的?!?p> “不不不,這不合適?!?p> 疤臉漢子連連拒絕道。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就當小弟和諸位兄弟交個朋友?!?p> 說完,許安就把醬牛肉硬塞到了疤臉漢子手里。
“這……那就多謝公,不,多謝兄弟了?!?p> 疤臉漢子臉通紅通紅的。
經過這件事兒,雙方雖然還是沒坐到一起,但雙方的關系卻拉近不少,通過聊天,許安也大致了解了眼前這些人以及附近的基本情況。
這行人中年紀最大就是疤臉漢子,也就是虎子哥,今年二十二歲,因為經常風吹日曬的,所以長得比較老成,而最小的是一個叫柱子的少年,今年才十六歲。
他們腳下這片山脈周圍有很多小村莊,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行人收拾完家中的幾畝薄田后,就會一起進山打獵,一可以賺點銀錢補貼家用,二來可以給家人肚子里添點油水。
沒想到今天進山打獵,突然遇到了一頭成年野豬,在山里討生活的人都知道,一豬二熊三老虎,這個豬指的就是野豬。
野豬兇殘,這幾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幾人被追得慌不擇路,逃到了這里。
聊著聊著,時間越來越晚,濃濃的睡意如海浪般陣陣襲來,山神廟里的幾個人紛紛靠著墻睡去。
……
……
不知過了多久。
許安聽到一些動靜。
他抬頭,睜眼,發現是柱子站了起來。
柱子一邊解褲腰帶,一邊揉著眼往山神廟外面走,看樣子是要去上廁所。
許安沒說話,看了一眼,便又低頭沉沉睡去。
突然。
“柱子!”
“柱子!”
“柱子,你在哪兒啊,說話呀!”
許安被虎子的焦急喊聲給吵醒了。
“怎么回事兒?我記得柱子不是出去撒尿了嗎?他一直沒回來嗎?”
他起身詢問道。
“怪我!都怪我今天睡得這么死,沒看好柱子!”
虎子急得直抽自己。
“好了,大家現在出去找,說不定還能找到。”
許安一邊朝門口走去,一邊安慰道。
“對對對,大家趕快出去找找?!?p> 虎子跟在他身后,語氣十分著急。
“虎子兄弟,你東我西,剩下的幾位兄弟去另外的兩個方向找找?!?p> “我覺得你還是去——鬼門關吧!”
此時的虎子雙目血紅,面色猙獰,看著背向他的許安,手中短刀一揮,就向許安的脖頸砍去。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從刀口噴涌而出的鮮血以及許安那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掉在地上的頭顱,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那令他沉醉的鐵銹味。
“哈哈哈!”
虎子和他旁邊的獵戶們獰笑著,嘴咧得老大,露出了腐爛、令人作嘔的牙齦。
不過,笑聲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以上種種情景并沒有發生,許安剛才不小心打了個趔趄,卻正好躲開了虎子的致命一刀。
“虎子兄弟,你這是要干什么?!”
許安看著虎子手里的短刀,面色十分驚恐。
“干嘛?這都看不出來嗎?”
“當然是要殺了你呀!”
剛才的一刀沒砍到,虎子也不生氣,在他看來不過是許安走運罷了。
“本來是想給你個痛快的,但是既然被發現了,那我可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你,”虎子把手中的短刀橫在面前,還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我要用這把刀在你身上劃滿傷口,流干你的血,再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全割下來,哈哈哈!”
說著,他朝門口的許安慢慢走去。
“你,你,你不要過來呀?。 ?

瓜保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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