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蕓嚇得緊閉了雙眼,但突然在袖間,摸到一個東西。
是電擊棒,安蕓真琴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叫什么。但是她試過了,只要按住那個按鈕,就可以發(fā)(fā)出電流。
安蕓眼睛一亮,按動了按鈕,把電擊棒懟在了流浪武士身上,
“滋滋”的電流在武士身上流淌,流浪武士不斷抽搐,然后“啊”的一聲倒地暈倒了,安蕓迅速藏到門后。
外面守門的小弟聽到叫聲竟然是大哥發(fā)(fā)出來的,小心打開門一看,大哥竟然暈倒在地了,急忙沖過去查看。
安蕓趁機(jī)逃跑,她不敢再用電擊棒攻擊那個小弟。對方再怎么說也是武士,力量敏捷等等,高出她太多,剛剛只是趁那名流浪武士不注意,才得逞的。
現(xiàn)(xiàn)在小弟看到大哥暈倒了,心中肯定警惕著,想偷襲成功是不太可能了,只好抓住機(jī)會逃跑。
跑了一會,就快到大路上了。
安蕓看見天正和足利驅(qū)(qū)馬而過,停在前方。
安蕓正要呼喊,卻見天正和足利停了下來,下了馬。而那名流浪武士小弟,恭敬地跪在天正面前。安蕓急忙捂住嘴蹲下,想要慢慢退去,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小樹干。
“誰!”足利拔出武士刀。
發(fā)(fā)現(xiàn)(xiàn)是安蕓,天正一笑,往前走了幾步:“是您在那里啊!”
安蕓強(qiáng)裝鎮(zhèn)(zhèn)定:“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辦的嗎?”
天正笑得更詭異了:“怎么會呢!我們是來救您的!您的兄長安蕓真虎大人已經(jīng)(jīng)在觀勒寺等著與您相見了。”
“哼,那么那個人為什么會向你行禮?”安蕓質(zhì)(zhì)問道。
天正遺憾地?fù)u搖頭:“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呢!”
說完,足利就一刀劃過了那名流浪武士的脖子。那名武士至死都沒想明白,為什么。
看到有人死在眼前,安蕓也不害怕,而是咬著牙說道:“你等著,我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哥哥的,這樣祖之國就完了!”
天正臉色突然陰沉:“您說笑了!”他想要的是祖之國大名的位置,而不是要一個只剩自己的祖之國。
安蕓看到對方臉色變了,意識到不好,趕忙轉(zhuǎn)(zhuǎn)身逃竄。
足利提醒天正要追過去,天正卻在思考著什么,然后騎上馬,往觀勒寺的方向趕去。
安蕓卻逃地心切,一不小心失足,從斜坡滑了下去。
......
另一邊,天子的隊伍還在漫山遍野地尋找安蕓。
天子累的靠在樹下對良齋說:“好累啊,我說,我們回家吧!”
吉野秀問道:“良齋,這件事,會不會是天正大人做的?”
伊藤良齋點點頭:“那個人的話,確實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天子緩緩站起身,表情有些呆滯:“那......安蕓會......怎么樣?”
良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會喪命。”
天子的瞳孔緊縮,不自覺后退了一步,撞在樹干上。
死?
那個女人雖然嘴巴有點毒,但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妻子。
雖然沒什么感情,但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怎么能就這樣說沒就沒。
而且,天正擺明了是針對自己,才對安蕓下手的,如果安蕓出了什么意外,他會內(nèi)(nèi)疚一輩子的!
天子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安蕓醬(小安蕓)!”他已經(jīng)(jīng)不知不覺,把“那個女人”稱之為“小安蕓”了。
......
觀勒寺內(nèi)(nèi)。
安蕓真虎的手下催促道:“怎么還沒來,真琴大人在哪?”
“馬上就來了,請稍等。”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說馬上就來,到底怎么回事?”
安蕓真虎打斷道:“天上大人!真琴她,不會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
斜坡,安蕓真琴從這里滑下來,就暈了過去。
“安蕓大人!”
“真琴大人!”
“小安蕓!”
嘈雜的呼喊聲吵醒安蕓真琴,附近走來兩個人,但安蕓還有些暈,沒能立即起來。
她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天正派來的人,于是干脆先不出聲,躲在斜坡下。
來人是良齋和天子,兩人還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安蕓。
良齋擔(dān)(dān)心地說道:“糟了!如果找不到真琴大人,很可能會引發(fā)(fā)戰(zhàn)(zhàn)爭的!”
“啊?”
面對天子的疑問,良齋繼續(xù)(xù)說道:“如果真琴大人出了什么意外,云龍一定會向我們宣戰(zhàn)(zhàn)的!為了避免戰(zhàn)(zhàn)爭,少主您作為真琴大人的丈夫,必須要切腹自盡,獻(xiàn)上自己的人頭!”
天子咬著牙,眼睛有些紅:“你在說什么?你們是為了這些,才來找小安蕓的嗎?”
天子抬起頭瞪著良齋,抓住他的衣領(lǐng)(lǐng)說道:“不管是戰(zhàn)(zhàn)爭,還是我的腦袋!這些......都不是我們現(xiàn)(xiàn)在應(yīng)(yīng)該考慮的事情吧!”
天子越說越激動,眼眶已經(jīng)(jīng)滲出淚珠:“小安蕓現(xiàn)(xiàn)在很危險,我們必須去救她啊!你們難道一點都不擔(dān)(dān)心她嗎?”
斜坡下的安蕓急忙捂住嘴,她想哭,在那一刻,她對這個所謂的丈夫,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在最開始她嫁過來的時候,天子冷冰冰的,舉止卻還算有禮貌。但是從來不把她當(dāng)(dāng)妻子,從來不碰她。大概天子心里也知道,安蕓真琴也是聯(lián)(lián)姻的工具,為了平息戰(zhàn)(zhàn)亂。
而在她之前,她其實作為童養(yǎng)(yǎng)媳,在另一個國家,從小呆到了成年。
那時候,云之國還是個比現(xiàn)(xiàn)在祖之國還弱小的國家。
安蕓真琴還是個小女孩,就被嫁到了另外一個國家,從而換取了云之國和那個國家的同盟條約。
那個國家也是知道,安蕓真琴其實就是個人質(zhì)(zhì)而已,所以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當(dāng)(dāng)做一個人質(zhì)(zhì)一樣,把她養(yǎng)(yǎng)到了成年。
直到云之國日漸強(qiáng)大,那個國家也開心極了。
人質(zhì)(zhì)在自己手里,對方強(qiáng)大,就相當(dāng)(dāng)于自己強(qiáng)大。
還好沒有對安蕓真琴做什么,不然以云之國現(xiàn)(xiàn)在的兵力,足以覆滅自己這個國家。
然而沒想到的是,云之國竟然不顧安蕓真琴,直接攻打了這個國家。
就在云龍攻進(jìn)主城,那個國家的大名走投無路之下,決定殺了安蕓真琴,來個魚死網(wǎng)(wǎng)破。
最后一刻,安蕓真龍趕到了,救下了安蕓真琴。但是,云龍只留下了一句話,就走了。
“嫁到祖之國去!”
就這樣,許多年未見的父親,終于見到了,卻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又消失了。
父愛是什么,真琴是實在想不起來了。
而經(jīng)(jīng)歷過上一次,以及知道了云之國現(xiàn)(xiàn)在的強(qiáng)大。安蕓真琴也越發(fā)(fā)肆無忌憚起來,面對天上和家臣們還能禮貌文靜。
但是對面天子,是毫不客氣。
自己是人質(zhì)(zhì),萬一有點不開心,或者怎么樣,都可以叫云龍滅了這個小國家。
不過天子似乎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從沒碰過安蕓真琴,等到云龍要把她嫁到別的國家的時候,起碼不會被抓到把柄。
而突然有一天,這個天子就變了。
不再冷冰冰,變得十分開朗,卻看起來很傻。
而這個傻瓜,今天說出的這番話,就不知不覺打動了安蕓真琴。
在所以人都只顧國家安危的時候,那個傻瓜,不顧自己會不會死,只擔(dān)(dān)心自己的安危。
......
觀勒寺外。
安蕓真虎因為等不到真琴,已經(jīng)(jīng)準(zhǔn)(zhǔn)備回去起兵了:“不能再等了!”
天上的侍衛(wèi)(wèi)著急的攔住:“求您再等一下吧!”
“那你現(xiàn)(xiàn)在立刻把真琴帶過來!”安蕓真虎突然轉(zhuǎn)(zhuǎn)頭對天上嚴(yán)(yán)肅問道:“你跟我說實話,真琴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不遠(yuǎn)處,兩匹快馬趕來。
“請等一下。”
來的是天正和他的侍衛(wèi)(wèi)大胡子足利。
天正跪下向安蕓真虎請示:“雖然不知道發(fā)(fā)生了什么,但與真琴大人同行的是我的兄長天子。”
天正假裝一臉無辜繼續(xù)(xù)說道:“真琴大人失蹤一事,家兄難辭其咎。懇請大人準(zhǔn)(zhǔn)許家兄以死謝罪。”
安蕓真虎聽到這話,嘴角竟不自覺地彎了一下,似乎對這種兄弟相殘的戲碼很感興趣,隨后馬上變回兇狠模樣,沒有絲毫對妹妹關(guān)(guān)心的表情。
天正站了起來,懇切地看著天上:“父親大人,想必您也是同意的吧!”
這就是天正的計劃,哪怕第一步抓捕真琴失敗了,但是只要途中出現(xiàn)(xiàn)了意外,他都可以說天子失職。而且,如果真琴回來,指責(zé)(zé)自己的話。自己完全可以不承認(rèn),流浪武士都被足利解決了,根本沒法證明。所以,最后責(zé)(zé)怪還是會落在天子身上。
天上內(nèi)(nèi)心怒極,卻只能強(qiáng)裝穩(wěn)(wěn)定。天子向來軟弱,本性是不壞的,不像天正這般做事不擇手段。他也的確偏愛天子,按道理,這個大名的位置,是該傳給身為長子的天子的。
但是天子不僅身體柔弱,內(nèi)(nèi)心更是軟弱。這樣的人,做個普通人是好的,但是想領(lǐng)(lǐng)導(dǎo)(dǎo)國家......
天上咬了咬牙,沒說話。
安蕓真虎看見天上的反應(yīng)(yīng),笑了笑,正準(zhǔn)(zhǔn)備說話。
“秋豆麻嘚(等一下)”遠(yuǎn)處傳來一個聲音。
來人正是安蕓真琴和天子他們。
看到真琴一臉狼狽樣,渾身臟兮兮的,真虎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真琴微微低頭:“我來遲了,還請恕罪!”
真虎表情不悅道:“我是問你,出什么事了!”
此時真琴回想起斜坡上,天子說的話,于是決定撒謊:“抱歉,我去換衣服,避開了他們,然后不小心從斜坡上摔下去了。”
天子疑惑的看著真琴:她為什么要說謊?我已經(jīng)(jīng)做好了犧牲的準(zhǔn)(zhǔn)備了。她是在為我開脫嗎?
天上的表情緩和很多,說道:“那這邊請吧,我們?nèi)ゴ髲d里。春繪,去帶真琴大人換套衣服。”
春繪行禮道:“是!”
天子氣得青筋暴起,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殺了哥哥了!
真琴往前走著,突然回頭,看著天子,天子也疑惑地看著她。兩人對視了一會,終究沒有說什么。但是兩人內(nèi)(nèi)心都知道,自己在對方心里的位置,重了一些。
天正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真琴大人沒事,真是太好了,哥哥!”
“喂!”天子有些緊張:“你......等一下。這不對的吧......”
“嗯?哪里不對了?”
天子依舊很慫,卻往前站了幾步:“你......你......為了給我下套,對真琴動手。你......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好嗎?”
天正蔑笑一聲,然后轉(zhuǎn)(zhuǎn)身就走。天子顫抖著身體,猛吸一口氣然后大聲說道:“你!目標(biāo)(biāo)是我的話,就盡管沖我來!明白了嗎!”
天正轉(zhuǎn)(zhuǎn)過頭,表情有些奇怪,他從沒見過哥哥這幅樣子,他從天子點了點頭:“好!”
這一幕,被還沒進(jìn)大廳的天上完全看在眼里。
看到天正走了,天子喘著粗氣,整個人癱軟下來。良齋及時扶住:“少主,干的好!像個男人!”
天子一把良齋:“良齋醬(小良齋),我剛剛其實害怕極了!”
“雖然害怕,但您還是站出來了,不是嗎?”良齋拍著天子的后背。
“那是......那是因為.....”天子有些語塞。
良齋一笑:“是因為不想真琴大人,因為你而再次受到傷害吧。”
天子呆住了,若有所思。
.....
晚上宴會。
安蕓真虎問道:“怎么樣,天上大人,決定好了嗎?您的繼承人.....”
天上點點頭,滿臉堅定:“嗯!已經(jīng)(jīng)想好是誰了!”